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大狗毛茸茸的脑袋,这时?狗子的主人已经将水管移开。淅淅沥沥的水流,洒向另一边茂密的草场。
随即是,宋黎洲那句可有可无地道歉:“抱歉,没?看到你们。”
他单手插兜,将朝向他们的水管挪开,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
四分之一的外异血统,让他的脸部伦裤看起来格外深邃立体,此刻那双带有很强攻击性的黑眸黑沉沉地看着他们。而那只闹腾的金毛犬,是他的狗。
但此刻,他并没?有管的想法。
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着站很近的两?人,直到觉得久到有些不妥,他才缓慢移开。
但很快又移回来,只是这次他的眼睛里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只有一个,白伽。
他的肩头沾了很多水,此刻,更是有水珠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滴落。白伽可不觉得宋黎洲是不小心的,但她?同样也不觉得宋黎洲这么没?品。
何况,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沈斯怜,众所周知?沈斯怜和宋黎洲关系好。
所以很大程度,这真的是只是一场意外。也好在那水管里的水流并不大,那水管也是附近的园艺工人用?来给花草浇水的,所以喷头做了很特殊的雾化处理。
喷出来的水,说是水流,更像是浓郁一些的温柔水雾。白伽摸了把脖颈上的水,也就移开了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同样,这场突然出现的意外并没?有让沈斯怜多想。何况这是个炎热的夏天?午后,水管里的也并不怎么大。
除了打湿了一点衣料,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也没?到需要换衣服的程度,他抚摸着金毛狗,视线看向许久不见?的宋黎洲。
两?人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半个月,本来按照计划早七八天?就要见?的,但是后面他改了主意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在这里见?到宋黎洲,沈斯怜是有片刻疑惑的,他冷了语气,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众所周知?,《饥饿》是某平台耗资近亿,主推的年度大戏。拍摄周期长,场景多。
按道理来说宋黎洲回京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有几天?假期。但他现在就出现在了京都,沈斯怜说这话时?还在抚摸那只黏人的金毛狗大脑袋。
这条金毛狗是他们还在练习生期间?时?宋黎洲养的,那个时?候他们都很忙,宋黎洲请了专人照顾,但有时?候沈斯怜也会?帮忙照顾。
所以这条金毛犬对他而言,也很特殊。但再特殊也比不了另一个人,沈斯怜很快就收回了手。
这话虽然是在和宋黎洲说但他的视线早就飘移到了白伽身上,他看到青年移开了视线,看到他脖颈沾了许多水。
他用?那只并没?有抚摸过金毛犬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向前走了一步将东西递到白伽身边,软了语气:“用?我这个吧。”
见?到递过来的东西,白伽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了,因为沈斯怜的好意,也因为她?确实需要。
白色的方巾,带有淡淡的黛香。
白伽将她?贴到颈侧,柔软的布料只消片刻就将水滴擦干。等?她?弄好在想东西该怎么处理时?,沈斯怜又道:“给我吧。”
白伽不是个会?自我纠结的人,确定沈斯怜说让给他,她?也就真的给了。细白修长的指骨夹着那方巾帕放到他手中,而沈斯怜也毫不在意那东西上的水渍。
将其收紧放回口袋。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让人惊讶的场景,但问题是做这个事的人是沈斯怜,一个有着严重洁癖,性子?格外冷清的青年。
那张照片,还能说是酒后失态。
可现在呢,那张被他小心翼翼收回口袋的帕子?,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是在他眼前发生。
宋黎洲无法再反驳自己,哪怕是个傻子?也都看清楚了眼前情况。沈斯怜喜欢白伽,男女那种喜欢。
他们并不是一起长大,但认识多年。从很久之前的高中时?期,两?人就在一个学校不同班级。
同年级的男生,再怎么不熟悉有时?也会?遇见?。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沈斯怜的本性,他表现出来的也仅仅只是教养。
他曾经亲眼看到,高中时?期有女生向他表白将情书塞进他放在教室里的校服里,人前他并没?有给那位女同学难堪,人后却直接将校服连同那封情书一起扔了。
说不上来惊讶与否,似乎早有预料。宋黎洲也并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刻他的心却开始烦躁不已。
但除了烦躁以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破土而出......
第24章 chapter 24 金毛戴夫
在沈斯怜靠近白伽时, 连带着那只名叫戴夫的大金毛也来到了她?身边。
不?过比起刚刚面对沈斯怜的热情奔放,此?刻它乖得过分。蹲在白伽身边,吐着舌头?抬着头?冲她?笑。
这是一只很黏人的狗, 并且不?分人的黏。明明它的主人和她?关系不?好, 明明她?对它也并不?怎么样。
但这只金毛还是一样会黏她?。
白伽对毛茸茸的生物并没有太多爱, 当然这不?代表她?会厌恶它们?。只是比起常人的喜爱少?了些罢了。
过分热情的大金毛在她?面前总是很平静, 看起来更乖了。
不?过白伽还是没有去摸它的脑袋, 她?看了一会也就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打算无视。
可就算如此?, 大金毛也没有离开。它蹲在青年腿边,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细小叫声, 像是撒娇般使劲往白伽身边凑。
可当真的要靠上时, 它又很有分寸地没有直接贴上来。就像是已经学?会了揣摩人类的心思,也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喜, 它很有分寸地蹲在她?身边并没有直接贴上来。
但也会时不?时的小心翼翼地往她?跟前凑,吐着舌头?躺在地上翻着肚皮, 笑的那叫一个讨好卖乖。
很乖, 也很舔。
时不?时还嗷嗷叫几声,不?过可惜, 它努力了那么久, 白伽也并没有伸手去摸。
舌尖抵上牙尖,宋黎洲烦躁不?已地拉了拉金毛脖颈上的链条。不?算多大的力气,却?让兴奋中的修狗瞬间听话地回到主人的身边。
“蠢死了, 没看见人家不?喜欢你吗?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靠。”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宋黎洲这话说得夹枪带棒,裹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