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呢,我还是?看着买一些吧。”高许年正要?往外面跑,一群人就进来?了,堵住了他的路。
为首的正是?宋时溪她们的辅导员,进来?后首先?就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还让导致篮球失控飞出来?的球员过来?道了歉,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料想不?到,谁也不?想,见他态度良好,宋时溪也没有多说什?么。
后面辅导员又?问了几句话,就让她好好休息,安心等她家?里人过来?接她回家?就行了,后续不?用她再参加任何志愿者活动,学校还会承担她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这处理结果还算周全,宋时溪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
她的家?里人过来?接她?
刚想到这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这位同志,这里是?医务室不?能随便进的。”
“我是?宋时溪的哥哥,她人呢?”
“这边。”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猛地?推开门跑了进来?,因为跑得急了,他呼吸变得急促凝重,俊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焦急和担忧,深邃的眼睛在房间?内寻觅着,最后牢牢锁定在她身上?,紧接着,紧缩的眉头稍微松懈了些许。
宋时溪看着他稍显狼狈的模样,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将会来?的人想了个遍,唯独没想到他身上?。
讶异过后,脑海中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轻声喊了一声:“哥。”
听到这一声,秦樾这些天压在心中的各种情绪都散了大半,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说些什?么,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病床旁边唯一的一位异性身上?,刚有所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脸色黑沉地?开口:“你干的吗?”
秦樾眼神锐利如刀,里面仿佛蛰伏着一只野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将敌人撕个粉碎,他仅是?站在那儿就压迫感十足,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高许年平白咽了咽口水,想否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毕竟如果不?是?他撞了宋时溪一下,她也不?会摔倒。
就在气氛沉寂的时候,辅导员及时开口,“宋同学哥哥你误会了,不?是?他。”
紧随其后的是?将篮球脱手的“罪魁祸首”站了出来?道歉,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秦樾这才了解了事情经过。
既然家?长已经到了,辅导员他们就率先?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很快病房里面的人就少了大半。
秦樾见高许年还站在原地?没动,还一个劲地?对宋时溪嘘寒问暖,一双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但暂时没空管他,将视线落在宋时溪身上?,薄唇轻启:“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他的嗓音不?同于刚才的冷冽,温柔到了极点?,宛若春风拂过,宋时溪有些受宠若惊,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在上?面留下道道无形的抓痕。
“还好,不?是?很疼了。”
话毕,宋时溪看着秦樾仍旧担忧的表情,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是?很严重。”
“都这样了还能叫不?严重?”秦樾非但没有被她的话劝慰到,还觉得她是?在逞强,语气更为急切,“等会儿去正规大医院再检查一遍。”
“不?用那么麻烦吧?”宋时溪有点?儿抗拒反复折腾。
秦樾见她如此,太阳穴突突地?跳,还以为她是?怕花钱,咬牙道:“多看看又?没什?么坏处,万一留疤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再说了,有我在还能让你出钱?”
最后一句属实霸道,但好像事实的确如此。
宋时溪眼睫颤了颤,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到底没再说什?么,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互相介绍了,于是?道:“秋红,这位是?我哥,哥,她是?我的好朋友兼同学吴秋红。”
“你好。”
吴秋红见识过秦樾刚进病房时气场十足的场面,其实面对他心中有些发怵,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连忙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见状,宋时溪眼皮子跳了跳,害怕秦樾会当众不?给人面子,但好在这位大老板并没有做任何扫兴的举动,爽快地?抬起手回握住,“你好。”
“这位是?高许年。”宋时溪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两人的关系,便含糊地?只介绍了一下名字。
谁知道这样却引起了秦樾的注意和怀疑,想到先?前?两人的谈笑风生,下颌线条紧绷,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燃起,探究的目光落在高许年身上?,不?动声色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率先?开口道:“刚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话音落下,随后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我们家?时溪现在需要?休息,等会儿还要?去医院,下次有机会再聊。”
弦外之音便是?变相的赶人了。
高许年不?是?蠢货,听得出来?秦樾的意思,再者他还对人家?的妹妹有想法,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当不?懂事的人,平白拉低了在她家?人眼中的印象,当即就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然后就顺势说自己等会儿还要?继续参加比赛,就不?久留了。
“高同志,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宋时溪见他要?走,连忙喊住他。
要?是?他没及时挡住那个球,砸在她脸上?,兴许会比现在还严重,还有毁容的风险,想想就后怕。
“行,等你好了之后,我来?你学校找你。”高许年眸光一亮,唇角没忍住往上?扬了扬,但是?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眼含怒气的眸子。
秦樾本就是?极具侵略性的长相,这会儿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令人有些瘆得慌。
高许年唇边的笑容瞬间?消失,也是?他高兴过了头,居然敢在人家?哥哥面前?说这种话,简直自己找死,不?禁后悔地?咬了咬牙,讪讪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从门边快速溜了出去。
“时溪那我也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吴秋红也很有眼力见地?冲着宋时溪告别。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剩下了宋时溪和秦樾两个人。
秦樾转身将病房的门关上?,将外面嘈杂的声响都尽数关在门外,然后拉开病床旁的凳子,长腿一迈,施施然坐下,眸子则径直盯着她,半寸都不?曾挪开过。
好半晌都没人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旖旎的种子在空中飞舞,好像下一秒就会生根发芽,开满绚烂的花。
宋时溪当然察觉到了他炙热直白的视线,就因为是?这样,她才会紧张地?再次捏紧床单,骨节用力到发白,也没能缓解心中的慌乱。
她想,她总该说些什?么,不?管怎么样都比这令人折磨的安静强百倍。
于是?她抿了抿唇,终于舍得掀起眼皮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