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跃来家之前,只有周家,没有张家。朱长跃来之后,依旧只有周家,没有朱家。

??????

其实每一个被周家伤害但仍然抓着不放手的人都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吧,说难听点是不愿屈尊降贵,当然没有人愿意没苦硬吃,比之外界的污糟,来自亲人的毒打再毒,也是爱恨交织的双刃剑

对不起冻老师……每次写张束痛的时候文字都非常好看,看她剖析自己的时候痛又过瘾,真的很精彩,再次对不起……

没事我懂……刮骨疗伤 清干净就好了??

说得太对了 而且彼此其实都有不甘

看到共生绞杀那里疯狂流泪,刚想留言发现作者也写得呕心沥血……感受到了,真的,家族业力,无人生还。

这章写得太好了,太细腻了,能看出来作者还是爱“张束”的母亲

这种关系形容的太精准了,冷宫也是宫里,掺了玻璃渣的糖

开屏是这本书诶 恭喜恭喜

啊……我好像错过了!

32 有性欲也正常

那一代人得到的爱稀少,在苦水里泡过,再也榨不出一点暖意。后来朱长跃进门,步步高升,整个家更是扭曲,欢声笑语灰飞烟灭。她们信朱长跃,恨朱长跃;想要朱长跃带来的安全感,却又不想要一同而来的掌控感。

如果张束能争气为这个家翻盘就好了。每每看到三个女人的脸,她都能听到后面的叹息。她们放了太多希望在她身上,希望她变美,希望她穿好,希望她跨越阶级,希望她人生丰沛。只可惜匮乏的人养不出多汁的灵魂。她们不会爱张束,也不会爱自己,发心再美,结局也变成了几代女人互相吸食,互为债主。

往后的剧情,就是杜润看过的了。

张束没想到自己会流泪。这些年她努力缝补修复心上被烫出的洞,有过饱胀幸福的瞬间,偶尔也会产生被填满的错觉。后来才发现,那些被填满,只是一种表象,仿佛用轻飘飘的纸巾盖住,风一吹,洞口就又露出来了。不过是年龄渐长,心中木然,不再时不时起风而已。

杜润也没想到自己会流泪。他竟然有些羡慕,原来被爱过是这样的滋味,如此酸涩。他连酸涩都没有。

张束笑,也不知道从未得到过爱更残忍,还是得到爱后再失去更残忍。得到过就会变贪婪,如同吸血鬼开荤。所以她是如此想要一个女儿,如此想再复制一下镶着金边的九十年代的爱。自己的血肉,能不能孕育出无条件?她要赌一把。

而单身生孩子在这个家太难实现。即便生了,新生命也会一同坠落到深渊里去。她需要一个物质条件好,能物理上远离这个家的地方。

那没得到过爱的人,会对爱贪婪吗?

当然会呀,杜润还在哭,我也像是水蛭一样吸附在健康的好女人身上呢。

张束的眼泪很快干了。哭泣更像是一种对创伤产生的肌肉记忆,等创伤感从她心上退潮,她就哭不出来了。看着不停拿纸巾擦脸的杜润,张束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他真的行吗。

从前张束只觉得杜润会帮她,也会刀她,是个不太能被信任的同伙;而今看到他的理想主义,她稍稍理解了杜润的反复横跳,但同时也觉得这男人更靠不住。如果他想实现自己的蓝图,那对手根本不是董沁渝,而是花姐,是杜清。杜清长得一副蟒蛇成精的样子,难缠程度不必多说;光是花姐这种在电视剧里死于话多的反派,放在眼前都要费心费力。杜润目前哪儿有胜算。

长得精明,人又纯情,是为吃亏之最。张束看着杜润的脸,心里泛起淡淡的嫌弃,“别哭了吧。我都不哭了。”

杜润无语,“哭屁啊。是你给我要的冰化了。”

两人这才笑起来。嫌弃是相互的,同情也是相互的。

走心环节过去,杜润又掏出手机,问张束是否能帮他改改 ppt,至少要能通过花姐的要求。张束不懂,就按咨询顾问给的意见改就行了,述标不就是走个过场,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杜润摇头,开发方案一但确定就要去做备案,不可能再改,他们就是抓住了这一点。ppt 糊弄的下场,就是医院一定会面目全非,变成纯粹的吸金工具。

“所以你想让你的方案过关,又想在大面上兼顾他们的利益,不被刁难?”

杜润点头称是,“至少得做一盘屎味的巧克力。如果你不行,我能不能找朱贝贝?”

张束劝他想都别想。投行恨不得 24 小时都在工作,非要算时薪,确实很低;但再低也是自认公认的精英,出去帮人做咨询也开得出天价。张束最不喜欢欠人情这种事。

那怎么办,杜润问她,眼睁睁看着队友阵亡?这种保密工作,还能找谁。

张束想到一个人,笑了,说我给你摇个人。他肯定不会拒绝我,看我的面子应该也不会拒绝你。但你不一定能接受。

“能帮忙就行,有什么接受不了,你也太小看我,”杜润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等救兵进门时,杜润已经莫名其妙喝醉了,一个人趴在吧台上。张束庆幸他喝醉,不然见到来人,估计另一边脸也要被自己扇肿。

“董哥,”张束挥挥手,“这儿。”

董沁渝走过来,一具移动的蜡像,笑起来一嘴白牙,在黑暗的酒吧里更显眼。

他一屁股坐到张束旁边,只问张束怎么想的,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会来?

张束觉得董沁渝这个人很有意思,说话永远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屈尊俯就。张束不确定董沁渝会来,但她确定一件事,杜清信不过杜润,但杜清不会亲自动手,最终这份材料的把关工作大概率落在董沁渝头上,不愿意也没用,这是他们家的利益。除非董沁渝不再做集团董事。

“早改晚改都是改,不如卖你弟一个人情。你喝什么?”

董沁渝翻看张束发来的文件,“你也不是只为了这件事找我。你还想让我帮你把他弄回去。”

张束自作主张喊老板调了杜润爱喝的酒,端给董沁渝,他果然觉得不错。张束说这是杜润最爱喝的,血缘真神奇。

董沁渝又看她,“你有一种底层的智慧。”

张束不生气,最近的经历让她慢慢产生了免疫,“能撬动顶层的智慧就够了。而且你猜错了,喊你的时候杜润还没喝多。有人接他走。”

“哦,”董沁渝了然,“你比我小妈厉害,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无欲则刚。”

张束也不解释。待到杜润手机亮起,来电人不再是“宝”,而是“苏”在张束看来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张束将手机拿给老板,老板接了电话,将杜润架出门。一门之隔,屋内的两人齐齐扭头注视外面漂亮的女人。女人熟练地将杜润塞到车里,随即一同钻进后排,关门走人。

再收回视线,董沁渝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了群里。群里是他、杜润和身边的张束,群名叫“对影成三人”。董沁渝问,谁是影?张束就笑,谁不出力谁是呗。

董沁渝还执着于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会帮杜润?

张束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是好人。

董沁渝有些意外,斟酌半天,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也许说张束拥有底层的智慧不太恰当,可能说是动物敏锐的直觉更准确。

张束又笑,还不如刚才的形容,好歹底层是人。“没有,董哥,我胡说的。我猜你的圈子里不太会用好人坏人来说一个人,更没人用这种土词作为你的定语。你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但我觉得你高低得恨一恨沈雪花吧。杜润也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