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呃,”易朗好像突然知道了问题所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女的。不过你放心,她结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严若朝冷笑:“男女之间哪有好朋友这回事?一定是两人互生好感,至少是一方对另一方有感情。要不是她结婚,你们就成对了吧?”

易朗仍是温柔地说:“不会,要是能成早就成了。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她是我以前小学老师的女儿,她和老师都帮过我很多。应该说,她和老师都是我的恩人。而且她比我大 12 岁,怎么可能呢?”

严若朝立刻挣脱他搂着自己的双手,说:“那我也比你大十岁!你是不是就因为得不到她,所以喜欢年纪比你大很多的女人?”说完走到沙发那拿个抱枕重重地坐下。

易朗有些头大了,他坐到严若朝身边去,可她又移开一些,头也偏向另一边。

易朗只好继续解释:“严若朝,你对我是独一无二的,你到现在还不信我吗?”

严若朝不理他,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气愤地问:“你以前说的懂心理学的朋友,还有建议你备一个哲学药箱的朋友,还有丈夫介绍你进幼儿园的朋友,都是她吗?”

易朗仍然诚实地点头:“对,我是一个不懂交朋友的人,来往比较多的就她一个。”

就她一个?!就她一个?!就她一个?!

甜甜甜

很喜欢,太慢了??

是说更新慢还是节奏慢呀?刚刚更了一章~

43.吃大大的醋,吵小小的架

严若朝气得鼻孔都放大了,转头看着易朗严厉地说:

“我不喜欢这样!我不相信男女之间有友情。你看我朋友姜程久,他和我表妹做朋友这么多年,就是他因为喜欢我表妹,并不是他需要这么一个女性朋友。而你呢?你这个更严重,可以说你的思想你的人格都是被她塑造的。你看什么书都要听她的建议,你还说只是普通朋友?”

易朗坐到她身边去,搂着她的肩膀说:“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没什么,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他想说一个长辈,可是想到严若朝刚刚说她也比他大十岁,怕她又会多想,便说,“是一个老师。我从没把她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过,一秒钟都没有,我可以发誓。”

“她能碰你吗?”

“不能。”

“我不信!”

“真的!我有段时间学书法,在她那里写字,她靠过来要指导我,挨得特别近,还抓了我的手,我立刻感到不舒服,找上厕所的借口起身了。”

严若朝本该消气了,却又被易朗说的细节给气到,问:“怎么个不舒服法?是心跳加速吗?”

易朗不解她的意思,只好诚实地说:“不止心跳快,还很难受,呼吸也不顺畅。”

“那就是小男生对年纪大的异性心动的感觉,甚至是对她的气息、身体的欲望!”严若朝气得双腿往沙发上一盘。溜溜都能感受到她生气了,乖乖地跳到沙发上蹲在她旁边。

易朗感觉这事怎么越解释还越严重啊,就像一个死结,越解还越紧了。他此刻也特别着急,他害怕严若朝生气,也恨自己竟然让她那么生气。到底要怎么说才算是找到这个死结的活口呢?

想了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依然保持平静,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心动、欲望?这些词出现在我身上只会是因为你。她给我的那种难受就是别人触碰我时的那种难受,我自己的感觉我很清楚。严若朝,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啊?”

“你以后不和她来往,可以做到吗?”

沉默。易朗沉默了一会,严若朝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一阵,他看着她说:“如果你要求的话,我可以不再和她来往,不管怎么说,你都比她重要,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没有亲人,她可以算是我的一个亲人了。”

看易朗那有些可怜的帅脸,还有他实诚的回答,而不是马上敷衍地回答“好我不和她来往了”,严若朝的心似乎软了。可她还是说:“你自己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她是恩人,一会是老师,这会儿又是亲人,总之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易朗实在没办法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那,要不你和她见见面,见了面说不定你就不会介意了。”

“我才不见!我为什么要和情敌见面?”

“情敌?”易朗忽然笑出了声。他不管严若朝的反抗,执意抱住她,说,“你怎么会有情敌?说了你对我是独一无二的,你不会有任何情敌。再说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心,还不相信我的身体吗?”

发了这么久的脾气了,严若朝也累了,情绪也渐渐平息了,理智也渐渐恢复了,可她心里还是有疙瘩。

她认真地看着易朗说:“易朗,你知道我嫉妒什么吗?我嫉妒她参与你的人生太久、太深,你看她看过的书,做她建议你做的事,没准她还修复过你的心灵,所有我没能做到的事她都做到了。现在的你也许就是她塑造的,你的灵魂里都有她的影子。想到这些,我刚刚就嫉妒得要发疯!”

易朗扒开她的额前碎发,温柔地说:“亲爱的,你想太多了,我的灵魂只是我自己的,现在的我也是由我过去所有的经历造就的,跟她关系不大。事实上,我和她完全不一样,她是那种很叛逆又很传统的人,十几岁就拒绝接受传统的教育,高考不参加逃离家庭和当时的男朋友出来闯社会。她纹身抽烟喝酒,骑摩托也骑马,但是她和她老公做的事又很文雅,他们住的地方也很古朴,她这个人你见了就知道,她和她老公才是一类人。”

“好了你别再说太多细节了!”严若朝把头靠在他胸前,“说得越多我越嫉妒。”

易朗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微笑说:“别嫉妒。你想想,我们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受到别人的影响,难道这就可以说我们的灵魂也有别人的影子吗?有些人受老师影响,有些人受父母影响,有些人受偶像影响,而我只是受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影响,这没什么不一样。如果影响我的人是我母亲,你还会嫉妒吗?”

严若朝叹气:“你别讲道理了,你太能说,我怕被你说服。反正这件事是你错了。”

易朗笑了笑:“好好好,是我错。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事已至此,严若朝不打算再纠缠了,便问正事:“对了,你为什么说你没有亲人?还有,你以前说你不是正常长大的,还说你是荒诞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疑问我老早就有了,但不知道怎么问。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就干脆说开了吧。”

又一阵沉默!这一次是很长久的沉默。抱着她的那两支胳膊渐渐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易朗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对你说。如果我的过去不关系到我们的将来,我就觉得没必要说。如果将来有关系了,我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一辈子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那我就一辈子都不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我不想以前的事影响我们。但是我都听你的,你觉得有必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严若朝想了一会,她觉得他俩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还正在甜蜜的兴头上,也许不知道会更好,刚刚就那么一个异性朋友她都天翻地覆一样。

她必须要压制住自己对他过往的好奇心。

“好,现在不必说。但是,以后不能再突然蹦出这样让我嫉妒和难过的事。”

易朗吻了下她的额头,说:“不会。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会吃醋,怪可爱的。不过我很开心。”

严若朝打了他一拳:“你还开心!你等着,早晚我要让你吃醋,以醋还醋!”

小小吵了一架,很快和好了。严若朝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不一样了。“哇你在我这里做过什么?”

易朗微微得意:“就是做了一些收拾整理和布置。怎么样?是不是更像家了?”

严若朝看到,确实更干净整洁了,而且风格大变样,从土土的风格变成清新时尚风,沙发垫没了,桌布换了,椅子摆成面对面了,茶几上的塑料花换成了鲜花,置物架移到了落地窗边,上摆放了各种小盆植物,书架上的书按大小重新排列了,中间一层还放了三个说是碗又太小、说是杯子开口又太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