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叶挽秦和墨骏辰出门时，特意避开了吴德昌和叶龙守候的门。凭借着异能和遍布各处的监控，他们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让两个守株待兔的人扑了个空。

“明明都立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叶龙缩着脖子，双手不停地搓着取暖，“还不如去对面酒店吹空调呢。”

吴德昌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不找到叶挽秦，你能甘心吗？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老下去？”

叶龙打了个寒颤，想起自己日益苍老的面容，只能无奈地继续在寒风中等待。

叶龙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松弛的脸颊，指尖触到掌心的老茧时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想起前几日照镜子时，镜中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鬓角的白发已经成片，原本乌黑的眼珠也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翳。若不是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他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老叔，您说得了叶挽秦的气运，我”叶龙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真能让我恢复原样？”

吴德昌斜睨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以为那些达官贵人凭什么平步青云？还不是靠窃取别人的气运。只要拿到叶挽秦的精血，你不光能恢复容貌，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十年。”

吴德昌对于叶挽秦的气运是势在必得，其实叶龙如何，他管不着，他明白一点，自己要是再没有气运让系统吞，自己就会被系统吞，就自己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早就没有了气运可以让系统吞了，如今能够让系统吞的大概也就只剩下自己的灵魂了。

烟头在暮色中明灭，吴德昌的脸隐在烟雾里忽明忽暗。他想起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气运数值，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自从叶挽秦容貌恢复后，他的系统就像漏了气的皮球，数值每天都在暴跌。若不是系统提示叶挽秦就在明珠，他早就卷铺盖跑路了。

“可她住在别墅区……”叶龙望着马路对面的红枫山庄，铁艺大门上的鎏金雕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咱们根本进不去啊。”

“谁说进不去？”吴德昌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山庄外的绿化带上，“明天你去买两斤猪肉，切成小块扔到围栏里。等野狗把围栏下的铁丝网啃出洞，咱们就能钻进去了。”

叶龙目瞪口呆：“野狗？这儿可是高档小区，哪来的野狗？”

“蠢货！”吴德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没有野狗就不能制造野狗？你去菜市场弄点病死猪肉，掺点激素扔在附近，不出三天准能招来一群流浪狗。”

叶龙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忽然瞥见山庄门口驶过一辆黑色宾利。车窗降下的瞬间，他看见副驾驶座上坐着个戴墨镜的女人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那轮廓却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是她！”叶龙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吴德昌的胳膊，“叶挽秦！”

宾利缓缓驶入山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猩红的弧线。吴德昌眯起眼睛，只见系统面板上的定位图标突然亮起，红色的光点在别墅区中央闪烁。他掏出手机迅速拍了张照片，放大后看清车牌尾号是“9999”。

“记住这个车牌号，”吴德昌把手机塞进叶龙手里，“明天去车管所查车主信息，顺便弄点泻药。”

叶龙满脸困惑：“泻药？”

“笨！”吴德昌烦躁地碾灭烟头，“等她开车出门时，把泻药掺在矿泉水里泼到挡风玻璃上。她要是下车擦玻璃，你就趁机扯几根头发下来。”

叶龙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老叔，她现在做事情那么谨慎，咱们这么干……能行吗？”

叶龙担心到时候自己不但拿不到叶挽秦的头发，只怕还会被叶挽秦给揍一顿，就今天这车牌就能看出，叶挽秦如今身份就不一般。

吴德昌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个青铜罗盘：“别忘了，我手里有这玩意儿。当年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都能把她的气运转移给叶婉云，现在她就算有点本事，也斗不过天机。”

罗盘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中间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在“离”位停住不动。吴德昌脸色微变，连忙掏出符纸在指尖点燃灰烬飘落在罗盘上，竟摆出个“凶”字。

“怎么回事？”叶龙察觉到气氛不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嘘”吴德昌竖起手指，目光死死盯着山庄方向。他听见夜风中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踩着落叶慢慢靠近。可抬眼望去，绿化带里却只有稀疏的树影在晃动。

