“那愣着干什么,去想点儿法术粘起来啊。”钟隐月面无表情, “我?之前拖着你,也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而已。”
“嚯, 我?说要跟你同盟,对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坏处。”魔尊说,“不跟你扯皮了,我?是真的带着一片好心来找你的。阿鸾,别净说让我?伤心的事。”
阿鸾,别净说让我?伤心的事。
魔尊这话话音一落,钟隐月突然?感到身后一冷,后背如坠冰窖似的。
他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回头一看,却见沈怅雪两手负在身后,一如既往地乖乖巧巧的,脸上笑?意吟吟,眼睛都弯得眯了起来。
钟隐月看了过来,沈怅雪便?又歪歪脑袋,好似在询问?他怎么了。
沈怅雪瞧着没有丝毫不对,和往常一样。
钟隐月便?迷茫地眨眨眼,以为?刚刚感受到的背后的森凉杀意是错觉。
钟隐月便?又把头扭回来,问?魔尊:“别说什么伤心不伤心的,我?与你无亲无故的,伤了你的心又如何。你到底要说什么”
“真是无情,我?更伤心了。”魔尊说,“行,我?便?开门见山了。白忏已来找过我?了,两个月里来了六七回呢。”
钟隐月一怔:“鬼王白忏吗”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叫白忏”魔尊笑?,“他是鬼王,如今世上也无人敢再叫这个名字了。”
“他找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就算没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吧”魔尊摊摊手,“他来找我?,当然?是为?了杀了你们了。”
“……你还真是直接。”
“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魔尊笑?着,“白忏心中有恨,对你们这些仙修那可真是魂牵梦绕,日夜挂念,比我?用心多了。因着这个,他知道的也比我?多一些。”
“他计划缜密,原本我?是不能说出来的。此事事关重大,如今连我?手下副席都不知道呢。”
“不过,若是他能实施这计划,只怕你们天?决门马上就会横尸遍野了,定然?是没一个能反击的。我?呢,喜欢打架,也喜欢热闹,若是就这么踩蚂蚁一样把你们都踩死,那就太没意思了。”魔尊笑?着,“阿鸾,你可得做点儿让我?觉得有趣儿的事儿啊。”
话说得跟斗蛐蛐儿似的。
钟隐月心中忍不住腹诽,实在是觉得魔尊脑子是真不太正常。
“我?尽力?。”钟隐月只说,“所以,白忏究竟要做什么你让我?做点儿有趣儿的事,总得提前给我?透个底吧”
魔尊往前一倾身,托住腮,细长的食指抬起又落下,在脸上好不悠闲地点了几?下:“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白忏同样是我?盟友,我?也不能说太多。”
“我?能告诉你的,便?是他是在迎着妖后行动?。若是他行动?,鬼哭辛也一定会动?起来了,到时候大战就会再度开始,仙修界又要鸡犬不宁了。”乌苍说,“要出手,自然?是要挑一个良时吉日……最?好众人齐聚一堂,又耗费了不少的精力?法力?。你觉不觉得,仙门大会可正是这等好时候”
白忏要在大会上出手了。
并且还是和妖后一起……他果然?和妖后有关系。
钟隐月沉下脸色,心中思忖。
那前些月,长老大会上的那些猜测,恐怕有可能是要成真了……
“白忏没帮她重铸修为?。”
像是看透了钟隐月想了什么,乌苍立即开了口。
心中刚有的猜想被立刻打断,钟隐月又一怔。
乌苍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跟两把剑似的。见钟隐月迷茫地看过来,乌苍笑?出了声。
他伸手,把一旁的小?桌子拉了过来。
小?桌子上头有套茶具。乌苍半点儿不见外,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起了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天?决门都猜测了什么。”他说,“白忏的确修为?高深,但鬼哭辛用不着他那个病秧子帮着重铸。”
“你们并不知道,但鬼哭辛实际上比你们想的还要疯癫。这里面的事,也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钟隐月问?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魔尊端起茶来:“你知道鬼哭辛做了多少年妖后吗”
这个原文?没写,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
钟隐月摇了摇头。
“三千年。”魔尊说,“那是只千年的狐狸啊,阿鸾。”
“稀奇吗我?师姑还是只万年的狐狸呢。”钟隐月嗤之以鼻。
“这不一样,阿鸾。”魔尊说,“青隐是生于?秘境内的灵狐。她是秘境之主,不受外界仙修所制衡。可鬼哭辛不同,若要行走于?世间,便?不得不被世道天?道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天?道纲常裹挟着走。”
“说得明白些,便?是青隐守护秘境,秘境也会守护她。鲜少有人会去秘境中诛她……秘境之中,也算桃源乡。”
“但鬼哭辛不一样。”魔尊说,“仙修总热衷于?除些什么来卫道,可千年来,鬼哭辛却能一直安然?无事。”
魔尊的意思,听着并不是因为?她修为?本就高深。
钟隐月有了猜测:“你是想说,鬼哭辛体质特?殊”
“悟性不错。”乌苍饮了口茶,慢悠悠道,“你知道吗,鬼哭辛死过许多次了。”
钟隐月一怔。
“现在的妖后,早已不是妖后了。不论人还是妖,执念都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
语毕,魔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