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晴当然不?会跟她说实话，她和刘晓梅一唱一和告诉她这批货卖的有多不?容易，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把尾款凑齐给她送来。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你们一开始在?广场那摆摊卖的很?不?错啊？”红姐不?信她们的说辞，急着打探把她找人盯梢的事都暴露了?出来。

“第一天确实卖的还行，但是后面好多人都嫌贵，”叶芷晴叹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人说牛仔外套太薄不?抗风的，后面降价才卖出去。”

她说的有理有据，红姐也不?知信没信，接过最后一笔尾款数了?数，对得上后才敷衍她们两句，“做生意都这样，肯定有起有落的。”

刘晓梅便?试探着问了?一句，“红姐，我们再跟你定一千条牛仔裤，什么时候能来拿货啊？”

“你们刚才不?是还说不?好卖？怎么又要拿货？”

“牛仔外套是不?好卖，就?不?拿了?，继续卖牛仔裤也行。”叶芷晴面色如常补上一句。

红姐扭头跟她男人对个眼神，转过头就?说，“没货了?，以后都没货了?，你们还想卖就?找别?人拿货吧。”

她态度变化的极快，以前都是笑脸相迎，现在?说完没货立马就?把他们往外撵。

看?门的瘦猴还想过来推人，季南山冷脸往叶芷晴面前一站，他不?老实的手顿时缩了?回去。

红姐男人也跟着站起身，语气沉沉道:“你们这段时间从我们这拿货也不?少赚钱，年轻人还是要懂得知足才好。”

什么要懂得知足，还不?是看?她们打开了?销路，想搞垄断，说的简直比唱的还好听。

刘晓梅气愤的想跟红姐理论，赵栋杰连忙拉住她，现在?他们可是在?别?人的地盘，真?撕破脸肯定要吃亏的。

红姐抱臂让小?弟把钱拿进去，他们先前就?是道上混的，不?然也不?敢干这种走私的买卖，压根就?不?怕他们闹。

叶芷晴也没打算闹，倒不?是怕了?他们，而是闹起来他们也吃亏，得不?偿失。

最后四人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刘晓梅率先忍不?住骂了?几句，“他们真?是太嚣张了?，难道以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踩着我们赚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目前确实是没办法，红姐他们要搞垄断，叶芷晴也气也不?甘心，但货源在?他们手上，想再多也无用。

“等以后再想办法吧。”叶芷晴只能安慰自?己?，已经赚了?不?少钱了?，该知足了?。

有了?这笔钱，她能买下一处很?不?错的房子，季南山和小?宝的户口很?快就?能迁到南城，余下的钱也足够他们花到她大学毕业分?配工作。

还有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归正常生活，专心备考。

刘晓梅也知道只能这样了?，好歹她们还大赚了?一笔，其他的，想再多也没用。

赵栋杰又趁机劝她好好考虑分?配工作的事，明年六月他们两个就?要毕业了?，想分?配个好工作，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南城的秋天很?短，十一月刚过半，路边行道树的叶子就?枯黄了?大半，随着初冬的冷风簌簌落下。

叶芷晴早上出门前听季南山说外面风很?大，便?拿了?围巾围上，从教职工楼走到上课的教室这一小?段路，冷风吹的她脸都是木的，好在?走路也算运动?，进教室后身上倒是不?冷。

现在?是期末复习阶段，这学期该上的课基本已经上完，学生们每天到教室后都由班长和学习委员一起组织大家复习，班主任偶尔过来盯一盯进度。

下午并?不?要求大家一定要去教室复习，同学们三三两两有的去图书馆看?书，有的寻个平时上选修课的空教室独自?安静复习，也有的人就?愿意待在?熟悉的教室里跟同学一起自?习。

叶芷晴作为三班学习委员，早上一般是她和班长一起监督大家自?习，下午的自?习就?交给其他班干部一起分?担。

她则拉着最近总是神游的秦思怡跟她一块去图书馆复习。

路上让冷风一吹，秦思怡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声音闷闷从围巾里传出来，“芷晴，你说要是对你不?假辞色，天天不?是板着脸训你就?是说你这不?好那不?好，但他又会一遍遍的耐心教你，你说你会喜欢上这个人吗？”

“……”叶芷晴侧头问，“你说的这个人是方同学吗？”

“你，你怎么？”秦思怡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他是吗，”叶芷晴眉眼弯了?弯，迈上台阶继续说，“这不?是很?简单，你忘了?你总在?我面前说方同学对你很?严厉，一会儿又说他对你很?耐心，教会了?你很?多唱歌技巧吗？”

秦思怡下意识想否认，纠结了?下还是耷拉着眉眼承认，“对，就?是他，芷晴你可不?许笑话我。”

她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秦思怡确实对方哲瀚产生了?些超越同学情谊的好感，可是方哲瀚这个人日常冷着脸，搞得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她的，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才想找叶芷晴问问，没想到一下就?被她猜到了?。

“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叶芷晴说完也给她出了?主意，“你要是想确认方同学的心意，就?大胆一点主动?去问吧，不?然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现在?一直纠结这些，很?容易影响复习的。”

“我，我也不?一定就?是喜欢他，”秦思怡傲娇的不?肯承认，而且她还在?纠结，“他一看?就?是对我没意思，万一他直接拒绝我以后还怎么去合唱团啊。”

还说不?喜欢，她才加入合唱团多久，真?是怕不?能去合唱团才不?敢问的吗。

叶芷晴笑了?下也不?拆穿她，“你们现在?每天都能见?面，你不?敢直接问，可以旁敲侧击一下问问看?啊。”

“旁敲侧击吗……”秦思怡把这话听了?进去，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

下午叶芷晴和秦思怡在?图书馆复习，没多久方哲瀚就?找了?过来，他小?声和叶芷晴解释是因为合唱团要参加学校元旦活动?，所以现在?秦思怡要跟他一起去合唱团练习了?。

“唔，练习重要，复习也挺重要的，”叶芷晴决定帮好朋友一把，“方同学，那就?麻烦你在?练习间隙帮忙盯一下思怡复习了?。”

方哲瀚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一旁秦思怡红着脸开始收拾书包，最后小?声和叶芷晴道别?。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叶芷晴觉得秦思怡的应该很?快就?要心想事成了?。

一个人在?图书馆复习有些无聊，叶芷晴索性收拾好复习资料也出了?图书馆，她没回教室，而是提前回了?家。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叶芷晴到家时，季南山还没去接小?宝，看?到她回来还有些惊讶。

“下午没课，我就?回家复习了?。”叶芷晴放下书包解释了?句。

她看?到季南山正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不?由凑过去看?他在?干嘛。

“我在?算这个月的收入，最近在?考虑跟送货的饭馆按周结算的事，打算先把之前的账都理一理。”季南山把手上的本子递给她，顺手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暖手。

叶芷晴知道他现在?帮忙送货的规模不?小?，每天结算不?止麻烦还浪费很?多时间，按周结算确实能省不?少事。

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热水，又听季南山说，“送货的时候听说市中心附近正在?建大型菜市场，我想等年后在?那边租一间房当仓库，以后让那些零散菜贩每天把货送到仓库，我再统一安排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