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寒风如刀刃般刮过舷窗，叶挽秦摩挲着怀表内侧的血字，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咒文纹路。

七个小时前，他们在银三角的硝烟中登上私人飞机，墨骏辰特意调暗了舱内灯光，却遮不住她眼底跳动的金芒，那是双生血脉融合后新增的异能，能看见普通人肉眼不可见的灵体轨迹。

“还有二十分钟降落。”墨骏辰将毛毯往她肩头紧了紧，指尖掠过她耳后新生长的金色细脉，“情报说永夜教会的祭坛设在冰火山内部，温度落差超过两百度，你的精神力能撑住吗？”

叶挽秦轻笑一声，掌心浮现出一枚冰晶，那是在月光庄园用冤魂的业力凝结的“霜魂引”：“初代教主想用极端环境削弱我，可惜他忘了，星辰眼眸本就该在极夜中闪耀。”

飞机穿透厚重的雪云时，舷窗外突然掠过一道幽蓝极光。

叶挽秦和墨骏辰直接无视这些，他们来这里，更多的为了将碎片毁掉。

“算起来，就这点上，我还挺佩服解阁老的，你说他就一个人，又没有异能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叶挽秦飞铲更好奇当初的解阁老是如何做到这个地步的。

“也许他是其他高级文明来的救世主呢？”墨骏辰含笑道：“你要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所属的位面并非高级文明所在，若是有高级文明来入侵，想要逃都不能。”

叶挽秦自然接受这个说法：“三千世界，外来文明太多了，其实很多时候，人们信仰的神也是其中高级位面，神的文明。”

如果叶挽秦自己没有经历三世，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慨。

很多时候，传说其实就是传下来的真实说法，只是很多人将传说当成的玄妙传奇的猜测之说，如此真正应了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

私人飞机他们是停在极北一个隐蔽的冰川山坳中，然后他们叶挽秦将飞机收入空间，随后他们才一起换了装束朝目的地而去。

极北这个地方，世人很少来这里，一年四季寒冷，又是冰川的世界，似乎在这里，除了企鹅和北极熊，不存在其他生命痕迹。

叶挽秦远远站在冰川巅峰，看着下面冰川平原上冰雕的宫殿，轻笑道：“果然，有时候，没人探索的地方才藏着真正隐秘的真相，就好似这冰宫，谁能想到，极北平原上有这么一座冰宫存在。”

墨骏辰看了看冰宫上房，隐约露出一点点冰蓝色的痕迹：“随便融合在冰宫中，看来这冰宫的圣女也知道如何藏东西。”

叶挽秦微微耸肩：“这种地方，其实要对付也不难，我直接催熟自然木本源的力量，可以将这里的冰川融化三分钟。”

三分钟就可以逼出那片碎片。

墨骏辰想了想道：“其实我直接可以用暗之力摧毁这里的一切，一旦摧毁，所有东西就出来了。”

所以，叶挽秦看着墨骏辰：“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客气呢，反正都是敌人速战速决不是很好吗？”

“可以，那，我们就开始干活吧。”说干就干，叶挽秦直接丢出了药雷，这药雷是带着药品种子，而这些种子都是寒冷世界才能生长的，叶挽秦催化这些种子，很快，冰宫开始融化，随着冰宫融化，那冰蓝的碎片出来，墨骏辰直接拿出罗盘将碎片收集起来，碎片一收集，只见整座宫殿摧毁，里面的人都纷纷出来了。

出来的人，一个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他们是男是女，每个人的衣服都是统一的，全部是从头到尾的畅通宽衣衫，从头包到脚，大概只能从身高去猜测这些人的性别。

不过西方人的女孩子身高也不矮，因此真的很难预料这些人是男是女。

经历过那么多，加上解阁老的示警，如今叶挽秦和墨骏辰早就有经验辨别面前的这些人，他们早已经不属于人类，只能算是傀儡。

而此刻，一个戴着面具的蓝衣女子出现，她大概是这里唯一的活人，也是白色阎罗口中那个什么圣女吧。

“你们好大胆子。”果然反派的话，总是差不多。

叶挽秦挑眉：“你这话说的，如果我们没胆子，自然就不来你们这里了，你这话不是废话吗？”

圣女看着叶挽秦，眼中闪过了然：“原来是天命女啊，正好，你来当我的祭品吧。”

叶挽秦抚额：“你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尽是想着让我当祭品呢，可是偏偏又都没有这个能耐。”叶挽秦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好歹让我遇上一个有能耐的敌人啊，不要嘴上哔哔的乱说，实际行动一点都没用啊。”

