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哥哥脸颊微红。

元攸音非常有眼力的撤退出来,去找好友。

元攸宁楞在原地,转头,微微抬眸。

霍远白端着酒杯,他五官精致,鼻梁挺拔,一双漆黑冰凉的眼眸,深邃又温和的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注视着他。

小美人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重新走回他身边坐下来,脸颊发烫,低声说:“你干嘛盯着我看,音音都发现了。”

“因为好看。”霍远白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几分危险划出指尖,触碰在他腰间的软肉,“红酒不错,要尝尝吗?”

元攸宁看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乖乖的点头,嗓音软软的,有些发甜,“嗯,我要。”

霍远白俯身,冰凉的唇瓣沾着红酒,微微沾了沾他的唇,故意逗着问:“宁宁,甜吗?”

元攸宁擦了擦嘴唇,倚在他怀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成年了,我要自己喝。”

还没等着叫酒,有人端着两杯酒,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无限被拉出来对比,正心有不忿的元钰。

明明今天讨论度至少有他的,这可是第一次元夫人带他出席大型宴会,意义自然也是不同。

预料元攸宁来也无所谓,齐笛至少不会坐以待毙,没想到齐家少爷如此天真,派了两个废物去折腾元攸宁,现在什么结果都没有。

反倒是,让元攸宁出尽风头,他几乎气的吐血,幸好,他有第二套方案。

元钰眼眸下垂,声音紧张又羞涩的说,“哥哥,我来敬你。”今日的表情无懈可击。

元攸宁抬眸,嫖了一眼他手里的酒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他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啊,我有什么好敬的。”

元钰一愣,立刻十分自然的开口:“哥哥在元家长大,虽然如今回去了,您也是我哥哥,我们有这样的缘分成为与众不同的一家人,以后要和谐相处才对。”

元攸宁听的意犹未尽,轻轻鼓掌,“说的不错。”

元攸宁微微举起手,拿过他一只手上的酒杯。

元钰面色不变,缓缓举起酒杯,满是畅快的饮下一小口。

元攸宁也跟着他,轻轻抿了一小口,转头皱眉,“霍远白,这个酒不太好喝哎。”

霍远白拿出手绢,轻轻给他擦了擦嘴角,“回去,我带你去酒窖里挑。”

元钰咬着牙退下,为了不出意外,他在两杯酒里都下了药,如今亲眼看到元攸宁喝掉一口,他的任务完成大半,现在只需要吐掉。

元钰站在楼梯口,掏出手绢。

后背猛的一拍,他下意识的吞了下去,抬头是笑容满面,雍容华贵的元夫人,旁边围着几位夫人,“小钰,快来见见你这位阿姨。”

元钰面色苍白,手心出汗,紧张极了,急匆匆说:“阿姨好,妈,我先去下洗手间。”

说完,跑掉了。

元夫人难堪的遮了遮下半张脸,不在身边养大的就是不行,给机会不知道上去珍惜。

她心里不舒服,又得在姐妹面前撑得下去,讪笑道:“这孩子没规矩,以后我得多教教他。”

刚从法国飞回来的季夫人,轻轻掩着红唇,“宁宁呢,虽说没什么血缘关系,好歹是长在元家的,礼仪方面,他们同龄正好带带啊。”

“他…回元家了。”元夫人攥着手指。

“你啊,是不是亲儿子回来对人家不好了,现在孩子年龄不大,很敏感的。”

每条都中,元夫人心脏一紧,说出事实:“我那那段时间忘了照顾他,现在…他户口也转走了。”

季夫人看她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亏大发了哦,宁宁啊,现在和霍家的小六关系很好呢,你要从新培养一个乖孩子,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呢,再说…”

元夫人听的僵住,华丽的面容出现一丝不显眼的裂痕。

很久没被人指着说错处了,内心的自尊感又飘出来了,自己养大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多为她想一想呢?多忍一点又能怎么样?

众人齐聚在大厅时,元夫人不仔细去找,就能看到大厅的中心位置,坐着她曾经不爱搭理的儿子元攸宁。

脱离元家之后,元攸宁似乎长得更漂亮了,面颊水润,脸上洋溢着笑容,面对人来人往的客套话,也是彬彬有礼。

季夫人拉着元夫人往前走,踩着高跟鞋停在小美人面前,“宁宁。”

元攸宁立刻站起来,笑了笑,尊敬的喊,“妈妈,季阿姨,好久不见。”

元夫人声音干巴巴的:“最近有空吗?多回家看看,你妹妹整天记挂你。”第一次感觉在年轻孩子面前,自己竟低了几度。

“后天吧。”元攸宁想了想自己的通告单上,平常晚戏的结束时间,“我下戏,大概是晚上八点多。”

元夫人皱眉:“我听小钰说拍戏昏倒了,宁宁啊,回元家,不需要你辛苦打工,辞了吧。”

元攸宁抬眸,像每一次面对一样,他再度重复一遍,“我喜欢演戏啊,妈妈。”

“但…”元夫人紧跟着道,不放弃劝说。

元攸宁垂下眼眸,他说:“我头有点晕,霍远白。”

回程的车上,元攸宁狡黠的笑了笑,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卷翘,漂亮又可爱的依在他胳膊上,柔软的脸颊蹭了蹭,“没喝,也没有晕,我骗他们的呢。”

霍远白不动声色的看穿他的伪装,手指掀起他的刘海,卷在指缝间,“不要自己喝酒。”

不要处于危险境地,让他时时刻刻担心有没有人欺负,有没有人对他不好,把他绑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