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念的头微微往他怀里靠了靠,他又伸出手拭去她不断流淌的泪水,可他怎么接都接不住。

顾司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不停说着:“好了,不怕了,我来了。”

他知道今天她经历了什么,养母的不慈,沈雨岑的算计,一定让她心力交瘁。

他不停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婴儿入眠般轻柔,渐渐地,沈念止住了哭泣和颤抖,转变成了平稳的呼吸。

顾司砚注视着她,只感觉怀里的人像极了受惊的小猫,脆弱,无助。

蓦地,他心头陡然涌现无数的心疼,自小到大,她到底经历了多少隐忍的痛苦和不公平的对待,才会让她即使在睡梦中都难受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以前是他不能在她身边护着她,现在他来了,以最名正言顺的名义,他可以疼爱她,保护她,倾尽所有给她想要的。

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得到最好的一切,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怀里的人仿佛感受到身边人的情意和爱重,她睡得更平稳、更安心了。

沈念换了个姿势,一下子钻进顾司砚的怀里,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身,又将脸靠近他的身前蹭了蹭。

这次顾司砚彻底僵住了,他穿的可是睡袍,前面现在是空无一物的,她蹭的是他最真实的肌肤。

不一会,沈念好像感受到面前是什么可口的东西,竟然用嘴唇来回蹭了蹭,脑袋完全窝进他的怀里。

第49章 金刚经怎么背来着?

顾司砚已经不能淡定了,这是他25年来从没有经历过的考验,简直是对他意志钢铁般的冶炼,他快承受不住了。

他很想抽身去浴室冲个冷水澡,越快越好。可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沈念,正像一只小奶猫找到最舒适的港湾,惬意地睡着。

他不能动,一动都不能动,万一把她弄醒了。

唉……

《金刚经》怎么背来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直到凌晨三点,顾司砚才勉强睡着……

清晨,沈念朦朦胧胧醒来,却发现自己窝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顺着往上看,顾司砚还没醒,浓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光耀的眸子。

还好没醒。

她小心翼翼起身,准备赶快逃走。

可她还没直起身就被人一把带回怀里。

“你要逃去哪?”顾司砚道。

“逃?我哪里是要逃,我要去洗漱,你看,时间不早了。”她眼睛有些红肿,声音还带了些鼻音。

“嗯,我们先清算一下责任,总不能占了便宜不负责任就跑吧?”顾司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责任?哪来的责任?”沈念问。

“你自己啊,沈念小姐,昨天晚上,你亲了我。”顾司砚一字一句道。

“我?亲了你?”沈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嗯。”顾司砚点头。

“我亲你哪了?”

沈念猛地昂起高傲的头颅,她可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操守,她都清心寡欲二十五年了,怎么可能在睡梦中亲人?

“喏,这。”顾司砚指了指自己身前。

沈念简直没脸见人了,顾司砚穿的可是睡袍,她怎么就能这么色欲熏心,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不行了,这屋子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立马就要跑,却被顾司砚一把从背后搂住了。

他环抱住她的腰身,使她整个身子倚靠在他身上,然后在她耳边轻轻道:“小傻瓜,我开玩笑的。”

沈念一听,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表示抗议,“我就知道,我哪能那么,哪能那么……”

她就是说不出来那种词汇。

“那么什么?色欲熏心吗?”顾司砚替她说。

“不不,不是。”沈念矢口否认。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顾司砚收了玩笑,“在在,我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想让你知道,你现在有我,就不需要害怕恐惧任何人。”

感受到怀里人忽然一滞,他继续说。

“我会做你的大树,给你所有的依靠,你可以依赖我,只看着我,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让他知道,你,没有任何人胆敢侵犯!”

他说的是“你”,是沈念这个个体,不是“顾太太”。他保护她,给她所有支撑和依靠,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太太,而是因为她是沈念。

昨天经历的一切委屈和算计,瞬间烟消云散。

啪嗒,一滴晶莹落在顾司砚的手背上。

他将她转过身来,小心翼翼擦拭掉她脸颊的泪水。

“又哭了,小哭包。”他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