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芝也双颊臊红,咳嗽几声,解释:“当时真给我痛到撕心裂肺、大脑宕机了。想到下午还要再骑,恐惧跟地震后的泥石流一样,掩埋了我的羞耻心。”

其实付灵芝说完那两字也当场石化,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又赶快解释。沈秦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身型依旧优雅的女人,又忍不住笑,觉得付灵芝实在可爱。他先说对不起,再贴心讲下午走走路便好,又细致地为她刚洗完的手抹上护手霜。

“啧啧,细心得不像直男。”盛蓝青插嘴,进行评价:“简直了,直男不迟到就不错了,没想到沈教授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记得给你擦护手霜。”

得到夸奖,付灵芝抛出个媚眼,继续讲。

午饭时分,阳澄湖此时还不在新鲜大闸蟹季,但仍有美味提供,沈秦手法熟练,剥开蟹壳又快又准,将付灵芝伺候得舒服。

有些不满的是,两人吃饱喝足在湖边散步,美人微微倾斜身体,想要来个若有若无的接触,沈教授大概是无意,阴差阳错躲过好几次。

“可能是读书人的节操在,受不了在确定正式关系前的肢体接触。”付灵芝思索,对盛蓝青解释。

盛蓝青却并不认同这观点。在上海这个浮华快节奏的地方,男人还能保持老一套做派么?那属实可以称为天方夜谭!她咬着吸管,有些怀疑,沈秦这个人难不成是阳痿?思索着,另一个更恐怖的猜测再次浮现脑海。她摇摇头,摒弃这种想法。

但当时,付灵芝的这种不适很快便被取代。因为美人发怒,嗲着嗓音故意发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丑啊?都不牵我手。”

沈秦转头,看见付灵芝嘟起不满的嘴,又将目光落在她细嫩修长的手,抿了抿唇,还是伸手,用指尖勾上,解释:“我担心你会嫌弃我将进度拉得太快。”

原来是这个原因,她喜气洋洋:“沈教授,你真是个老古董。既然我们有缘,打算深入接触,牵牵手也不算什么啦。”

但逗乐沈秦实在有趣,在回上海的路上她还不放过人家:“你不会发烧了吧?今天牵手没一会你满手都是汗,还抖呢。”

其实她一点埋怨都无。自离开校园,付灵芝许多年没经历这样的男人:不安的、害羞的、紧张的,连牵手都会使得对方脸红心跳的。在 30 多岁的男人身上同时感受稳定经济条件和少男带来的青涩感,她着迷于这种反差。

“对不起呀,汗手。”他抽出张湿巾递给她:“要不以后少牵手吧,湿漉漉的你摸着难受。”

“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她倾斜身子,给他擦汗,发自肺腑地讲话:“我们的感情还不是很稳固,牵手可以增进我们的距离,我很喜欢。”

一路向东,随着时间变化,窗外略过不同景色,天空越来越暗,付灵芝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她兴奋到想要学着欧美影视剧般大吼,但顾及形象还是忍耐,只能将手伸出,感受风扬起她的发,又自拍了张照片,画面中涵盖沈秦,发给父母:“大学教授哦!特别绅士一男的,顺利的话,我感觉我俩特别有戏!”

但沈秦带给她的兴奋感并未停止,重头戏留在了夜晚。他将车开到商场,请她吃了一顿西餐后,下楼逛街,然后停在卡地亚门店,让她挑选戒指。

“太贵了吧。”她兴奋极了,其实这话只是嘴上说说。

对方却勾起唇,笑容中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苦涩:“出于愧疚感,送这个礼物合适的。”

令她迷糊:“愧疚?”

“我太忙,让你主动这么久。”他托着她的腰走进门店,长吁口气:“怎么不算愧疚?”

