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这样说着,露出惨然的笑容,掌心紧握着匕首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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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割破划伤,鲜血淋漓。

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赵时宁耳畔婴孩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她知道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否则说不定谢临濯那个疯子指不定做出什么疯事。

她越想越慌乱,心中像是被压了块巨石。

赵时宁也顾不得与白琮月再多说什么,提着长长的衣摆,就要念起咒语,准备去寻谢临濯。

白琮月陡然捉住她的手,微微泛蓝的眸死死地盯着她,是赵时宁从未见过的神情,暴烈的情绪像是滚烫的岩浆翻滚在他眼底。

她印象中的白琮月总是温和的,好像遇见什么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也不能触及到他的情绪。

以至于他生了一张九尾狐族艳丽的面容,更像是虚假的漂亮面具。

现在白琮月亲手扯下了这张面具。

他破碎的挣扎,不甘的嫉恨浮现在眼底,白琮月还在笑着,鼻尖殷红的痣却像是干涸的鲜血。

“你不能这么对我……赵时宁,我也会伤心难过,我也会嫉妒到发疯,有什么事情可以合契完再说。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寻谢临濯……”

他的底线一退再退。

赵时宁却想甩开他的手,“我自己去找就行,你快放开我。”

她逃避着他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白琮月隐约窥见她内心的真实意图,近乎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相比于赵时宁为了别的男人要抛下他,赵时宁的心不甘情不愿反倒更加让他痛苦不堪。

赵时宁没有回答,但白琮月也不需要她回答。

“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还要来青丘,为什么还要主动接近我?”

他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地询问她,掌心的鲜血都沾在了她的脸颊。

赵时宁闻着这浓郁的桃花香气,手掌按在他的腹部陡然推开了他。

白琮月就这样被她生生推开了,他嘴唇没有半分血色,鼻尖的殷红越发明显,银灰色的发粘在脸颊上,他难得的狼狈。

赵时宁语气坚定了许多。

“小月亮,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平白无赖否定我对你的真心,我不能丢下我的女儿不管不顾。”

她也不顾众目睽睽下,逃婚会让白琮月有多难堪。

赵时宁心中法决念完,就已经化成了光走远。

白琮月握不住的光。

更可笑的是。

她的遁光术还是他亲自教的。

第085章 第八十五章

青丘明明是四季如春, 可赵时宁还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山风卷着松涛,像是劈面而来的惊涛骇浪,时不时惊起落在枝头的鸟雀。

谢临濯背对着她, 长身玉立, 就站在悬崖边, 而他身前就是万丈深渊。

“师尊。”

赵时宁唤了他一声。

谢临濯陡然转过身,怀中还抱着在襁褓中安安静静睡着的孩子, 好像她方才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只是她的幻觉。

山风刮得脸也有些疼,赵时宁又唤了他一声, “师尊。”

谢临濯一见着她,眉宇间的冷意恍若冰雪消融, 眼眶微微泛着红,他神情憔悴落寞,但此刻琥珀色的眼眸却泛着异样的光彩。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赵时宁却摇头, “师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我连与白琮月合契之礼都未行就赶来找你了。”

谢临濯盯着她, 背对着万丈深渊,满头的青丝随着猎猎的风飘起, 尤其怀中还抱着孩子。

赵时宁紧接着补充一句, “师尊,我是为了你才逃婚的,现在白琮月该恨死我了。”

谢临濯死去的心因她话疯狂跳动起来。

这是不是证明着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落下泪来,自从诞下一双孩子后, 谢临濯独自哺育着孩子, 情绪日益剧增的敏感,只要想到狠心抛却他的赵时宁, 常常控制不住落泪。

他仅剩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她面前落泪,谢临濯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

“宁,你愿意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