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肉体缠绕在一起,男人胡乱地吻着女人的脸颊、脖子和香肩,下一秒就要扯下围挡在女人胸前的那条浴巾。

“哎呀,头发都没吹干呢!”女人推了男人一下,用力地挣脱出男人的怀抱,责备道:“干嘛呀,每次都猴急猴急的!”

男人刚上头的激情被女人打断,他克制地捏了捏拳头,充血的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他再次想把女人扑倒,“吹什么头发啊,你来吹我啊!”

女人抓起手边的毛巾甩在男人脸上,“说什么骚话呢?”她羞红的面颊看起来真的有几分生气。

“哎呀,你每次都这么墨迹,你知道的,我老婆一会就回来了。”

女人斜眼睥睨地瞥了他一眼,“怂包,你不是不怕她吗?”

男人抓住女人的手腕,粗鲁地折到身后,“说谁怂包,我倒是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是怂包。”

女人这回是真的挣脱不了男人的怀抱,在湿哒哒的氤氲里,阴阳交合。

激情的海浪起起伏伏,二人畅游其中,不舍靠岸。男人贪婪地望着女人胸口那两朵盛开的白玉兰,像毒瘾发作一样,一次次起身允吸啃食着。

钥匙触碰门锁,发出咯哒咯哒声。

“老公,我回来了。”

李言手里提着菜,脚上踢着快递盒,弯着的腰看起来再也无法负重更多。

“老公?”李言看无人应答,在屋子里四处巡看,她推开了虚掩的卧室门,看到两具裸露的躯体正在上演着生猛的原始交易。

“啊!”

两具缠绵的肉体被惊叫声唤醒,迅速地完成剥离,慌乱地寻找着遮蔽之物。

李言拿起刚刚从市场上带回家的战利品,像疯了一样,往二人身上砸去。

“不要脸。两个畜生,不要脸。”她一边嘶吼着,一边流泪,用尽她最大的力气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李言冲进厨房拿起菜刀,胡乱地在空中乱舞。

男人见状,不再像刚才一样装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推,李言的头便正好撞到了墙上。

“你看看你啊。现在就是个疯子。”男人嫌弃又厌恶地将掉落的菜刀踢到一边,“李言,我现在没和你离婚,你就谢谢我吧!还好意思在这跟我发疯。你看看你现在难看的样子,简直丑死了。”男人说着拖着她进了浴室,一把扯住她的假发,指着镜子中的人问道。

“要我把你的衣服扯开看看吗?你的身体令我作呕!”男人使劲推了她一把,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了。

李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疯一样地冲出房间。

“我是生病了,我又没有错!”她拿起地上的刀,向男人后背砍去,一刀一刀,血肉模糊。

……

“言言姐,言言姐!”林昭昭呼唤着坐在地上已经怔住的李言,她使劲晃动着李言,“言言姐,言言姐,你醒醒啊!”

“我是生病了,我又没有错!”李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嘴里一遍遍念着,却对外界的声音没有一点反应。

“陆染,这可怎么办啊!”

李言手里握着刀往自己胳膊上砍,陆染看着罗盘上她的生命值,在一点点往下掉。

“应该是有勾魂使来过,再这样下去,就没得救了。”陆染咬紧了牙,太阳穴的血管被崩得发紧,突然他将轮椅向后使劲一推,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力地抓住了李言拿着刀的手,太过用力,他的脸被憋得发紫。

林昭昭看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李言,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还是在她们做手术之前,分到了同一个病房。

不能简单地用漂亮来形容那时的李言,她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一双笑眼,皮肤细腻白皙,体态略微丰腴,温婉中透着性感,风韵中留存妩媚,是那种颇有女人味儿,较容易引起某些好色之徒浮想联翩的身姿和长相。

手术期间她老公还一直陪着,本以为他们感情很好,没想到好景不长,化疗期开始没多久,她老公就出轨了,之后二人就离婚了。

李言不是没想过靠肉体挽留这段婚姻,只是她的病情,如果做保乳手术,复发风险太大,只能全切。而重建手术,一种是填充假体,需要半年后再次手术。另一种是自身脂肪填充,病人需要忍耐一动不一动地炙烤,让肚子上的脂肪能够成功移植到胸上。如果失败,就要重来。

即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无论哪种方法,最终的效果也无法具有和真实的乳房一样的美感,甚至更会引起某些介意者的生理不适。

林昭昭和陆染一起对抗着李言想要下刀的手,她双手一起发力,向上抬起李言的胳膊。也不知道李言哪来那么大力气,林昭昭和陆染两个人都使出了全力,也没有办法让她的刀子离她身体太远。

“陆染,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言言姐是被勾魂使控制了,我们这样一直僵持着,得到什么时候啊?”林昭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似乎也并没有把李言的手臂抬高多少。

“我当然知道她是被控制了,勾魂使就是会勾起灵魂深处最惧怕最憎恨的情绪,从而让人彻底放弃对生的追求,甘愿赴死,诱导灵魂完成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自杀。”陆染吃力地试图掰开李言拿刀的手指,可对方死死地捏着,掰不开一点缝隙。

“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韩慕雪的手段,像李言这样经历打击产生厌世情绪的人,就是她最佳的猎物!”陆染继续说道。

“韩慕雪,又是韩慕雪,老子有机会一定要剐了她。”林昭昭恨得青筋暴起,嘴上不停地骂道。

“你可别在这里说大话了。你之前赢了她,纯粹就是侥幸。”陆染因为用力,脸部扭曲,眉毛鼻子挤成一团地说道。

“侥幸?怎么可能是侥幸,我之前能赢她,现在也可以!言言姐姐,我必须救!”林昭昭使劲拽着李言胳膊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一只,像想起什么一样,一下子抓住了陆染的肩膀,问道:“是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憎恨,对吗?”

陆染看着林昭昭那种视死而归的眼神,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既然是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憎恨,那就进入灵识记忆啊!我知道你有办法。你能唤醒也能进入我的灵识记忆,那言言姐的你肯定也能进入。我们进入她的灵识记忆里,破除韩慕雪给她施加的恐惧和憎恨的心魔,不就.....”

“你疯了吗?林昭昭!”陆染大声呵斥道。

“你知不知道进入别人的灵识记忆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一旦发生意外就会被别人的灵魂吞噬,再也出不来。你不是想回现实世界吗?我现在就想办法送你回去,你不要在这给我发疯!”陆染急得大骂道,恨不得现在就把林昭昭敲晕送回去。

“不行!我说了,言言姐姐,我一定要救!你要是想我死了不去投胎,在你面前亲自烧了我的功德簿,顺便把你们地府砸个稀巴烂,你就送!”

陆染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似乎被林昭昭死死拿住了命门,对于林昭昭的生死轮回,他居然真的会在意。

陆染叹了口气,最终妥协,无奈地拿出一颗小水晶球,像是地府房间内那颗的等比缩小版。

“这是小颗的幽冥球,和你在地府看到的那颗用法一样,但是它的能量没有那么大,没有办法将人灵魂的全部过往显现出来,它只能显现某些片段。如果想要进入其中,也只能维系一刻钟。用完之后,就会消失掉。”陆染认真地解释道。

“那你手里有几颗这样的幽冥球?”

“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