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余晓。
余晓和段鸣,和他以前找过的人都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天差地别。
无论是外形、性格抑或是配合度。赵悦洋丝毫不否认,余晓是这些人里最好看的,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因为那双眼睛和笑容,抱着他滚到床上。
曾经有过一个男孩,赵悦洋同他交往了半年,后来那个男孩知道了段鸣这个人,吵了很久,吵得赵悦洋心烦意乱,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余晓也知道段鸣,可他什么也不在意,看起来似乎只是因为赵悦洋长在他的点上,是他的理想型,所以可以上床。
哪怕是上一次他们上床,也不过是因为余晓喝多了一点,控制不住自己。
余晓什么也没有开口向赵悦洋要过,他显得很无所谓,赵悦洋留下或者离开都是。
“哎呀,你来喝酒吗?直男帅哥。”突然,nana转过身,举着杯子看向赵悦洋,余晓在那边也笑得唇红齿白地看过来,看得赵悦洋心里一紧。
赵悦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坐了过去。
“我和你说,你就吊着他。”nana和他碰了杯,又转过身和余晓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不是说他很直接吗?你就不要那么着急啊,看他能等多久。”
赵悦洋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是听着,偶尔瞟向余晓。
“这样好吗?”余晓低声问。
“怎么不好啦?你长这么好看,追一下你怎么啦?我要是长你这样,非得让他天天来我家楼下送花,送满一百天再邀请他上楼。”
nana说这话时手舞足蹈,眼睛也跟着往上飞,模样十足夸张,引得余晓开始笑。
“诶,帅哥,你说是不是?”nana一个侧身,把脸对着赵悦洋,说:“你们直男追女人,是不是就这样啊,越土越有用。”
“什么?”赵悦洋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这个角度刚好能越过nana看到余晓的脸。
“别问了你。”余晓赶紧阻止。
“有人在猛烈追求我们小可爱呢,特别直接那种,他问我该怎么办才好。”nana飞快说道。
赵悦洋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余晓,低声说:“送花也太土了。”
nana笑得前仰后翻,拍着赵悦洋说他怎么这么毒舌,“那你说送什么?我要余晓别那么快答应,长这么好看,还不得好好磨一磨吗?别欲求不满那么快张开腿。”
余晓吸了一口冷气,觉得nana说话太直接了。
“算了算了,你不懂。”nana看赵悦洋一张臭脸,懒得和他说,拍了拍他,转身和余晓又喝了一杯。
中途余晓和nana离开,nana说去抽根烟,Hanson回来了一趟,又离开。赵悦洋始终一个人,尽管他不太在意生日,但的确也因为余晓的祝福变得有些不一样,他突然不是很想一个人过今晚。
于是他也跟着站起来,往吸烟区那边去。分店的吸烟区比总店好了不少,有专门的一块地方,立式烟灰缸看起来一直有人在清洁。
赵悦洋走过去后,看到只有nana一个人在那边,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嘿,帅哥。”nana递给他打火机,两个人并排站着抽烟。
“余晓呢?”赵悦洋抽了几口后,终于开口问道。
“哦,他说刚刚有些头晕,坐在那后面的长椅上呢。”nana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店后头,那边有一排长椅。
赵悦洋就着路灯,远远看到余晓坐在一张长椅的中间,这样看过去,显得他的身形很小,低着头在认真看手机。
“我先不陪你了啊,朋友喊我去喝酒。”nana抽完了,丢了烟头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赵悦洋又抽了几口烟,熄灭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反方向走去。
余晓原本因为nana的烟太浓,抽了之后有些晕,打算坐一坐再进去,坐下来后,发现夜店后面莫名其妙有几只松鼠在跑,看得不想走了。
等到赵悦洋坐到他旁边,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出来了?”余晓看着赵悦洋,不解地问。
“里面太闹。”赵悦洋给了一个极其不错的解释,他往那边一坐,气氛又不一样起来,长椅不算很长,两个人贴得有些近,“你在看什么?”
“刚刚有几只松鼠。”余晓说,“不过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很可爱。”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着,身后是热闹的夜店,但因为有一段草地,把两边隔绝开来。
赵悦洋侧过头看向余晓,他似乎还不死心,弯着腰,整个前胸贴在双腿上,试图找寻松鼠的痕迹,嘴里还发出一些有些蠢的逗弄声。
不知道为什么,赵悦洋突然很想抱一下他,于是他把手抬起来,刚刚放到余晓背后的时候,余晓猛地直起身子,有点像投怀送抱那样,靠到了赵悦洋的臂弯里。
余晓感觉到赵悦洋带着热度的手臂,他愣了一下,想要让开,可很快肩膀就被赵悦洋的手掌按住。
“怎么了?”他问道。
“你和严速交往了吗?”赵悦洋提问道,这个问题其实提得很不怎么样,有失体面,毕竟不关他的事。
“干嘛问这个?”余晓回答道。
赵悦洋抿紧了嘴唇,半天才说:“问问。”
大概是这个回答实在草率,余晓很突然地笑出声来,他笑着看向眉头紧皱的赵悦洋,说:“什么啊?”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赵悦洋恍惚有种回到了他们俩还是炮友的时期,余晓被赵悦洋绑起来,不知所措又充满期待,就会这样明知故问。
余晓轻声叹了一口气,他曲起身子,一只手环过赵悦洋的腰,把头贴在他胸前,拥抱了他一下,然后没等赵悦洋反应过来,就很快松开,同时把赵悦洋圈住他的手也拿开。
路灯下的余晓,扬起他那张永远看起来娇俏和色欲的脸,冲着赵悦洋说:“是不是有些舍不得?”
赵悦洋眼神晃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们断断续续搞了两年,你和我做爱应该也是挺爽的,突然没了,是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余晓挺无所谓地说,“你想,要是你养了一只猫两年,把他丢掉的时候也会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