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泽也没?把人推开,“嗯,你早醒了?”
“我操劳惯了,每日到点就醒。倒是你,瞧着很累的样子,就没?把你叫醒,总归也没?什么事。”
齐明泽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失礼什么,我乐得多占一会儿?便宜。”柳天骄说着又色迷迷地摸了齐明泽的脸蛋,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登徒子。
“你啊。”齐明泽待他?摸完了才笑道:“起身吧,再睡下去也不像话。”
柳天骄“啧啧”两声,有些可惜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享受这艳福。”
“别想了,一晚就够卫解元黑脸了。”齐明泽说着开始穿衣服。
柳天骄只?能无奈放弃。心想亏得那个皇孙年纪小?,不然定也逃不了齐哥哥的魅力。
两人吃过早食,便出门?逛去了。齐明泽还是戴着围帽,虽说如今已没?了危险,到底不想再惹麻烦。
“不过三年多的功夫,州城变化可真大,好些铺子见都没?见过。”
柳天骄笑道:“都是近两年才开起来的,来做生?意的外地人也多了。”
齐明泽点点头,“袁麟那厮人品不行,能耐还是有几分的。”
“有能耐的多了去了,那种渣滓还是别出来害人了。”柳天骄指了指前方?一块空地,道:“齐哥哥,你觉得那儿?怎么样,用来开酒楼可合适?”
齐明泽认真瞧了瞧,道:“地段还好,就是地方?太?小?了,只?能勉强把酒楼修起来,连个花园都没?有。”
“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州城的铺子越发抢手,还真没?有多少合适的地方?。对了,齐哥哥,你那些客栈怎么样了,如今外地来的客商多了,生?意定是比从前好。”
“早就卖光了。”
“卖了?可是有什么差钱的地方??”
齐明泽道:“那位殿下急用,我便都换成银钱捐献出去了。”
能从袁麟和那位尊贵的殿下手中逃出来,岂能不付出些代价。柳天骄安慰道:“无妨,银子没?了再挣便是。”
齐明泽倒是并不觉着心疼,“做生?意的都要寻个靠山,用银子铺路都是常事。只?盼那位殿下好好的,别玩脱了小?命,叫我银子都白费了。”
柳天骄哪里听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见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道:“那可是皇孙殿下,自然会好好的,齐哥哥你别瞎操心。”
齐明泽只?微微摇头,“骄哥儿?,你不懂。有时候位置越高越是危险,普通人间的争斗不过银钱之?类的小?利,他?们的争斗可是不死不休血流成河。所幸你家卫解元就是入了朝堂也要从小?官做起,倒是不用牵扯那些。”
柳天骄听得心惊,“那齐哥哥你给他?捐献银钱,岂不是也牵扯进去了,会不会很危险?”
“我只?是给些钱,有何危险,大不了大厦将倾之?时又换个人捐献银钱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
齐明泽看柳天骄夸张地拍拍胸膛,有种大石头落地的踏实,只?是笑。若是只供奉银钱的普通商人的确如他?所说,不会有什么麻烦。可低危险也意味着低收益,事成之?后不过一个皇商的名头就打发了。
可他?齐明泽走到今天,真甘于止步于此吗?不,不可能,世人都以为他?只?是人人都可以随意踩一脚的商户哥儿?,那他?就要让世人知晓,一个商户家的哥儿?总有一天也能把他?们踩在脚下。
总归如今也只?剩烂命一条,怕什么呢?
“齐哥哥,快来尝尝,将将才从锅里捞出来的酥肉,香着哩。”
“好。”齐明泽看着笑眯眯递过筷子的小?哥儿?,明明才吃过早食,腹中还是饱的,却仍是围帽撩开一角,咬了上去,“嗯,麻辣酥脆,好吃得紧。”
柳天骄得意,“这味道可够开座大酒楼了?”
