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在哪?”

“叶子?你一起回来了吧。”电话那头的墨骏辰似乎也在震惊,背景音里能听到汽车堵塞后的喇叭声,“我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你提前在越城下,然后找个车站休息室休息一下,等我过去,然后我们一起去四姚。”

“我现在高铁上,高铁进站就是禹城。”叶挽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白杨林,“那我就先下车了,我在车站内的咖啡厅等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后传来墨骏辰急促的呼吸声:“好,我也进入高铁站了,你放心等我,我们都一起经历那么多了,就目前的情况是小意思,实在不行我能唤醒盘古的,不过我想着,既然让我们重新来这里,想来只是要我们好好的生活,毕竟卷起来的日子可不好,而且如今你也没有创世神给你的人物。。”

叶挽秦嗯了一声:“好,那我在这里等你,这一世,我们就过平凡安稳的日子,当然,先要除掉那个吴德昌。”

“我们回来了,吴德昌自然就没有未来了。”墨骏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您等我。”

“好,我等你。”叶挽秦擦掉眼泪,目光坚定起来,“那我我提前下,在车站等你。”

挂掉电话,她转身收拾了一下行李,走到了出站口。当火车缓缓驶入越城市站台,夕阳正将天空染成金红色,像极了双界星轨交汇时的绚烂。叶挽秦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下车,站台上的风带着水汽的微凉,真实得让她想哭。

两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站台出口。

车窗降下,墨骏辰的脸出现在眼前,比记忆中年轻了二十岁,眉眼间却已带着日后运筹帷幄的沉稳。

叶挽秦得到墨骏辰的消息出来,看见墨骏辰,叶挽秦忙过去

叶挽秦坐进副驾驶,刚关上车门就被紧紧抱住。墨骏辰的心跳得又快又急,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胡茬的触感无比真实。

“太好了……”他反复呢喃,“我们都回来了。”

叶挽秦埋在他胸口,闻着熟悉的雪松味,突然笑出声:“你说,这算不算创世神的补偿?毕竟前世我们是真的太卷了”

墨骏辰松开她,指尖抚过她的脸颊,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珍重:“是我们自己挣来的。”他发动汽车,“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司门镇。”

“不等明天?”

“夜长梦多,再说车子可是租的,老婆,我们还是稍微要节省一点。”墨骏辰转动方向盘,车窗外的街景缓缓流动,“既然回来了,就该把属于你的一切,连本带利拿回来。”

四姚市的小旅馆里,叶挽秦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墨骏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地图,用红笔圈出司门镇的位置。

“吴德昌的夺运系统,本质是利用邪术窃取血亲气运。这一世没有什么克隆技术,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叶挽秦一边说,一边从行李袋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那是她上车前随手塞进去的银针,没想到竟成了关键,“前世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叶婉云被家暴,叶龙却逼我回去,现在才明白,他们需要一个‘祭品’。”

墨骏辰的手指在“吴家庄”三个字上重重一点:“吴德昌的老家就在这,离司门镇不到两公里。他那套系统,多半和吴家的老宅有关。”这大概是唯一的不一样,毕竟前世的吴德昌更加隐蔽,对外可只是一个花圃种植园的守园人。

“夺运需要媒介。”叶挽秦想起前世叶婉云手腕上常年戴着的银镯子,“并不知道是不是跟前世一样,是一尊邪神像。”

墨骏辰抬头看她:“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是神像就比较好处理了。。”叶挽秦的眼神冷下来,“吴德昌通过神像连接婉云,再通过叶龙一家连接我,形成气运流转的闭环。前世我回去后,叶龙以‘亲人情深’为由,让我给婉云喂过一碗符水,从那时起,我的运气就开始断崖式下跌,最后竟然莫名其妙被叶婉云推下山崖而死。”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银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图上,刚好照亮吴家庄的位置。墨骏辰合上地图,握住叶挽秦的手:“明天一早出发,先解决吴德昌,再处理叶龙一家。这次,我们一起。”

生活不是一沉不变的,就算再重来一次,他们都不怕困难,毕竟前世那么困难的路都走过了,就目前这种状况,他们还真不在意。

叶挽秦看着他年轻却无比可靠的侧脸,突然想起双界研究中心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上苍不会让善良者无路可走”。时光流转,他始终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第二天清晨,墨骏辰开着车,沿着蜿蜒的乡间公路驶向吴家庄。车窗外,水稻田泛着翠绿的光,偶尔有白鹭惊起,掠过晨雾弥漫的田埂。叶挽秦打开车窗,清新的泥土味涌入鼻腔,让她想起水蓝星矿脉周围新生的植被。

“前面就是吴家庄了。”墨骏辰放缓车速。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个纳凉的老人。当他们的车经过时,老人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叶挽秦注意到,其中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手腕上戴着刻着莫名其妙图案的银镯子,只是锈迹斑斑,像是年代久远。

“吴德昌应该在家。”墨骏辰将车停在一户青砖瓦房前,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他既然跟叶龙有联系必然是在家的。”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里传来粗鲁的咒骂声。叶挽秦示意墨骏辰稍等,自己则绕到屋后,从口袋里摸出三根银针。前世她在研究星核液时,曾顺便钻研过古中医的经络学,对付这种邪术,银针比机甲光刃更有效。

墨骏辰上前敲门,院里的咒骂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开了条缝,露出吴德昌那张带着戾气的脸:“谁啊?”

“找你聊聊叶家的事。”墨骏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什么叶家,我不知道。”吴德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正想关门,墨骏辰已经用手肘抵住门板。两人推搡间,叶挽秦从屋后绕进来,看准吴德昌后颈的风府穴,三根银针同时刺入。

“呃!”吴德昌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叶挽秦蹲下身,指尖抚过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那是夺运系统的能量印记。“这系统寄生在你第七节颈椎的神经丛里。”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棉,“前世你靠它窃取我的气运,发了笔横财,可惜福报不够,最后在赌桌上输得精光,今生你还想用我的气运来成就你的野心吗,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吴德昌惊恐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怪物。

墨骏辰在屋里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果然躺着个黑色的布偶,布偶胸口缝着叶挽秦的生辰八字。“就是这个。”

他将布偶扔在吴德昌面前,“你和叶龙勾结,用血亲骨血做引,够阴毒的。”

叶挽秦拔出银针,吴德昌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浑身抽搐起来。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道淡灰色的雾气从他头顶飘出,遇到阳光就消散无踪。

“系统被破了。”叶挽秦站起身,感觉身体里涌入一股暖流,像是干涸的河床重新注入活水,“我的气运回来了。”

墨骏辰扶住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吴德昌痛苦扭曲的脸上:“接下来怎么办?”

“报警。”叶挽秦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故意伤害、利用邪术害人,足够他喝一壶的。”

吴德昌被警察带走时,嘴里还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财运跑了”“报应来了”。

叶挽秦站在院门口,看着警车消失在乡间小路尽头,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去司门镇吗?”墨骏辰递过来一瓶水。

“去。”叶挽秦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该做个了断了。”

司门镇的青砖路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不再像前世那样阴森可怖。叶龙家的二层小楼就在巷子深处,门口晾晒着褪色的被单,隐约能听到麻将声。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出来倒水的郑玉莲撞见。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假笑:“哎呀,挽秦回来啦?你爸爸正念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