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东的目光在几张发黄的纸上徘徊了许久,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哀嚎。马雪亮的秘书来了一趟,说一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白柯宁用一根一次性筷子插了个油糕,狠狠地咬了一口,结果被爆出的糖汁烫到了嘴。

“不想开会有别的方法,不用把自己搞出伤。”看着龇牙咧嘴的白柯宁,范旭东打趣道。

“啥方法?”白柯宁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说吧,老范,别卖关子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范旭东把桌子上的车钥匙往口袋里一揣:“大宁,陈,你俩去我车上等着,我找领导批个条子,咱去趟南塘县。”

晚上更新,偷感很重……????

结婚现场才见到对方父母,已经很诡异了

害怕!诡异……其实也可以不结婚的。

这文渐入佳境??

谢谢你喜欢这个故事!

提问 什么是水盆

陕西的一种美食,连汤带肉,还有饼……哎呀,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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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09:蹊跷

从华阳县开车到南塘县,顺利的话,也得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陈宇心细,给三人的保温杯里都灌满了浓茶,又把蜂窝煤上的烤馍片、烤红薯装了些当干粮。

范旭东拿了批条,给白柯宁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出来。等待的间隙,摸了摸口袋,发现烟剩小半包。出门办差,粮不够可不行,于是扭头去隔壁小卖部买了两包“延安”。又想着还没出年,得对自己好点,一咬牙,又拿了两包芙蓉王,还买了些零嘴,饮料,装了一塑料袋。

白柯宁把车停到大门口,冲范旭东挥手。

他走过去,把一兜子吃的喝的从车窗扔给陈宇,扭身对白柯宁说:“我先开,中途咱俩换。”

“行!”白柯宁说着话,换到副驾。

一路上,只要是等红灯或者堵车的间隙,范旭东的思绪里就会闪过很多案情碎片。

冯白芷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很重。在那样的一锅苦难里熬过,再单纯洁白的心思,都会被侵蚀磋磨。巨大的悲痛的确会变成染血的利刃,但范旭东总有一种感觉,冯白芷比他见多的大多数人,都贪恋“自由”。

“那个人”很了解冯白芷,甚至比她的枕边人更了解她。

了解一个人的身世,经历,甚至伤疤,然后布局,是需要时间的。

“那个人”知道当年的大火有蹊跷,但并不了解全部的真相,否则,把证据爆出来,会更直接。但若只想复仇,杀人就够了,整这一出,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才安排一场大戏,弄出声势?

所以,他既要杀人复仇,还要借警察的手查出真相。

“当年大火的卷宗还没消息吗?”范旭东想着事,冒出一句话。

“没呢。一是年头久,二是当年大火发生的时候华阳还是镇子,当时所谓的行政机关单位说难听点,好多都是草台班子。卷宗、档案什么的,管得一塌糊涂,尤其是电子档案还没普及,纸质的档案丢了不少。”

范旭东不置可否,轻叹一声,踩油门的力道重了几分。档案不全,的确是一个极容易被钻的空子。

他回想起《法医报告》上的一些信息。在雅乐宫发现的那截烧焦的断指上,检测出松香粉的成分。松香粉平日不多见,倒是戏曲演员会用来表演“吐火”。

戏,又是戏!

发现残臂的时候,录音机里正播着戏。难道凶手是戏曲行的?但这也太明显了。凶手敢把残臂、断指扔到警局附近,几乎不留痕迹,证明他是个大胆且缜密的人。如此缜密的人,会留下职业特征吗?

除非,他是故意的。

“老范,这趟去南塘县,你是有什么想法吗?”陈宇看范旭东目光发直。以为他困,就找话题跟他聊。

范旭东蹙眉,思忖,方向盘打了个转:“有点想法,得去确认一下。”

年夜的那场雪没下多久,雪没积成堆,太阳一出来,就化成了泥。风打着旋地吹,吹不散老百姓脸上的喜意。道路两边的树开始抽嫩芽,仿佛预示着这一年会是个好年景。只是这份喜悦暂时与车上的三个人无关。

行驶途中,车加了一次油后,再次上路,白柯宁开车,范旭东坐到后座,靠着椅背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被陈宇摇醒。

“老范,到南塘了,你醒醒神!”

“嗯,好!”范旭东揉了揉眼睛,拿过保温杯,拧开,灌了半杯浓茶,看向车窗外。

路上人很少,车也不多,路却越来越颠簸。

“看,渭河。”陈宇伸手一指,却似突然想起什么,偃旗息鼓,恹恹的。

县城的名字里有个“塘”字,说明这座城有水。南塘县在渭河中游,渭河的一条小分支穿城而过。

何年当年连人带车掉入的河,正是渭河。当时正是汛期,水流凶猛,找附近的渔民打捞了三天,只捞上来了一些被水流冲毁的汽车残块。

那一夜的画面刺入脑海,范旭东闭上了眼,双手攥成拳,揉了揉发酸的眼眶。陈宇沉默地看着窗外,心事重重。倒是白柯宁,没心没肺,叽叽喳喳,吵走了空间里不少的阴霾。

几人对南塘县的道路都不熟,问了三回人,才找到地方。

杨勇档案上的家,是原来南塘县新民书店的家属区,后来书店效益不好,国营单位改企,裁了不少人。在北方,这种早些年的单位家属区,似乎大差不差,随着时间慢慢陈旧,偶尔有人经过,表情大多默然。家属区里搬来的,搬走的,住的人越来越杂,邻里关系也并不热络。

档案上写着,杨勇的父亲叫杨恒志,母亲叫艾玲,杨勇是家中独子。陈宇拦住一位穿着红袄的老太太,判断她应是小区的老住户,看面相也是个八卦的,原本想打听杨恒志家的具体位置,结果,竟有意外收获。

“老杨被老艾拿刀砍了,人这会在医院呢。”

“砍了,为什么砍?”

“老杨有个相好,把他棺材本都骗完了,不仅如此,还把人带回屋里乱搞,谁能忍得了。”老太太眼珠滴溜一转,“那俩货被抬出去的时候,浑身光溜溜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