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次猎到的猎物便是野兔,大家吃得喷香,于是生起了养兔的想法。

后来王鹏飞他们抓回两对活兔,一直养着,不过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换了,一直不习惯,直至前些日子,负责喂兔子的小孩发现母兔的肚子变大了,猜测它是不是怀了孕,于是召集小孩给母兔寻找补充营养的食物。

直到今日,终于是生了一窝小兔。

“十二个!”

“十二个吗?不错。”

兔子的繁殖速度是极快的,只要顺利繁殖出一窝,接下来繁殖的速度几乎成倍增长。

到时候他们除了可以自己吃,还可以拿出去卖。

兔子虽然好养,繁殖速度快,但古代生产力落后,几乎没有人会选择脱产养兔,所以就算有养兔子的,供给也不可能赶得上需求。

而幸福村则是以分工合作制运行,每样事情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养牲畜的就专门负责养牲畜,种地的就专门负责种地,只要干好自己的任务,基本不用担心会没有饭吃,这样一来,每一件事情都能干得很好。

周粥来到兔笼边上时,里边小兔身上的毛已经被兔妈妈舔干了,小小的一团,像小老鼠一样缩在兔妈妈的肚子下。

兔笼里虽然垫着干草,但干草上依旧有很多毛发,都是母兔生产前拔下来给孩子保暖的。

“接下来几天就辛苦你们挑好一点的草料来喂母兔了,偶尔加点豆子,给它补充营养。”周粥道。

“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把兔子养得肥肥的,到时候最肥的那只给你吃!”小孩拍拍胸脯大声道。

周粥脑中忽然想起后世的一个梗: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呢?

但放在古代,这种物资缺乏的年代,所有的动物对人来说都只有一种作用,那就是充当食物。

没错,哪怕是看家的狗,军中的马,最终都会化作口粮。

前者或许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但有句话大家应该熟悉,“仗义多为屠狗辈”中的屠狗辈,指的就是从事杀狗、卖狗肉的底层人士。

还有很多人对祖先为什么不驯化老虎、熊这些猛兽十分疑惑。

其实这些猛兽并不是不能驯化,而是没有被驯化的价值。

养一头老虎,每天要吃的肉都是天文数字,而而且养大的周期也很久,等到它能捕猎反馈主人的时候,更多的钱财都已经投入进去了,完全就是亏本买卖。

像狗就不一样,什么东西都吃,家里的剩饭,抓来的老鼠,实在不行还能去吃屎,不管怎么喂都能长大,长大后既能看家护院,也能上山打猎,还能吃肉,可谓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看着兴高采烈的孩子,周粥心生恶念,笑眯眯道:“说起来你们也念了一段时间的书了,让我来考考你,有没有在课堂上学到知识。”

小孩还没有感受过人心的险恶,还想着自己一会儿要如何在姑娘面前表现表现,就听周粥又道:

“若日后咱们鸡兔数量多了,准备挑去县城卖,因为笼子不够,于是将鸡和兔装在同一个笼子里。上数有三十五个头,下数有九十四条足,你们算算,这笼中鸡兔各几何?”

第150章 数学天才

两位数的加减运算周粥早就教过他们了,但鸡兔同笼属于二元一次方程的问题,离他们现在学习的进度还有一段距离,周粥说出来也只是出于恶趣味罢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小孩掰着手指头,整张脸皱成了苦瓜。

周粥在旁边看得好笑,正准备告诉他这个题目已经超出了他的学习范围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姑娘,兔子十二只,鸡二十三只,对吗?”

冥思苦想的小孩也茫然地抬起头,一条鼻涕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了下来。

周粥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小女孩,她还算熟悉,是跟她从磐石坞一起来到这里的,王鹏举好友的妹妹。

她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土上快速列出方程式一算,好家伙,竟然算对了。

她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你算对了。来,告诉姐姐,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道:“鸡有两只脚,兔子有四只脚,假如鸡和兔子能听我的话,我让它们每一只都抬起一半的脚,那脚就只剩下四十七只。这四十七只脚里鸡的只有一只,兔子的有两只,但是他们总共有三十五个头,我用四十七减掉三十五,多出来的十二只脚就是兔子的,再用三十五个头减兔子的十二个头,得到的就是鸡的数量。”

“这里面有三个算式,你不需要计算吗?”

后面两个加减法也就算了,第一个可是两位数和一位数的乘除法,还不是那种简单的算式,是需要借位的,很多小孩都不懂借位的含义。

之前周粥倒是教过,不过大部分人都听不懂,她就没有揠苗助长。

“这几个算式都挺简单的,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数学天才吗?

周粥心中一阵激动。

然而激动很快就消失了。

就算她是数学天才有什么用呢?

她在大学学的那些什么微积分,什么求导,早就还给老师了,就算知道这孩子在数学上有天赋,她也给不到对方什么帮助,更无法让她通过深入学习数学,将未来的科技提前实现。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浪费掉,古代不也是九章算术吗?

有些朝代的科举也会考这个,她相信郭叔和这个宫中出来的太医多少都会懂一点。

她可以将这个时候的算数和过程简化一下,大写数字改成阿拉伯数字,还有计算的标点符号也弄过来,相信小家伙能够学得更快。

至于有什么用……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此时,正在进行不知道第多少次萃取黄连素的郭叔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手中的试剂撒了出去,又得重新弄一遍了。

黄岑山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爷爷,你是不是风寒了?我给你熬点药吧!”

郭叔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不是风寒,就是鼻子有点痒,不用喝药。你那边弄出多少酒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