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越说越委屈,她咬着嘴唇,不断用手背抹脸,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陆怀川也想到他会把沈思墨惹哭,他俯下身用掌心托起女孩的脸颊,红红的眼眶和鼻头看得他心疼得不行。
他的拇指划过她的脸颊,帮她擦眼泪。
最后陆怀川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么委屈的沈思墨了,他将沈思墨头按倒自己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虚脱一般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这么讨厌我。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只想要陆怀川离她远一点。
可闻到陆怀川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后,沈思墨的眼泪彻底决堤了,“放开。”
陆怀川怎么可能放开呢,他苦笑着紧紧怀抱住她的背,抱起沈思墨就往里面走,将她放在床边,卑微地蹲在她的面前,扶着她肩膀的手不断颤抖。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说:“你想要做模特,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帮你对接工作,帮你开工作室办理工作签证。如果你想要继续念书,我可以出学费陪读。你想要把家中的养鸡场做大,我就给你投资。我会把一切都打理好的。求求你,让我留在这里,好吗?”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沈思墨冷冷地回答,“我现在只想恳求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陆怀川绷着下巴,满是乞求的眸子暗淡下来,无可奈何的自嘲慢慢浮出眼底。
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玄关,将沈思墨扔给他的银行卡放在鞋架上离开了。
第66章 意外
陆怀川的“坚毅”超乎寻常。
他从早到晚都坐在沈思墨公寓对面的咖啡馆里。
早上,沈思墨出门拍摄时,他塞给沈思墨一份亲手做的便当。
晚上,沈思墨下班回到家时,他又会塞给沈思墨一束鲜花。
就这样过了几天,和沈思墨的预料一样,出事了……
有邻居报警说公寓附近有可疑人员,陆怀川差点被带走。
他只会说英语,又听不懂当地人口音极重的英语,只能靠比划和翻译器工作人员交流。
还好沈思墨今天提前收工,恰巧目睹了他艰难解释这一幕。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倒不如说,陆怀川被带走正顺了她的心意。
可二人不经意间对视上,陆怀川那双无助又湿漉漉的双眼让沈思墨实在无法抗拒,她冲上前去,把陆怀川护到身后,向办事人员赔礼道歉,迫不得已将陆怀川带回家。
“我这儿只有一双拖鞋,你光着脚对付一下吧。”
“思思,谢谢你替我解围。”
陆怀川像个小尾巴跟在沈思墨的身后,总是试图挨她近一些。
“不必,我只是怕自己受到牵连,传出不好的新闻。”
沈思墨瞥他一眼,毫不在意地把外衣一股脑地脱掉扔进洗衣机,当着陆怀川的面换上家居服。
她还没不好意思呢,陆怀川反倒害羞得耳朵泛红,他眨巴眼睛别开头看向窗外,小声嘟囔道:“思思,你……怎么……我还在呢。”
沈思墨看见他装纯就来气,画了那么多人体画,这会儿还男女有别上了。
“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她故意没扣好扣子,睡衣大敞四开地站在陆怀川的眼前,不怀好意地调侃,“你不是都见过了吗?而且,你对着我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也能有反应?”
她打量着垂着眼眸局促不堪的男人,心里更加厌恶了。
陆怀川撇着唇角,将沈思墨的睡衣纽扣一颗一颗地扣好,随后转头系上围裙便开始做家务活。
沈思墨坐在窗边看着他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心情愈发烦躁,于是又把家居服脱掉走进浴室,选择眼不见为净。
沈思墨躲在浴缸里,就把鼻子往上的位置留在水面之上。
她真是搞不懂这个陆怀川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来日本找她和好吗?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做那些不是人的事把她赶走,还不要脸地装瘸到处试探身边人,现在死皮赖脸算什么本事?
沈妈妈都和她说了,陆怀川去了好几次梅龙村,又是照顾老两口,又是主动干农活又是给养鸡场换设备的,甚至把村里的邻里关系都照顾个遍。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家公寓本来就不大,沈思墨还买了吸尘器和扫地机器人,前后不到半个小时,陆怀川就把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打扫干净。
吸尘器的声音一消失,浴室门口便响起一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紧接着浴室门被敲响。
“思思,干净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我现在出门买菜,你想吃什么就发消息给我,我的手机号记在你的草稿纸上了。”
“等下!你在家待着吧,我去。”沈思墨长叹口气,哗啦一声从暖呼呼的浴缸中站起来,“你又不会说日语,别到时候又被人当做可疑人士带走,我可不想再捞你一次。”
再说了,陆怀川可是个大少爷。
他要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点什么事,沈思墨就这一条不值钱的贱命,可担不起这责任。
沈思墨随便穿上一条连衣裙,带着个小布袋就准备出门,陆怀川说了句“我和你一起”便抓着钱包紧紧跟在身沈思墨的身后,沈思墨也懒得理他,只好随他去了。
二人来到公寓附近的商店街,陆怀川扯着沈思墨的衣角一个劲儿地要买这个要买那个的。
但她现在正处严格控制体重的时期,能吃的东西也不多,沈思墨活脱脱像一只兔子,购物袋里装满了绿叶菜。
在沈思墨拿起两根胡萝卜递给老板准备结账时,陆怀川终于忍不住了,“你每天高强度工作,居然不吃肉,补充蛋白质吗?”
“有蛋白粉。”沈思墨实话实说,“早上还会吃一个鸡蛋。”
“营养跟得上吗?你这样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