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恨同样炽热,但爱让人幸福,恨则让人痛苦。

二人站在客厅里,对于元祖谭的辱骂熟视无睹,他急切的想让李兰闭嘴,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在掩盖什么。

小美人望向绝望的女人,曾经无条件的跟从元祖谭,毁了他们大半人生的母亲,也是她,最后做了元祖谭的傀儡,把自己卖给“陌生人”换来赌资。

现在可曾后悔过呢。

半响,元霁扯了扯唇角,气质淡漠,戳破李兰幻想的乌托邦,他闭眼,堕入现实的地狱中,怎么能看不透元祖谭的暴露的蠢呢。

“对,他骗了你。”

李兰头发凌乱,她抬眸怔怔的看向元霁,“阿霁,我的小宝回来了…”视线停在了元攸宁身上,眉眼间和年轻时有几分相似,是她的小宝,娇娇的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模样。

小美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冷淡又漂亮眸子很安静,他没有打算再认对方是母亲的意思,哪怕目睹了对方的痛苦和悔恨。

如果他经历的可以轻易原谅,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法律做什么。

李兰抱紧双腿,低垂下头,她的孩子怎么能离开她这么多年,又怎么可以宠爱另一个孩子这么久,几度因为对方伤害了小宝。

这是她的小宝,带着希望诞生的孩子,几乎忘记曾经自己发的毒誓,她有罪,她该死。

最优秀也是最冷漠的大儿子牵着元攸宁的手,站在门边,是离开的姿势,“今天以后,我们不会再来见你们。”

即使曾经受到过,元霁也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是谁说元霁无情呢,他分明最容易心软,用自己的方式在爱每一个人。

几乎是一瞬间,李兰站起来,她声音颤抖的说:“阿霁,我走。”

许久未喊的称呼,元祖谭横眉冷对,闻言拍了拍桌子,要不是元霁在,差点就一脚对着人踢过去,趾高气昂道:“李兰,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你这样的女人,我上哪都能找到一大把。”

李兰充耳不闻,她快速进屋拿了几件衣服塞在布袋子里,面对元祖谭时顿了顿,拨开遮挡脸颊的发丝,疲惫道:“元祖谭,我不伺候你了。”

元霁看着眼里,沉默道:“走吧。”

他牵着小美人的手走在前面,掌心温暖,音量不高不低的安抚着,眉眼皆是温和,“宁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不高兴的事情。”

小美人抬眸,低声喊:“哥哥。”他的不高兴,原来都被看在眼里,而不是无视。

“我会找地方安顿她,其它看她自己,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元霁捏了捏弟弟的手指,有些惋惜这些年的错过:“在我们家,宁宁只需要做自己。”

元攸宁只感觉自己陷入了温暖的水里,没有刺,没有伤害,他的家人很爱他。

李兰坐上车,元霁把他送到车边,认真的嘱咐一遍,“自己去查会不安全,一定要让霍远白陪着你,我已经告诉他了。”

“谢谢哥哥。”

“乖,我先去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元霁转身时,笑意已经彻底消失在脸上,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抬眸冷淡的看着李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元霁带她去续租的房子,之前住的一室一厅,虽然简陋,但是基本的都有,因为宋软的缘故,他已经搬走。

李兰抱着自己的小包,低头说:“阿霁,谢谢。”

元霁手指夹着烟,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面容在烟雾里,看着极为冷淡,他淡淡道:“我会看你的表现,如果你想继续跟着元祖谭,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帮你。”

“至于宁宁,他过得很好,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李兰仓皇的点头,“我…我知道了。”

元霁掏出名片,放在餐桌上,“这是我的号码,有事找我,走了。”

李兰待在屋内,僵着站了许久。

谁都没想到,元霁又回去了,门踹开的时候,元祖谭才想起来没关门,李兰走了,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离开他,该死,就应该打死她。

元祖谭下意识的以为李兰回来了,骂的话还没说出去,元霁已经出现,他挽着衣袖,身形利落,遏制着元祖谭的喉咙,笑意直达眼底,“自己住得感觉多好啊?”

“元祖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是谁出主意让你上节目的。”

“我…我自己去的…”

元霁眼眸阴戾,他浅浅的笑着,指尖划破元祖谭的脸颊,“你以为我会信吗?就凭你的脑子,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我很讨厌你,你应该知道吧,我十几岁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杀了你,甚至列了几十种办法。”

元祖谭看到他指尖的血,几乎快吓得半死,“我说,我在剧组门口遇到了一个跑龙套的,他告诉我的,告诉我上这样的节目,可以从元攸宁手里拿到很多钱。”

“可是我一分都没有拿到啊,节目组一听就让我再说严重一点,然后现在什么都没有。”

看来对方掩饰的很好,元霁懒得再听他的解释,拿过纸巾擦了擦手,警告几句就离开了。

对付元祖谭这样的人。

只需要恶人,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小美人卷缩在车上,他踢掉了鞋子,枕着靠枕睡得迷糊,软白的手指轻轻圈着玩偶,神情乖顺,很是好捏。

车辆走走停停,一睁开眼变成了22岁,他扫了扫桌子上的贺卡,笃定这是梦境。

房间内隔着帘子,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吻痕遍布肩颈,他穿好衣服,拉开中间间隔的白色窗帘,看到对面的霍远白,阴鸷着一双眸子,神色冷漠,“我不会再去了,礼辞。”

“别啊,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放弃算什么一回事。”

礼辞的声音从话筒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小美人蹲下来,听到霍远白冰凉的嗓音,“治了这么多年,我不一样还是活着,既然没有死,就没事。”

“哎呀我头痛,怎么遇上你这个病人啊,包年,包一辈子也不行啊,你真是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