又被感动。美人就这样穿着一身骑行装,挑出对戒。

沈秦却看向另一只,说那个更好看。

“可那个不是对戒。”她嘟囔。

“但更配你。”沈秦示意柜姐取出,看戒指套进付灵芝的中指。美人也感到兴奋,前不久刚做的美甲过于华丽,甚至有些甲重指轻之感,如今戴上戒指才知晓问题出在哪,原来是缺了这么一枚昂贵的首饰。

沈秦大方,又让她自己挑来项链。付灵芝提着包装袋往外走,兴奋之外还是有些遗憾:“就应该买那个对戒的,这样我俩可以戴情侣款。”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沈秦抬起手,还是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接着,正式的告白终于说出:“所以现在,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噗!”听到这话,盛蓝青差点将咖啡喷出。她哭笑不得:“怎么会是这句话?好像你睡了他,他在向你讨要一个名分似的。而且你都说了想要对戒,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付灵芝也幽幽叹气,又泛起甜蜜的笑:“但我就很吃他笨笨的这一套啊!太机灵的男人反倒不会让我产生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知道么?我当时肾上腺素直接飙升,直接亲了他。”

彼时付灵芝踮起脚尖,猝不及防贴到对方的双唇,赠送出一个香吻。

又拿指尖擦拭男人唇角留下的淡粉色唇膏,眨着漂亮的狐狸眼,捏捏沈秦已经僵硬的脸颊,绽放出个比花还漂亮的笑:“唇友谊。”

“所以你现在都是有夫之妇了。”盛蓝青叹气,脸也皱巴起来:“以后不能经常一起出来玩啦。”

对于好友而言,恋爱关系的开始,与之同步的是友谊的渐行渐远。盛蓝青理解,但这并不能阻挡她落寞的心情。

“不会的!沈秦很忙的,我还是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的。”付灵芝摸上她的手,安慰。

但她也清楚这样的话属于自欺欺人,于是眼睛一转迅速转移话题:“不说我啦,你呢?和蔡戎进展怎么样啦?我看他很喜欢你呢。”

“哦。”盛蓝青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中,面无表情:“我把他睡了。”

“这么快?”付灵芝在寻求一点来自于朋友给予的信心:“25 以上的男人,还行么?”

盛蓝青点头,短短几秒品味了番,诚实回答:“非常可以,和真男高不相上下。而且大概是年龄上来懂事了,服务精神爆表。”

令付灵芝心安,她继续问:“那你们睡完怎么讲的?是当炮友还是算......谈恋爱?”

“当然是炮友。”盛蓝青擦擦嘴:“但我们没讨论这个话题,因为睡完我就走了,没和他过夜。”

而蔡戎也默认这种行为正确,是一位非常识趣的床搭子。昨天盛蓝青下午一觉醒来,查看手机发现蔡戎给她发的微信,没询问她怎么会走掉,只针对那晚睡着的事情道歉:“对不起呀,说好出来给你吹头发的,但没想到看着手机就睡着了。”

“没事,我那晚也没洗头。”她回应。

心情舒畅,炮友没找麻烦,好友也送来情感经历的,盛蓝青和付灵芝喝完咖啡后去唱 K,满意得很。

但这几天瓜好像多到吃不完,乔巧也给盛蓝青送来重磅八卦。周一上班,这位仁兄便顶着鸡窝头半睡不醒,拉着盛蓝青进了会议室。

盛蓝青有些紧张,知道自己犯错的事这位已经知晓,生怕他捏着这点教训,提心吊胆和他对完今天要做的任务,主动将上周五发生的事情全盘拖出,又积极承认错误。低着头等待批判时,乔巧却只淡淡“哦”了声,没多讲。

“哈?”这和自己预想走向并不一致,她补充:“我以后一定会将文档仔细查看,申请来所有权限再办事,不

铱驊

会再出这样的错误。”

乔巧抓了抓脑壳,将头发揉得更乱:“大学生实习,就是用来提前犯错的。现在你多踩一个坑,以后正式工作就会少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