叶挽秦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抚过玻璃上的雾气。她能听见百米外那两人的低语，吴德昌掌心的罗盘波动像针尖般刺着她的太阳穴。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响，墨骏辰递来一杯温热的牛奶，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腕。

“他们在策划明天动手。”墨骏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用病死猪肉引野狗，用泻药泼车，倒是挺‘接地气’的计划。”

叶挽秦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一只夜枭停在枝头，金色的眼睛正对着吴德昌的方向那是诸葛瑾瑜派来的灵宠。是叶挽秦打电话给诸葛瑾瑜敲诈过来的。

反正诸葛瑾瑜认为，自己遇上叶挽秦和墨骏辰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了。

叶挽秦和墨骏辰则认为，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负责，这夺人气运的系统，她和墨骏辰不在乎，不过吴德昌本人还是有点能耐的，自然要让诸葛瑾瑜对付。

诸葛瑾瑜自己不愿意来则送过来小助手夜枭过来帮忙，反正他说什么都不想见到叶挽秦。

“让老金在别墅区外围布个迷障，”叶挽秦转身走向衣帽间，“明天我要开那辆红色保时捷出门。对了，再让人往绿化带里扔点带追踪器的牛肉干免得他们找不到‘野狗’。”

第237章 玩的尽兴

墨骏辰挑眉：“看来你打算陪他们玩个尽兴？”

不过墨骏辰此刻也来了兴致，既然自家姑娘要跟人家好好玩，那么他自然要让自家的姑娘玩的尽兴才是。

“毕竟是贵客，”叶挽秦换上黑色皮衣，腰间别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总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请君入瓮’。”

第二天清晨，叶龙扛着一袋臭烘烘的猪肉来到山庄西侧围栏。他刚把肉块扔进绿化带，就听见草丛里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吼声十几只毛色斑驳的流浪狗从灌木里钻出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袋子。

“老叔，快来！”叶龙紧张地往后退，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他低头一看，竟是条浑身溃烂的野狗，獠牙上还挂着涎水。

“慌什么！”吴德昌快步走来，往地上撒了把米粒。野狗们立刻放弃叶龙，围上去争抢食物。他趁机用罗盘在围栏上画了个圈，锈蚀的铁丝网竟像黄油般融化开来。

“赶紧钻进去！”吴德昌推了叶龙一把，自己则躲在树后放风。

叶龙刚爬进围栏，就看见一辆红色保时捷从主干道驶来。阳光透过车窗，在驾驶座上的叶挽秦脸上镀了层金边。她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是现在！”吴德昌低声喝道。

叶龙慌忙掏出掺了泻药的矿泉水瓶，冲上前泼向挡风玻璃。然而就在液体飞溅的瞬间，他看见叶挽秦的嘴角忽然扬起那抹笑容里带着刺骨的寒意，竟和记忆中被他推进水库的少女一模一样。

“砰”

轮胎爆胎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麻雀。叶挽秦踩住刹车，慢悠悠摇下车窗。叶龙这才发现，她戴的根本不是白色手套，而是缠着绷带的右手指尖还滴着某种透明的液体。

“你……”叶龙的声音突然卡住，喉咙里像是塞了团燃烧的棉花。他看见自己的手正在迅速萎缩，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成青黑色的蚯蚓，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开裂。

“还记得这个味道吗？”叶挽秦晃了晃手中的小瓶，里面的液体正是当年他用来迷晕她的氯仿，“我改良了配方，现在它能让你的神经细胞每分钟死亡十万个。”

吴德昌瞳孔骤缩，转身想跑，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变成一片茂密的竹林。罗盘在掌心发烫，指针竟反向指向叶挽秦的方向。他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系统先生，”叶挽秦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要不要告诉我，是谁给了你修改他人命运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