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舒雨需要一个可以自言自语的人,需要一个不想要她回答就可以自说下去的人,而御所漾具备了这两个特点。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合适的在楼舒雨旁边自说自话,而楼舒雨只需要偶尔回应她一个眼神就够了。

其余女孩子都对御所漾虎视眈眈,咬着手帕一脸不甘心。

楼舒雨是声名在外的天才,而是还是一位比较神秘的天才,别的人要是有个好天赋就巴不得到处炫耀。

但她很低调,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知道她的灵根和所擅长的武器,又有什么绝招,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也是个令人浮想联翩的人物。

其中不乏想要和楼舒雨交好的男修士,楼舒雨都是一应不拒绝,不接受,只要你抵得住她的冷漠尽管在她旁边唠叨。

别人的话在楼舒雨这里就是自动屏蔽的状态,废话是不听的。

在一群人围绕着楼舒雨时,迎面走来一帮气势像土匪的人,一样的黑红相加的衣服,腰间一块火翼狮腰牌,为首的是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身着烈火短襟,脚踩黑色兽皮靴,衣服袖口领子都绣上了金色的护身铭文。

身后背着把奢华的月狐弓,那弓骚气的装饰着亮眼的宝石,弓头还雕琢着一只惟妙惟肖的狐狸头,狐狸头嘴里还叼着颗红色宝石。

少年身上这一套足以买一座城,无论是护腕,还是玉冠,又或者是一条不起眼的腰带链都价值连城,妥妥的一副我是土豪,我有钱快来打劫的装扮。

令楼舒雨多看几眼的不是少年的这身装扮,而是他的脸。

两波人相交而过时,那少年忽然侧过脸来对楼舒雨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

他一笑嘴角就露出个梨涡,唇边还有一颗虎牙,那长至腰的马尾还一甩一甩的,看着分外嚣张。

楼舒雨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清冷依旧,然而心里实在奇怪,为什么这少年竟与小刀那么像?

小刀是雌雄莫辩的模糊皮相,但这位少年有很明显的男性英气,那五官精致立体,有棱有角的,阳光中不缺少男子气概的帅,日后若是长大不可想象何等妖孽。

楼舒雨问:“刚才那位是何人?”

围绕在她身边叭叭了许久的一群人本就不奢望她会说话,她那么冷不丁的突然出声,几人都愣住了。

御所漾率先回神,嘴角勾起微微一笑:“我对那位公子的身份也不算很确定,不过他身上那把月狐弓我倒是认识,那是三百年前镇狐山出世的仙灵器。”

仙灵器这词一出,其余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想着自己听到的八卦,那红衣小公子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苍禹界的武器等级分宝器、法器、玄器、灵器、仙器、仙灵器、圣灵器,可想而知听到那位少年身上的弓就是仙灵器时其余几人的震惊。

楼舒雨思考时会微微抬头,她只想了那么一会儿,腰间的传讯玉佩就亮了,闲逛时间结束了,于是几人朝她拱手一礼分别。

“楼公子,赛场还请手下留情啊”御所漾笑的爽朗朝气,实在让人生不出恶来,于是楼舒雨微微点头回应她了。

回到原先的地方,那里已经回归了很多弟子,有的还在陆陆续续赶回来,等全都归来了,长老又嘱咐了所有人几句,转头就让楼舒雨过来跟他走到一旁。

“舒雨,我知你天赋异禀,修为能力都不是差的,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且不可骄傲自负,在里面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长老摸着一把络腮胡子,面色严肃的又道:“你可知道飞花宗的虹相宇?他已经升筑基中期有一段日子了,这孩子擅长暗器,你多提防着他点,那飞花宗的都不是好相与的。”

楼舒雨拱手一礼,表示明白。

第7章 公会

长老见楼舒雨听进去了,心里着实欣慰,这孩子面相冷冰冰的,其实性子里有些蛮横和唯我独尊。

你叮嘱的事情她不一定会听,有时候你都那么说了,她还偏偏跟你说的反着来,邪得很。

两个时辰后,一道敲锣声响在整个场地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随之一道苍老的声音遍布整个场地,足够每个人听见。

秋泬赛是炼器公会、炼丹公会、符箓公会、全药阁四大公会联合办置的。

作为苍禹界最古老的公会,这四个公会一心想着的都是世界的未来,想着如今的年轻一辈。

不然这秋泬赛也不会传承了千年都没有废除,为的就是激励现在的年轻人不断进步,为苍禹界添砖加瓦,一代比一代繁荣昌盛。

赛前话是由炼丹公会一位长老来的,这长老幽默风趣,还特意透露了前几名的丰厚奖励,听到奖励的所有人都兴奋了,赛场瞬间一片火热。

楼舒雨只是抬头往那位致话的长老看了一眼,没想到那长老瞬间捕抓到了她的视线,还朝她和蔼的笑了笑。

楼舒雨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恭恭敬敬的朝那位长老躬身一礼。

四大公会的人是让人值得敬佩的,苍禹界那么多大会大赛都有他们的身影,有许多令人眼红的奖品都是四大公会无私提供的,在这么渴望资源的修仙世界,四大公会无疑让所有人都高看,甚至尊敬。

慷概激昂的话说完了,又换了一位年轻的中年男子上来讲述规则。

“在这个山脉,所有的地方你们都可以去,我们的人提前清理过,不会有超出你们应付不来的东西存在,在山脉里除了不可伤人性命,你们各自发挥,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手段拿到了记分牌就算你们的晋级资格。”

这规则一出全体哗然,要知道上一次的秋泬赛规则多如狗,密密麻麻的记满大半本书,所有弟子都束手束脚的,今年倒是叫他们碰上好运了,竟只有一条规则。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就等着准备冲入赛场了。

“不过……”中年人话锋一转,高深莫测的一笑:“虽然规则只有一条,但你们要做什么可要先斟酌一番,场外有无数个观镜石,你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全被我们收入眼中,记住,是每一个人。”

瞬间所有弟子面色都蔫蔫的,中年男人满意了,他握拳抬手,手一松开的时候一个沙漏由小渐渐变大漂浮在空中。

“沙子漏完,无论有没有拿到记分牌都必须赶回来,不可以再做进行寻找记分牌的举动。”

他说完,沙子开始露了,然而众人以为他还没说完,都抬头看着他。

中年男人挑了一下眉,“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都开始漏沙子了!”

众人回神,一惊,顿时一哄而散,四蹿的进入山脉。

人乱糟糟的,免不了被撞到,楼舒雨弄了一个灵力罩护着自己,一张冷脸泛着杀气,仿佛在说谁碰她谁死,于是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她好像一把破开水幕的刀,周围的水流被她分流开来。

偌大一个山脉,要碰到认识的人不容易,朝华门的弟子也四散开来,并没有跟着楼舒雨,而是为她解决对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