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还想第一时间见他。”

低声喃喃的话几不?可闻,其?中?的苦涩和?酸意也只有自己明白,宋时溪戳了戳沙发上的抱枕,没忍住将其?揉成?千百个形状,这才气冲冲地起身去房间洗漱,准备休息了。

这个二层的小楼还是秦樾托人找的,就在?剧组准备的酒店附近,只隔了一条街。

但?是环境却?好了不?知道多少,是镇上一户做生意的人刚修好没多久的新房,装修都用了不?差的材料,白墙绿瓦,家具则是秦樾让人从省城连夜运来的高端货,刚开始还比较简单冷清,经过?这么多天的查漏补缺,早就变得像模像样,什么都不?缺。

赵河彩他们几个小助理都跟着?她住在?这儿,两个男助理住一楼,她和?赵助理则住在?二楼。

一来人多热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安全许多,二来有什么事情也比较好吩咐,三来都是她工作室的员工,她向?来是个大方的,那酒店的环境她都住不?下去,现在?有好地方,房间又多,自然不?必没苦硬吃。

洗漱完出来,宋时溪的气消了大半,想着?明天一早还要拍戏,便关了灯,抱着?热水袋躺在?床上哄着?自己睡觉,但?心里装了事自然没那么快入睡,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只是睡着?睡着?,就觉得那热水袋居然越来越滚烫,越来越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没一会?儿额头上都起了汗,就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宋时溪蹙起眉,迷迷糊糊睁开眼,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人圈在?怀里,唇齿被人堵住,或许是察觉到她醒过?来了,炙热的舌尖一个劲地往里面钻,勾着?她的,紧紧不?放。

刚醒过?来,脑子昏沉,她还以为自己在?京市家里,下意识地娇哼一声,手也攀了上去,直到那人撩开她的睡衣下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身处何处。

想到这儿,宋时溪急忙挣扎起来,抬脚就朝着?对方浑身最薄弱的地方踹去,但?是他身手了得,她刚有所动作,就被他给禁锢住脚踝,紧接着?就顺势将她双腿分?开,朝着?他怀里拉去。

转眼间,她就被迫环上了他的腰。

宋时溪怕得不?行,又觉得羞耻,张开嘴就要咬,但?是他却?提前退了出来,及时开了口,“想谋杀亲夫?”

熟悉的男声嘶哑得不?行,还带着?一丝调侃,但?是宋时溪却?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同时因为慌乱而忽略的细节也渐渐浮现出来,比如说他身上熟悉的淡香,熟悉的体格,熟悉的撩拨手段……

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不?会?搞错,但?今天晚上她睡得不?安稳,心神不?宁,便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出来。

知晓面前的人是谁,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鼻尖一酸,拿手打他。

“吓死我了,你还好意思怪我?”

听出她嗓音中?染上哭腔,秦樾面上的嬉皮笑脸顿时收了起来,立马紧张地将人抱进怀里,大掌轻柔地抚过?她的背脊,小心翼翼地哄着?。

“是我不?好,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对不?起,小祖宗别哭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但?也要小心点?儿,别伤了你自己的手。”

闻言,宋时溪差点?儿被气笑,毫不?客气地重重赏了他一拳。

柔软的拳头落在?他硬梆梆的胸口,他疼不?疼,她不?知道,但?是她的手是真疼,一时之间更加委屈了,金豆子一个劲地往下掉。

摸到一手湿润,秦樾哪还敢逗弄她?急急忙忙抱着?人,摸索着?把床头的台灯打开,又去找纸巾。

“我看看。”

秦樾捧着?她的手,又是亲,又是吹,反倒是宋时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挣扎开来,不?让他再继续。

昏黄的灯光不?太亮,勉强照亮床头,宋时溪被他抱在?怀里,稍稍抬起头,就能瞧见他清隽的脸,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什么都没穿,短发上隐隐带着?水渍,应该是洗过?澡才上床的。

上半身几乎全都裸露在?外,连个被子都没盖,结实好看的肩颈肌肉微微鼓起,有力的胳膊还环着?她的后背,不?肯松开。

想着?七八点?的时候两人还在?电话聊天,事后她还气他不?说好话哄哄她,结果现在?就面对面抱在?一起。

再多的情话,哪有见面亲一亲,抱一抱来得管用?

秦樾向?来是个行动派,又想给她个惊喜,所以才藏着?掖着?,没在?她面前泄露分?毫。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连夜赶路过?来的。

与她想的一样,秦樾慌忙开口解释了前因后果,又拿着?柔软的纸巾帮她擦了脸,幽幽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了,白白惹你?哭了一场,眼睛都哭红了。”

宋时溪任由他给自己抹着?眼角,初见面时的害怕和?恐慌渐渐散去,心里被一股甜滋滋的感?动所包裹,那些憋了一晚上的不?开心全都烟消云散,眼眶的泪水也尽数收了回去,演变成?掩盖不?住的笑意。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发现刚才还热乎滚烫的触感?这会?儿已经冰凉一片,匆忙拉起被子给他盖上,又忍不?住娇嗔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冷吗?感?冒了我可不?心疼你?。”

小镇上可不?比京市全屋都有暖气,不?管什么时候屋里屋外都是差不?多的温度,冻得人发抖。

她睡觉的时候怕开着?窗有冷风吹进来,会?吹得头疼,还怕有坏人顺着?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做坏事,更怕炭盆放在?屋子里,晚上没人照看一不?留神把屋子给点?着?了,所以干脆就不?在?房间里放炭盆,晚上抱着?热水袋睡,再加上裹着?厚实的棉被,便不?会?冷了。

而这个天气秦樾裸着?在?外面那么久,身上不?冷下来,才奇了怪了。

“冷啊,怎么不?冷?但?老婆最重?要,你?因为我哭了,我心如刀绞,哪还管的上这些小事?”秦樾盯着?她尚且还潋滟着?红晕的眼睛,指腹又没忍住在?上面摩挲了两下。

他最见不?得她哭。

“油腔滑调。”

宋时溪话是这么说,但?是搂着?他脖颈的手又没忍住紧了紧,将自己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白玉般好看的颊边泛起红霞,整个人娇艳欲滴,漂亮得很。

感?受到她的依赖和?欢喜,男人眯了眯眼眸,墨瞳里的情绪越发幽深,瞧着?她粉润的唇,腹下像是有一团火苗,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他滚了滚喉结,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不?再隔着?被子,而是真真切切地放在?她腰上,指尖寻到她不?小心露出一截的肌肤,在?上面摩挲了两下。

她软嫩的身子瞬间僵硬起来,连带着?那抹绯色都更扎眼了些。

“好冷。”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垂首,薄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鼻尖,两人气息交缠,原本冷却?下来的气氛和?身体再次热烈起来。

“老婆给我暖暖?”

请求抛下来,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叼住他觊觎已久的,吞吃入腹,唇瓣相碰的瞬间,她凌乱的心跳逼得她闭上眼睛,无力地攀附他比自己宽厚许多的肩颈,一块儿倒在?床上,棉被被他撑起来,却?没有一丝冷气能钻进来,没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薄汗。

“刚才洗澡的时候,闻着?你?常用的沐浴露香味就硬得不?行了。”

“不?信?那你?摸摸?”

谁不?信了?宋时溪红着?脸偏过?头,不?肯去看他正?握着?她的手在?干什么,只是没一会?儿,胸口处被那湿漉漉的滚烫给贴上来,她吓了一跳,不?得不?朝着?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