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轻笑一声,“抱歉,我没办法控制。”
“要不要我帮你冷静冷静?”
“你想做什么?”
“好玩的。”沈思墨挣脱他的束缚,趁着他眼中的火焰还未熄灭,用指尖轻点了下男人的鼻尖,“等我。”
陆怀川看着沈思墨小跑回到室内的背影,回味起掌心尚未散去的余温。他想就这样将沈思墨拴在身边,不被任何人发现。
令他没想到的是沈思墨居然会乖乖戴上那些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饰品,他还以为他需要费些口舌,说点好话哄她穿上呢。
时不时犯傻的她更可爱了。
他翘起二郎腿,用指尖有规律地敲打着膝盖,美滋滋地想象刚刚她在坐在他的腿上时会露出的表情,肯定一样迷人,不过他还是更好奇女孩面具之下的模样。
慢慢褪去故作柔软的外皮,寻找最恶劣的本性才是陆怀川从几近扭曲的占有欲中衍生的乐趣所在。
视线中重新出现沈思墨的身影后,陆怀川立马放下二郎腿,乖乖坐在轮椅里,硬生生装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谁欺负他了一样。
沈思墨单手背后,扭扭捏捏地拉开玻璃门,略显拘谨地站在陆怀川的面前,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反复撩拨着他的心弦。
她咬了下嘴唇,神神秘秘地从背后拿出来一个东西,红着耳朵说:“给,试试吧。我也不清楚能不能让你冷静下来。”
第19章 误会
冷静下来了,陆怀川彻底冷静下来了,甚至冷静得失去了某些世俗的欲望。
陆怀川咕嘟咕嘟喝完沈思墨送来的冰水,回到画室就开始工作,效率直冲巅峰。
沈思墨坐在沙发上偷笑个不停,真应该把那一幕拍下来。
陆怀川收到一瓶冰水时的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双眉微微挑起,嘴唇也分开一个小缝,深邃的目光在她和冰水之间不断穿梭,明明想吐槽,又努力把话头压下去,最终只吐出来两个字“谢谢”。
陆怀川往轮椅里一靠,突然停下了画笔,“还戴在身上吗?”
沈思墨点头。
“那边的椅子放到距离升降台三米远的位置,背着我跨坐上去,把腰露出来,我需要腰部的参考图。”
突如其来的命令根本没给沈思墨拒绝的机会,她懵懵地照做了,身后立刻响起铅笔在纸张划过时沙沙的声音。
就这样,她第一次做了他模特。
第一次为画家做模特的沈思墨一动不敢动,收紧肌肉稳定住核心,尽量将下背部的状态保持完美,生怕打搅了陆怀川的创作思路。
‘段玉真的很不容易。这工作可比拍模特图累多了。’她这样想着,眼皮却慢慢变沉。
等沈思墨恢复意识时,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她躺在阁楼的床上缩在被子里,依旧穿着那套家居服,可身上的首饰全部都被摘掉了。
沈思墨咂咂嘴,坐起来环顾着四周,眉眼间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在空荡荡的阁楼里稍稍展现了一丁点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有按时起床,没有按时晨练,没有按时吃早饭。一切打破了规律计划的事情都令她心烦气躁。
她掀起被子冷着脸往浴室走,站在调成冷水的淋浴下洗漱。
冰冷的水流接触到头皮的那一刻,沈思墨勉强平静下来,但内心深处的焦虑只是暂时性地躲到了不见天日的死角中。
不明所以的陆怀川敲敲浴室的门,“思思,你醒了。早餐比较简单,我放在你房间的桌子上了。”
沈思墨没有回复,隔着磨砂玻璃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走,别在这烦她。
她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趁着头发没干往发梢上抹一层厚厚的茉莉花香护发精油后,对着镜子里依旧光彩照人的自己扯扯嘴角。
“哼,一帮没有眼光的甲方,全世界的模特图都应该让我拍。”
说罢,她大摇大摆地走出浴室,拿起烤得干巴巴的牛油果恰巴塔慢悠悠地往嘴里放,“嚯,这面包都能列入管制刀具了吧,高铁安检都过不去。”
沈思墨斜睨着在门口眼巴眼望等待早餐评价的陆怀川,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怎么不进来?昨天晚上都把我弄回房间了,这会儿装什么纯情?”
那男人明显被惊到了,他顿了半天才冒出来四个字:“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又咬口硬邦邦的面包。
“链子后面有一个开关,只要掰开开关,链子就会解开,像这样。”陆怀川推着轮椅到沈思墨的旁边,从抽屉里拿出身体链一步一步展示给她。
听完他的解释,沈思墨竟愈发烦躁,她挤出来一个牵强的笑容,说:“干嘛急着解释?我既然能在你这里留宿,肯定是做好了该做的心理准备。你不用这么紧张。”
沈思墨的话句句在理,但着实不太耐听。
陆怀川被误解了,心里自然不好受。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很难和异性进入一段深入的关系,即便是在他身边待了最长时间的段玉,二人也从未越界。
沈思墨是第一个突破了他心理防线的人,但他仍旧没有做好进一步的心理准备。
陆怀川默默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十分钟内将房间里的一切都规整好,然后和他贴了贴脸,离开了别墅。
沈思墨顶着烈日和赶早通勤的打工人挤上同一班地铁,回家之前还特地绕原路去市场买块新鲜又便宜的冰镇西瓜,笑吟吟地上楼了。
她刚进屋,李雪就屁颠屁颠跑到她面前,欠欠地问:“呦,这谁啊,这是谁回来了?昨晚怎么样?陆怀川厉不厉害?”
沈思墨把水果分给李雪一份,莫名其妙地笑个不停,“他画画确实挺厉害的,做饭不太行,硌牙。”
“硌牙!做饭硌牙?”李雪瞳孔都放大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昨晚都玩什么了?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没玩什么,就是当了一晚上他的模特,超级累,一直要绷紧肌肉,累到力竭。至于癖好……有很严重的洁癖,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