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就知道了。”岑均景势在必得地扫视孟时惜,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等岑均景离开后,孟时惜朝他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

和离可以,认罪是什么鬼东西啊!

她又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背负杀人的罪名?

再说假死换面,说难听点就是苟且偷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辈子都要被岑均景拿捏住把柄。

根据书里的描述,岑均景控制欲极强,万一岑均景救她出去,反将她囚禁。

傻瓜才信岑均景那套说辞。

“小姐!”清琴跑进来,假装收拾碗筷,余光偷瞄四周,贴近孟时惜道,“方才岑大公子说往后我不能见您了,他有法子救您出去。”

孟时惜严肃摇头,抓起清琴的手写“他要害我,不能信,找岑昂禹”,她在衣袖里找出一块手帕,咬破手指写下“粮”,忍痛将手帕卷起来,塞给清琴。

清琴看那鲜红的手指头含泪重重地点头。

“放开我,我不要关在这,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关我,等我出去了,我要你们好看!”

岑书瑞紧抱住槛,不愿进去,狱卒嗤笑拔刀,作势要砍岑书瑞的手,岑书瑞吓得松手,紧接着被狱卒一把推入牢房中。

孟时惜目送趁乱离开的清琴,希望岑昂禹看到她血字能给力点,她侧头瞧一眼岑书瑞,收回视线走到墙边,蹲下靠着。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大哥怎会把我送到刑部?”岑书瑞呲牙,恨不得咬死孟时惜。

孟时惜细想岑书瑞的话,岑均景虽然年纪比岑昂禹大,但岑均景回家不久,岑书瑞习惯叫岑昂禹大哥,一时难以改口。

她突然笑了,岑书瑞慌了,“你笑什么?在牢房里待着很开心?你没病吧?”

“我笑你傻,笑你蠢啊,笑你色胆包天,不知天高地厚。”孟时惜心有闷气,嘲讽完岑书瑞,瞬间舒坦了。

岑书瑞不服气,想回嘴,但对上孟时惜发亮的眼眸,脑里顿时划过岑昂禹,得罪不起岑昂禹,他扭了扭屁股,如鹌鹑一般坐下,瞪了孟时惜一眼,背过身。

*

“了世也落入岑昂禹手里?”周羿铎怒地用力放下茶杯,“棋子没用了,废了吧。”

下人震撼道,“可了世跟在您身边十几年,当真要放弃?”

“复仇之路一踏上,没法回头,了世他应该能明白。”周羿铎捏紧茶杯,“岑昂禹的妻子入狱,若能借此事打压他……”

夜晚本该飘动凉爽的风,在牢里却充满沉闷的血腥味。

“孟时惜,到你签字画押。”两个狱卒打开门,一个狱卒看着门,一个狱卒将认罪书放到孟时惜眼前。

孟时惜看完认罪书,冷笑道,“这不是我写的,岑均景写的找他签字画押。”

狱卒面面相觑,岑均景不是说孟时惜已经认罪?

孟时惜见狱卒没否认,暗骂岑均景那不要脸的疯子,恬不知耻帮她写什么狗屁认罪书!

“做就做了,还不敢认?你一个妇道人家受得住那些刑罚吗?你就签字画押吧,少受些苦。”看门的狱卒瞧站在走道拐角处的岑均景道。

岑均景负手听孟时惜拒绝签字画押,他狠了狠心,抬手示意狱卒开始走下一步计划。

狱卒接收到暗示,“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刑!”

一炷香后,孟时惜被打得浑身是血。

岑书瑞见了,对孟时惜的怨气霎时间消了,怕下一个被打的就是他,他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鞭刑啊。

“娘!娘啊你在哪?救救我……”

第49章 斩断岑均景入仕之路

血“粮”字大大咧咧躺在书桌上,岑昂禹看后默默叹气,想不到卢婉婉毒死一案,岑均景也在其中,他小看了岑均景对孟时惜的执着。

“大人,全招了。”戍渠兴高采烈地将供词摊开给岑昂禹看,抢在岑昂禹嫌弃他身上的血腥味前,大步走到门口站着。

“于狮,此人是父亲多年的心腹,他可真舍得给岑均景用。”岑昂禹讥笑。

天上烟花乍现,岑昂禹蹙眉起身走到窗边,听到烟花响四声时,岑昂禹猛地抬脚赶去地牢。

“对不住,了世自尽了,是我没看好他。”赤尤一脸歉意。

匆匆跑来的戍渠看了世七窍流血,用衣袖拍了拍沾血的衣袍。

“我就说赤尤那些温和的法子不行,还是我威逼利诱的法子有用。”

“这……谁知道了世嘴巴如此硬,想来养他的主子也是个硬骨头,早知他们用声音通信,我就狠心把了世的耳朵弄聋了。”赤尤遗憾,“可惜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其他人一问三不知。”

岑昂禹敛下眼眸异样的情绪,“戍渠,将他的死讯报给太后皇上。”

“是。”

岑昂禹回到书房执笔写好奏折,深夜毫无困意,心烦意乱走到红杏树下,仰头望枝繁叶茂的红杏出神。

“大人,之前在建国寺后山引夫人入阵的和尚出现了,他叫释心,是游僧,也在查毒杀卢婉婉的凶手。”

奇序附在岑昂禹耳边道,“这释心可能与小公子的旧案有关,年龄、样貌很像王筹。”

岑昂禹猛然看向奇序,泛红的眼眶带着凶狠,努力克制剧烈波动的情绪,扭头瞧红杏片刻。

“呵!一个卢婉婉竟能牵出那么多人,她也算是死得其所,结案后,叫人护送回她老家厚葬吧。”

等昔日旧案水落石出,他倒要看看他的好父亲如何再包庇真凶,掩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