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我才要你坐上来，我带你。”

“头盔也只有一个。”

“电动车载人 12 岁以下才要求戴头盔，你已经快要有两个 12 岁了。”

“孟和苏，有没有可能超过 12 岁就不能被电动车载了？”

“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有辆共享电动车是很难得的。”

看表情，孟和苏是真的觉得很可惜。

她好像毫无戒心，也缺乏常识，没觉得和祁秦一对男女挤在一辆座位并不宽裕的共享电动车上有什么关系。

但祁秦做不到像她一样坦荡。

“我只是担心我们俩的人身安全。”他冠冕堂皇地说。

孟和苏咬牙切齿说了句“讨厌你”，还是把车放了回去。几乎是他们放下车子离开的瞬间，一直虎视眈眈等在后面观察他们的一对男大学生就欢呼雀跃着冲过来扫码。

孟和苏有些怨念地看着他们骑车离开的背影，吐槽祁秦，“骑了都没有一米，交了个起步费”，又问他，“我们现在要怎么回去？”

“打车吧，车费我来付。”

然后孟和苏又开心了。

回去的路上车流如海，他们停停走走，十五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祁秦学校，孟和苏想要把蛋糕送给赵冬礼，不知道他在哪，于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他先是挂断，之后又马上打来。

“我在图书馆自习，刚才不方便说话。”

他为自己刚才挂断电话做解释，孟和苏知道了他在忙反而还有些抱歉，说“没关系”，问他是否方便，自己现在在他们学校门口，想要把蛋糕给他。

她说这些的时候祁秦就站在她身边没有避开的意思，孟和苏不敢说些多余的，怕祁秦听见了会怀疑，只能尽量简明扼要地说。

“你真的买来了？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很难买吧，你是和祁秦一起去的吗？”

孟和苏悄悄看了看祁秦的眼色，确认自己已经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小，不会让祁秦听见赵冬礼说话，然后“嗯”了声。

“进展顺利吗，没发生什么特别的？”

特别的……

她想了想这一天里发生的事，说了“没有”，赵冬礼那头停顿片刻，敏锐地问她：“祁秦是不是在你旁边？”

“嗯。”她转过身背对祁秦，走远了一些，没听见祁秦跟上来，“要不我去图书馆找你吧，把蛋糕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你留着吃吧。”

孟和苏没想到赵冬礼会这么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想法，强调说：“可这是我给你买的。”

“这不是我为了让祁秦和你培养感情替你找的借口吗？现在你愿望达成，蛋糕是否给到我也没那么重要了，你可以和祁秦一起吃。”

“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孟和苏搞不懂赵冬礼这个人，蛋糕没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自己主动开口，千辛万苦买来了又说不要，还把让她去买蛋糕说成送给她一个人情，这些都让孟和苏有些恼火。

“我买这个是真心想给你庆祝生日的，要是为了你说的那个目的，我有很多办法，如果不是因为你生日，我不会大费周折做这些。”

电话那头赵冬礼笑了，说：“对，我差点忘了，你们是不需要借口就可以随时见面的关系，是我多管闲事了。但好歹你现在有了寻求祁秦安慰的理由，可以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光明正大地赖在他身上了。”

他一锤定音，定下了蛋糕的归属。

“因为我拒绝了你的蛋糕。”

孟和苏开始怀疑 1 月 11 日到底是不是赵冬礼为了耍她随口乱编的生日了。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计时做去年的专业课期末考真题卷。”

孟和苏没搞懂这和他拒绝自己的蛋糕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

“计时器现在还在开着，五分钟内挂断电话，我还来得及在计时结束前做完，但和你见面取蛋糕之后就不一定了。”

“暂停之后再做不是也可以吗？”

“我为什么？”他反问孟和苏，“这是重要到需要我中断去做的事情吗？”

孟和苏确信，即使祁秦说过赵冬礼是块厚毛巾包裹着的冰，他平时客气有礼的假面也轻易不会摘下。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对上自己，恶劣的一面很容易就露出来。

是因为他知道了孟和苏的秘密吗？所以才肆无忌惮。他说孟和苏看轻了自己，但他对待孟和苏的态度也没有好上多少。

“谢谢你，蛋糕我吃完会告诉你感想，毕竟是你好奇的味道。”

孟和苏一句道谢让赵冬礼不知所措了，他以为孟和苏会生气，直接挂断电话或者骂上几句都是有可能的，就是没想过她会道谢。

“祝你生日快乐，如果今天真是你的生日的话。”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颤，代替赵冬礼的名字，她补齐了这句话后面的称谓。

“情感残障的空心人。”

电话被挂断了。

祁秦看见孟和苏把手机放回口袋，缓慢挪动脚步走到自己身边，扬起手向他展示手里没能送出去的蛋糕。

“要不要和我一起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