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蓓抬头望他侧脸,贴上去吻了吻唇角,面庞,像伸出舌头舔舐伤口的猫。
傅砚清深深地看着?她,四目相视之下,乔宝蓓缩缩脖子又不敢动?了,抿着?唇敛息,分外楚楚可怜。这一眼,哪怕他心里有气,团在胸口里积攒着?,这时又破了洞似的倾泻。
他根本拿她没?办法。也是他的失职,没?让人看管着?。
掌着?纤细的腰肢,傅砚清说得不容置喙:“工作我帮你找,别再干这些傻事。”
说出这话就算是放过她了。
乔宝蓓本意不想?这样的,但她没?办法,只能乖乖认怂。
去餐厅用晚饭,傅砚清没?怎么说话。顶着?这种缄口不言的氛围压力,乔宝蓓也守食不言的规矩,默默低头扒饭,连手机有消息也只是反扣着?,不予回复。
晚间又有固定的散步消食环节,这次是在院子里绕周转,没?往外走。
穿好运动?鞋,扶着?傅砚清伸来的手,乔宝蓓从换鞋凳上起身,亦步亦趋跟在身边。
在傅砚清看不见的角度,她总不由打量他,看他心情是否和缓。
乔宝蓓牵住他的手,一鼓作气,主动?说心里话:“傅砚清,我还是想?自己?找工作……”
他停步,偏头侧目乜她,双眸微眯:“叫我什么?”
乔宝蓓怔忪,欲言又止。
傅砚清没?有强硬要求她改口,顺着?这个话题接着?说:“你想?找,我不拦着?你,但你在找之前?得好好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乔宝蓓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很难堪:“你是觉得我不行吗?连这种靠外貌的工作也不能做?”
“我没?这么觉得。”傅砚清冷静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办法容忍你和任何男人搭档合拍,还是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照片。”
他的嗓音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底晦暗不明,“你要知道,我们唯一的合照就只有婚纱照。”
理性告诉他这是工作,不能抱以私心去阻拦,但他怎会不嫉妒,怎能容忍得了?他庆幸乔宝蓓在乎他,没?有彻底完全地配合拍摄,可他心里仍被挤压得透不过气。
既有心去找工作,哪怕没?有坚持下来,乔宝蓓也切切实实在掌控之外认识新人,进了新的社交圈。
处于没?有监控器的戒断期,如?同行走于沙漠,每时每刻都在忍饥受渴的折磨里度过。他正常地工作,从容地处理事务,社交,应酬,言行举止在常规的量尺里不僭越分毫,但那些无数个分神的罅隙,他总不由渴她,念她。
在桐兴的那两?天,他一如?住在乔宝蓓出租屋隔壁的时候,用她的旧物自./渎,以来宣泄彻夜的寂寥,维持白日的冷静。
甚至开?始翻阅以前?记录的点点滴滴聊以自.|慰……但这不过是望梅止渴。
他并不怀念过去没?名没?分的日子,不过是习惯病态地窥觑她;他并不希望她出去工作,还卑劣地祈祷她受了挫便立即归回;他想?要一把永远看不见的解不开?的锁,牢牢将她捆缚在身边。
已经如?此?娇养她,纵容她,将物欲、权慾、性慾的阈值拔到顶峰,他实在想?不通,乔宝蓓怎么会突然想?做那些俗世平庸的工作而非出于贪玩,一时兴起。
他为她踏出的一步欣慰,不安,甘心首疾。想?她大步走,想?她踩水坑,想?她免于摔倒,想?她原地踏步折返而归……
他们之间唯一具有特殊性的,旁人没?有的合照,被工作玷污了。
他嫉妒得发狂,心底的天平已无法制衡。
乔宝蓓为他说的话而震悚,望向他,看他眼底洇着?深厚的热意,血丝如?蛛网般交缠在视网膜,心口紧一阵缩一阵。
“对不起,我不是……”
“不用和我道歉。”傅砚清轻抚她的面颊,目不转睛地凝睇,“这两?天先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替你安排合适的工作。”
“可是我真的不想?一直依赖你,被你安排着?做最轻松的事。”乔宝蓓摇头,吸了吸鼻子,执拗道:“我承认我没?什么本事,学历不高,很难找到一份合心意的体面工作。我也知道你愿意包容我,哪怕我什么也不做,在家虚度光阴做阔太太。”
“……我不想?只被你包容,我觉得这样很羞耻,很难堪。我还在那些孩子面前?装作自己?什么都会的样子,被她们崇拜。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被你养着?的废人。”
今天去试镜,她既不安无措,也隐隐感到不耐烦。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与难缠的病人周旋,都不会如?此?胆怯,生出没?由来的火气。
只是去面试一回,就搞砸得这么彻底……惹彼此?都不开?心。
“别这么想?。”傅砚清放缓语气,“你不笨,能有这种意识就代表你是独立的,你要相信自己?可以胜任许多工作,而且做得有意义。况且介绍工作而非依赖,只是牵线搭桥。”
乔宝蓓不知道他口中的能胜任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有些迷茫:“做你的助理吗?”
傅砚清默了默,染着?探究的意味:“你愿意?”
乔宝蓓脸很烫,还是不太肯:“除了这个。”
“明天早上七点我就会离开?。”他下达最后通牒。
“你就是想?忽悠我陪你去,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做什么?”乔宝蓓瓮声?瓮气,捶了下他的胸膛,“三天而已,算什么正经工作?”
那些助理就没?一个不认识她的,她跟在身边,晚上又睡到一起,谁都知道在做什么。
……这太害臊了,她才丢不起这个人。
傅砚清不放过她,细了细眸,慢条斯理地追问:“和我说说,有什么不正经?”
“不正经在哪里?”
“你用什么想?的?”
问话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夹枪带棒,乔宝蓓的脸一涨一涨的红,耳鸣发作,根本答不上来。
她感觉到他还是生气的,而这种愠意,在他的掌的掌落到臀上时格外明显。
“这里吗?”
傅砚清贴耳沉沉道,力度不轻不重,刚好把她的腿打软了。
第68章 先斩后奏 拥吻是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