叶挽秦这失望的表情让一旁的墨骏辰看的差点喷笑，不过还是忍了忍。

就算先前他们曾经有过危险，但是在对敌方面也不能露出一丝怯懦的神情，叶挽秦的自信无疑打击了面前的这个圣女。

“黄毛丫头，空口白牙。”圣女觉得面前的叶挽秦是非常好对付的人。

圣女指尖划过冰晶，冰面上骤然裂开蛛网状的暗纹。叶挽秦瞳孔骤缩，那些纹路竟与怀表内侧的咒文如出一辙，原来永夜教会早已在极北布下上古禁阵。

“祭品的血，该献给永夜之王了。”圣女抬手时，冰宫废墟下突然涌出无数冰棱，每一根都缠绕着幽绿的魂火。墨骏辰旋身挡在叶挽秦身前，掌心暗紫色纹路如活物般游走，瞬间凝成一面暗影盾牌。

第303章 千钧一发

冰棱撞击盾牌的刹那，爆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碎屑中竟夹杂着人类的呜咽。

“这些是……被冰封的灵魂？”叶挽秦握紧霜魂引，金芒在眼底流转成漩涡。她看见冰棱里困着数百个灵体，皆是被初代教主献祭的双生血脉后裔，他们的指尖都戴着与自己相同的银戒那是解阁老手记里提到的“锁魂环”。

“解阁老当年毁掉的不是碎片，是钥匙。”墨骏辰忽然低咒，“初代教主想复活的根本不是什么邪神，而是通过双生血脉打开高级位面的通道！”话音未落，圣女指尖飞出的冰晶已穿透他的肩甲。暗血溅在冰面上，竟腾起黑色烟雾那是被污染的本源之力。

叶挽秦的怒意如岩浆般翻涌。她张开掌心，霜魂引骤然爆发出刺目白光，那些被冰封的灵体突然挣脱桎梏，化作千万道流光汇入她的经脉。背后浮现出巨大的蝴蝶虚影，翅脉间流淌着星辰般的微光，这是解阁老手记里“混沌载体”的真正形态。

“你以为困住灵魂就能掌控力量？”叶挽秦踏碎冰棱逼近圣女，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金色咒印，“双生血脉从来不是祭品，是审判者。”话音未落，她抬手轻挥，那些被唤醒的灵体竟凝成实质的巨剑，剑身上镌刻着解阁老留下的古老铭文。

圣女终于露出惊恐之色，她后退半步，冰面下突然升起十二座祭坛，每座祭坛上都镶嵌着与叶挽秦手中碎片同源的晶石。

墨骏辰咬牙扯下破损的肩甲，暗之力在指尖凝聚成狰狞的骨刺：“挽秦，看祭坛下方！”

叶挽秦的金芒扫过祭坛底部，瞳孔猛地收缩，那里刻着与她三世记忆中相同的星图，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一个被毁灭的位面。原来初代教主的阴谋早已跨越时空，他要将整个世界化作高级文明的殖民地。

“现在才发现，太晚了。”圣女癫狂地笑起来，十二座祭坛同时亮起血光，叶挽秦手中的碎片突然发烫，竟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中央。墨骏辰想阻拦，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飞，后背重重撞在冰川上，咳出的血里混着冰晶碎屑。

千钧一发之际，叶挽秦忽然福至心灵。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怀表碎片上，解阁老的字迹突然发出荧光：“当星辰与蝴蝶共鸣时，混沌即是钥匙。”她猛地张开双臂，背后的蝴蝶虚影与星图重叠，那些被污染的灵体竟在金光中蜕变成纯净的能量体。

“以双生血脉之名，封！”

十二座祭坛同时爆裂，碎片在空中碎成齑粉。圣女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触须，原来她早已是高级文明的傀儡。墨骏辰趁机甩出暗之力锁链，将她捆在崩塌的冰柱上。

“你们以为毁掉碎片就结束了？”圣女的面容在触须中扭曲，“永夜教会的根系早已扎进每个位面的心脏……”话未说完，叶挽秦的霜魂引已穿透她的眉心，冰晶中凝结着她最后一丝惊恐的表情。

极北的寒风突然平息。叶挽秦扶起墨骏辰，看着他肩甲下正在愈合的伤口那里竟浮现出与自己耳后相同的金色细脉。远处，被净化的灵体们化作光点消散，临走前纷纷朝他们弯腰行礼，仿佛在致敬真正的救世主。

“解阁老说过，三千世界的平衡从来不是靠毁灭，而是理解。”叶挽秦握紧墨骏辰的手，感受着他体内与自己共振的心跳，“也许我们该去下一个位面看看了，怀表碎片虽然毁了，但星图上还有那么多未被标记的星辰。”

墨骏辰低头轻笑，指尖掠过她发间新长出的星芒状银纹：“先治好伤吧，天命女。下一站……可能是灼热的火山，也可能是虚空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