“足够了,咱们回头就去选址。”齐明泽咽下嘴里的酥肉,心想还是要把那个身份掩藏得更深一些,绝不能叫人查出来连累骄哥儿?。他?的骄哥儿?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注定要幸福一生?的。
两人在州城闲逛了几日,看得上的地方?太?贵了不划算,划算的地方?又买不起,只?能每日兴冲冲地出去,又一无所获地回来。好在两人多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就是把腿都跑细了也不觉无聊。何况家里如今还养了马车,累了还能在上面小?憩一会儿?。
车厢里宽敞得很,取下条凳铺排起来,够三四位大汉一同躺下。偏偏这样大的车厢,那马儿?拉着还很轻松,有时候没?人出去把它关在马厩里还要叫。可想而?知,他?家的马儿?是如何强壮。
至于为何柳天骄能买到这样的马儿?,当然不是因为他?财大气粗舍得花银子了,纯属拳头硬。
这马儿?本是野马,性?情乖张,看中盛老大商队几匹年轻漂亮的小?母驹,尾随骚扰了好些日子。关键是它不仅自己当采花大盗,给盛老大的爱骑戴绿帽不说,还找准机会就揍盛老大的爱骑。这种委屈盛老大的爱骑能忍,它主人也忍不下去啊。
眼看着商队被野马搅乱了好几次,盛老大决心把这野马收拾了。哪曾想,那马个头壮力气大,跑起来更是一骑绝尘,谁都不能把它奈何。最终,盛老大灵光一闪,想到柳天骄身手好,便请柳天骄一同把这马儿?降服了。
柳天骄是谁,马野他?更野,趁那野马又想偷腥的关头,飞奔上前“哐哐”几拳把那野马凑了个眼冒金星,那野马回过神来还要再逃,如何来得及?被柳天骄套上绳索就带回了家中。
是的,柳天骄起了贪恋。他?那些日子在牲畜市场来回看了好几拳,品相稍好些的马匹都要五六十两。至于品相弱的,柳天骄想想自己的身板,又想想京城路途遥远,果断放弃。
这匹野马精壮无比,挨了他?好几拳都能挣扎着爬起来朝他?嘶吼,想来定是很抗磋磨的,精打细算的柳天骄能错过?
盛老大心疼自家的小?母驹们,恨不得柳天骄赶紧把那野马弄走,对于柳天骄想要私吞的想法没?有任何异议。
可那野马又是好想与的?回家整夜整夜的嘶鸣,柳天骄烦不胜烦,又照着不会打出毛病的地方?给了几拳。那野马精着呢,知晓这人下手是真狠,便索性?不吃不喝装起病来。
柳天骄也不管它,见那野马都饿瘦了一圈,又从秦百宣家借来一匹公马一匹母马,好吃好喝地拱着。野马见别的马吃着自己最爱的细粮,还有漂亮小?母驹相伴,岂能甘心?疯了般咬那缰绳,那缰绳是特制的,哪里是它一个日日绝食的虚弱身子能轻易咬断的。
来来回回折腾几日,那野马终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再不玩绝食那一套,埋头苦吃起来。
当然,吃归吃,吃完骂人更有力气了。柳天骄养着它又不是吃干饭的,把它弄出去,接着又是一番铁拳加甜枣,终是叫它听话了些。
齐明泽听完这马的来历,又瞅了瞅他?俩上车时那马儿?喷气斜眼的样子,笑道:“骄哥儿?,你这马儿?有些不服气,怕是随时谋划着要造反哦。”
第192章 第 192 章 秘辛
“它?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 吃饱饭之前是不会造反的。至于?吃饱饭后,吓唬两下就?好了。”柳天骄说着拿出?一个番茄。
只见那马儿?眨了眨眼睛,立马就?摆出?了一副温顺样子?,轻轻柔柔的“萧萧”了一声。
齐明泽:“……”这马怎么比狗还要狗, 怪不得骄哥儿?这样的良善人都能下手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