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白了林昭昭一眼，假装要把扶着她的胳膊抽回来。她手臂刚一动，林昭昭就崴了一下，“还天选之子，天选之子像你这么菜。你倒是天选点别的好事情啊。”

林昭昭嘿嘿一笑，顺势歪到蒋南身上，压得蒋南只好全身发力扶住她，“那就是天选菜鸡。哎呀，不行了。小南子，快扶本宫回床上去。”

“臭不要脸。”蒋南使劲掐了她胳膊一下，二人在走廊里笑作一团。

“走廊里禁止喧哗。”高磊从二人身边匆匆路过，轻飘飘地在一旁说了一句。

这高磊每次见到林昭昭都会训斥两句，搞得林昭昭现在见到他多少会有点烦。她眯着眼睛不服气地看着高磊已经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你说这 22 楼怎么就常见高磊一个男医生。其他的男医生都跑哪去了。”

“你这边属于乳腺中心下面肿瘤科的病房，男医生少。外科那边的病房，男医生多啊。”

“哦，对，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之前手术，欧阳主任他们负责的病区。那边男医生确实比较多。”

林昭昭眼神一转，蒋南就知道她没憋好屁，“林昭昭，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色欲熏心。刚能下床，就惦记男医生了？”

“什么呀，我这不是想给你物色个良婿吗？让我这个短命鬼在死之前，好看到我的好闺闺找个好归宿，不是？”

“我呸，真想掐烂你这张臭嘴。”蒋南说着便捏住了林昭昭的上下嘴唇，手动给她闭了麦。

休养了两天，林昭昭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吃喝正常，能走能跳。仿佛之前在床上昏迷三天三夜的不是她，整个人精神得很。

“状态不错，可以多动动。这个治疗周期结束了，给你安排了新的复查，看看这次药物治疗的效果。”曲菁菁例行公事又来查房，正好遇见了正在病房里打着八段锦的林昭昭。

“主任，主任，那要是复查结果好，我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出院，你也要定期回来化疗打针。”

林昭昭听到能出院，心情大好，对于“定期回来”这几个字却完全没有在意。

整个 22 楼呈回字型走廊，林昭昭所在的住院部也就占据了“回”字的四分之一。像门诊，各类检查室，以及外科的住院区分别占据了剩余的部分。

林昭昭跟着住院部的导诊大叔来到走廊尽头客梯厅旁边的玻璃门旁。大叔拿出磁卡“滴滴”两声，一个新的区域被打开了。

林昭昭对于这些检查流程早就门儿清，没等大叔安排，她就带着其他几个也要做 ct 的病友穿过了几道门和走廊来到了检查室的门口。

“年轻人就是机灵哈，你这躺了三天三夜，可把你妈妈吓坏了。”导诊大叔跟在后面姗姗来迟，等他到时几个病号已经在门口规规矩矩地排好了队。

林昭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次昏迷好不真切，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她靠在 ct 检查室门口的墙上，脑袋垫在了都是医生介绍的亚克力宣传板上。

“你看，你看，这是曲主任。年纪轻轻，好厉害啊。”两位年龄偏大的病友看着那介绍窃窃私语。

林昭昭听到她们的讨论声也看了过去，“那是自然，我们曲大美女可是最棒的。”她听到曲菁菁的名字，便兴奋地跟着两位阿姨一起看医生们的资历介绍。遇到她们认识的医生，不免小声地讨论一番。

这宣传板上的大部分医生林昭昭差不多都听说过。排队有些无聊，她就顺着医生介绍的宣传板沿着墙往旁边看，直到最后一张是乳腺中心医生护士的大合照。

她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张脸，心中对着号，“高医生，欧阳主任，小曹护士，曲大美女。咦？这个人是谁？”

只见照片上曲菁菁身后站了一位年轻的男医生，他个子高高，比前排的人高出了一个头。他似笑非笑，能看出来他并不擅长脸上的表情管理。看上去，有点子清冷，有点子高傲。

林昭昭被这张照片吸引住了，她觉得这人看上去好熟悉，但是完全没有在医院里见过他的任何印象。

“林昭昭，林昭昭。”排队的病友们已经开始催促她，“林昭昭，到你了呀。”

她正思考着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便听见了她们的呼叫，喊了一声，“啊，来了。”不由得加急了脚步进了检查室。

巨大的 ct 机总是让林昭昭有一种置身外太空的压迫感。机器飞速旋转发出不间断的嗡鸣声，仿佛即将起飞。林昭昭闭着眼，听着机器发出“吸气”“呼气”的指令，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被送进了太空舱。

随着这机器一起起飞的还有她漫天的思绪。她脑子里不断地在回忆那张脸到底在哪里见过，以至于当医生让她从拍 ct 床上下来时，她竟然无动于衷。直到下一位病友已经进来做准备，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该给别人让地方了。

林昭昭出了 ct 室又去看了看那张合照。照片上的曲菁菁还是长发，不像现在是利落的短发。

“所以这合照应该是有段时间了？那这个人是我没来住院部之前在的，现在是离开了？可是瑞京的医生一般不会离职，这人是去哪里了？难不成出国学习去了？”林昭昭低头思忖着，她琢磨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鬼使神差地冲着墙上的照片翻拍了一张。

回到病房的林昭昭仿佛丢了魂儿，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林妈叫她也要好几次才能有点儿反应。

“昭昭，你没事儿吧，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林昭昭勉强挤了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她身体上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想不起来照片上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让她真的很难受。

晚上曲菁菁又来查房，同时宣布了一个这么久以来最好的消息。片子出来了，药物起效，肿瘤有退缩的趋势。林昭昭可以暂时出院了。林爸林妈听到这个消息都差点热泪盈眶，林昭昭倒是挺平静的。

等曲菁菁要离开病房的时候，林昭昭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飞一样地冲了出去，“主任，主任，耽误您点时间。您看这个人，您认识吗？”林昭昭拿出了自己翻拍的照片，放大了给曲菁菁看。

曲菁菁看着那张照片愣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费解地看着林昭昭。半天她才缓过神来，淡淡地说了句，“他叫陆染。我的师兄。”说完就像是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不愿多停留一秒，转身就走了。林昭昭呆滞地留在原地，像魔怔了一样，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陆染？”

想起来吧，我的爱人（狗头）

哈哈哈哈哈

小陆到底咋死的啊，急

快了

这一天一更给我急得哟

慢慢看，不急

看到这里，感觉很透亮了！原来是昏迷不醒中的梦！

“他叫陆染。我的师兄。”

更好奇陆染的真实身份了！！！

而且突然明白了陆染为什么上班摆烂，是想救人吧hhh

24.他的圣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