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和萧玄彻是站在一个位置上的,既然心向一致,那薛绾也不想与他背道而驰,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所想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想看到王朝复兴,百姓安康,边疆战乱平息,减少死亡。

她的哥哥,薛祁年,在边疆参战那么多年,最后连家乡都回不来。

如今弟弟薛祁安也要重新走上这条路至少,薛绾的心中不希望是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让他们就这么陨了自己的生命。

如是想着,薛绾微微垂了垂眼睫,睫毛轻颤,但也发现了,当她说完这话后,萧玄彻却意外的沉默了,马车内一时间气氛静寂下来,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薛绾手握账簿,轻轻捏紧一些,再想看向萧玄彻的时候,只见萧玄彻一个跨步坐在了她的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径自扣上了她的腰,蓦地将两人之间的身位距离拉近,薛绾微微一颤,被迫对视着萧玄彻的眼睛。

“阿绾,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同意了?”

“你想走的这条路,本王心中很清楚,阿绾的心一直都很大,不似别的女子,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都可以了,但阿绾的心很软,看到百姓们受苦,阿绾便无法忽视,王朝走向下坡路,痛苦的无疑是百姓,这条路,本王走定了,而本王的身边,也必须得是阿绾站着,换做谁来都不行!”

薛绾抿了抿唇,眼前,萧玄彻温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脸上。

弄得她更加脸红心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偏偏萧玄彻还故意轻声诱哄着:“阿绾,本王这是美梦成真了?”

薛绾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她不知道答应了萧玄彻后,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两人的亲近会还止步于亲吻吗,若是更进一步的话……

薛绾的耳垂一下都染的通红。

萧玄彻观察着她的小耳朵,唇角的笑意勾的更加明显:“阿绾耳朵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薛绾被他撩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殿下!你说你没有过通房,在这方面,你应该也没什么经验吧,这事,急不来,如果真的能走到一起,新婚夜迟早会来的!”

看着薛绾一股气说出来的话,萧玄彻扫了一眼,笑得更加明媚热烈了:“可本王若想先于阿绾有这层关系呢,当初凌云淮在边境营帐与柳如意搞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夫妻这层关系呀,阿绾饱读诗书,浏览无数文章,却唯独对这方面,不曾了解?”

薛绾咬了咬牙,这人心眼是黑的吗,这个时候举什么例子不好,非要举例凌云淮和柳如意。

看着薛绾微微变化的表情,萧玄彻也是紧张小心翼翼至极,他立即开口:“阿绾,是不是我提起凌云淮和柳如意,你不开心了?我只是想确认……”

“你心中对他们两个还有没有芥蒂。”

“本王的心眼很小,占有欲也很强,很在意,你的心中是否还残留着凌云淮的位置。”

薛绾皱眉,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怎么可能,我的心里早就没有凌云淮了,他也不值得我去记住他!”

萧玄彻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那本王就放心了。”

“看来,阿绾对这件事还是青涩的很,大萧王朝虽有很多制度都不合理,甚至有些守旧,但在这方面,还真没那么墨守成规。你看看身边人,很多人都不是新婚夜才是第一次的。”

“你的那个小舅舅,和你的舅母,当时都不是新婚夜当天……”

薛绾脸颊微红:“殿下连这个都知道?”

“男人酒过三巡,总会吐露真意,本王前阵子刚好有一次机会,与你那小舅舅喝过一次酒,他吐露的真言,那时候本王还问他,这样不会觉得不妥当吗,毕竟,女子的清白很珍贵,如果不能负责的情况下,就不要轻易去触碰,你猜,你小舅舅怎么说我?”

薛绾被萧玄彻抱着,一时间也被他勾了进去,有些好奇,她微微抬着眼眸看着萧玄彻,“小舅舅怎么说?”

萧玄彻眉眼含着笑意,“当时他便仰头大笑,还笑我,觉得本王弱冠后,不可能没有通房丫头,或者没去过青楼酒楼这种地方,尤其是我们这种习武的,在外面征战,夜晚总是无聊难寐,你说凌云淮怎么勾搭上那柳家小姐的,他夜夜自己难以解决,都找过丫头来,只不过,后面柳如意主动出击,凌云淮怎能拒绝的了,出门打仗的,营帐里带个丫头,不奇怪。”

薛绾眼眸微微睁大:“那殿下……”

萧玄彻一本正经:“我对那些丫头没兴趣。”

“这如何能忍得住。”

萧玄彻眸色微微一变,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可又想到在阿绾面前,他好像从来都不在乎什么……颜面,萧玄彻握着阿绾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你说呢。”

“当然是,自己解决。”

薛绾呼吸顿时被夺去,她也是看过一些册子的,不过这个年代,男子若想要行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出去找,府内的丫头都可以……

萧玄彻身为战神王爷,更是不会稀缺……

第179章 以恶人之道,还治恶人之身?

可这样的人,在外征战,面对其他将士们都有或多或少的需求,亦或者是这也是正常男子该有的需求,萧玄彻作为九殿下,当朝皇子,又在外出征,别说是一个通房丫头了,就是找着全上京最好的女子去陪同,都不过分!

可他却通通都不要。

薛绾垂着眸,面上虽不露什么心思,但心底也早已波澜云涌,并非毫无反应。

萧玄彻见她这般,眉眼间隐了一丝笑意,如玉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捏着,爱不释手,饶是怎么捏,都捏不够。

有了刚刚的温存,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和谐了许多,不再似平日那般生疏,薛绾开始在马车里查阅着户部尚书拿来的账簿,薛绾微微凛眸:“当时我捐的赈灾粮,至今过去也已经两年前的事了,就算赈灾粮真的被换了,又去哪找证据,也有人早就暗中处理好了,恐怕这些百姓也不会说出口。”

萧玄彻却接过薛绾手中的账簿看着,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这账簿没问题。”

薛绾蹙眉,“没问题?那户部是没问题的?”

萧玄彻扯了扯唇:“这的确是原账簿,但给皇帝的那份,可不是,这件事,先别查了,大萧王朝越发空虚,当时谁也想不到,你能拿出那么多的赈灾粮,连皇帝都被此事震惊,但边疆暴民叛乱,战士们苦不堪言,皇帝也可以压缩这其中的粮食成本,所以。”

萧玄彻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掷地有声。

听着他这番话,薛绾的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来,她一言不发,却不代表,听不懂萧玄彻的意思。

也就是,她好心为边疆捐赠的赈灾粮,最后反倒被朝廷给掠了下来不少?

而户部尚书之所以愿意把原账簿给他们,便是因为知道,他们不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但这其中牵扯到的人,还有皇帝!

皇帝可是当今圣上,天子,难不成他们两个人还能去天子面前质问?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