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我又不是不相信你。”严若朝笑了笑,“那我们今晚过开心一点。”

易朗走过去半抱住她:“你也是神仙女友。”

溜溜蹲在一旁边,突然大声喵喵叫,吓得易朗赶紧弹开。

晚上九点多,两人一起手牵手下去散步、喂猫。

“你知道吗,”易朗说,“以前晚上听到你出门的声音,我就知道九点多了,要开始看书了,听到你回来开门,我就知道十点多了,可以准备洗澡睡觉了。你那时候成了我的闹钟。如果我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魅力点,你会信吗?”

清风吹来,严若朝感觉很舒服。她说:“信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 TA 做什么都有魅力。”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是戴了滤镜才产生的美好,我这个不需要滤镜。”易朗轻声说,“就是你每天的这种准时,让我觉得很有魅力。有一种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只过自己生活的自由,这同时也是在自己的世界建立起秩序。对了很像康德,以前康德也是每天定时出去散步,他邻居一看到他散步就知道几点了。”

严若朝笑起来:“把我和康德比,你也太敢了。我发现你很喜欢哲学,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第三次提到哲学了。”

易朗淡淡说:“我有段时间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有个朋友便告诉我,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哲学药箱,让自己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便随意看了几本,感觉还是有用的。”

又是有个朋友?这和刚刚那个朋友是同一个人吧,你俩关系挺亲近的啊。严若朝的眉毛、眼睛和山根一起缩了缩。可是,算了,才第二天,不能吃醋泛酸。她说:“我都不太敢看哲学书,怕自己思虑太多变得虚无。”

“我觉得你不会变得虚无,虽然你离群索居,但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仍很热爱生活,并且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丰富,很有稳定的秩序感。”

“可是我近几年常常有那种想法,就是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在我们的宇宙里和时间长河里,我们人类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因此我才被确诊为抑郁症。”

“不对,我觉得你的精神境界更高一些,你敢于承认一切不重要,一切无意义,但是你承认这些却依然热爱生活,并且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能够享受孤独,这很有勇气。”

“真的吗?”严若朝笑起来,然后自我肯定地说,“我也认为是这样。每次别人说我好好的工作不要、好好的男人不要的时候,我是有点烦的,但我更有一种快感,一种我终于有勇气放弃我不喜欢的生活的快感。”

“嗯,”易朗牵着她的手握了握,以示肯定,“正因为我们的生活渺小且无意义,我们才更应该对自己真诚一些,让自己的每一个此时此刻都过得有意义。所以,你的选择只要你自己觉得对就行,做你认为对的事,就不会错。别人认为是对是错,那是他们的事。”

“哇要是在家里,这时候我又要亲你了。”严若朝略撒娇,“真奇怪,要是别人说这种话我会觉得他是在卖鸡汤,要是其他男人,那我会觉得他爹味好浓啊,可是你说就不一样,感觉你说这种话,有一种纯洁的性感。”

“纯洁的性感?”易朗笑了,一支手搂她的肩膀,一支手摸她的头,“我喜欢这个词。”

严若朝笑着:“有一点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和你居然能聊到一起去。你都不知道,昨天我认识了和你差不多大的男生,感觉和他不在一个星球,他聊游戏,我不懂,聊什么初音,我也没听过。所以,爱情还是得精神契合灵魂相配。”

易朗知道她说的就是昨天找上门来的 00 后,他也知道她是在用这个男生来气他,笑着说:“其实那些男生也是追求灵魂相配的,初音是一个虚拟偶像,不存在真人,但是她有很多粉丝,还开过演唱会。所以啊,人追求的爱人也好,偶像也好,都是注重精神多一些,只要精神同频,就哪怕她不是一个真人都没关系。”

“哇,这你也知道?你信息面这么广的吗?”

“略知一二,毕竟我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嘛。所以,”易朗用力捏了捏严若朝的肩膀,“以后你要是想聊点趣事,可以直接找我啊。”

严若朝听懂了他的意思,笑着说:“知道啦,我昨天就把他删了。在男女关系上,我是很避嫌的,再说,我也不想维持多余的关系,浪费精力。”

易朗偷偷笑了笑,却故作大方:“删倒也没必要,做朋友是没问题的。”

严若朝说:“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我现在就把他加回来,我感觉多和 00 后交流,也能多了解一些年轻又新奇的东西。”还作势真拿出手机要加回来。其实她根本就没删,因为没必要删,而且对那个小男生印象也还不错。

易朗的手马上盖在她手机上:“问我就行,我四舍五入也是 00 后,他们懂的我都懂,不懂的我也懂。”

严若朝抬头笑着说:“逗你玩呢,小气鬼。”

散了一个半小时的步,两人才往回走。到了家门口,易朗想说什么,又没说。严若朝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家床垫你要不要试试。”

易朗点点头,但又摇头:“我怕溜溜,它老看。”

严若朝又小声说:“那我一会儿过去。”

“嗯!”易朗开心得露出小孩样。“密码我发你,你直接来。”

可是当晚,严若朝完了又要回自己屋。易朗抱着她的腰,懒懒地说:“你不是说要搭床吗?搭床不得一整晚吗?哪有搭一半就跑的?”

严若朝调皮地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床上关系吗?”

“现在喜欢了。现在恨不得不下床。”

“我也想啊,可是溜溜也很可怜。”

“那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吧?”易朗想到了什么,说,“要不把溜溜和它的窝还有那什么,猫沙,都搬过来。”

“它可不睡窝,它要睡床,而且要睡我边上。”

“那,就让它睡床,睡你那边,我睡你这边,还是可以抱着你。”

“你能接受它掉毛吗?床上地上沙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有很多猫毛,你这么一尘不染的房子,到处是毛你能接受啊?还有我上次提过了,你能接受它半夜三四点起来蹦迪吗?”

“能,能吧。”

“你看,你不会撒谎。以后再说吧。”严若朝说着就要下床。

易朗仍不放她:“能,我能接受,为了你我什么都能接受。”

严若朝认真地说:“不能为了我啊亲爱的。我知道你和溜溜现在感情不错,但那就像逗别人家的孩子,偶尔逗逗很可爱很乖,但真要你养,就会觉得他们无比烦躁。只有你真心喜爱它,接纳它,你才会像我一样接受它的生活习惯。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乖啦,亲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易朗很可怜的样子:“那得什么时候?”

“看你们俩感情发展吧。这样吧,等你忙过了这几天,到时候你先到我那里试着睡一下,我们慢慢来,怎么样?”

“好吧。哎,没想到我这么高大这么重的一个人,得和一个又小又轻的猫咪争宠,还争不赢。”

两人又缠缠绵绵了十来分钟,严若朝才回屋。易朗甚是委屈,他觉得他不像是男朋友,倒像个情人,严若朝还有“正夫”,就是猫咪。她每晚在这里得到满足了,还得回去陪“正夫”,情人没有陪夜权,唉。

37.“弟媳”怀孕了,孩子不是我弟的

在易朗忙的这几天,严若朝每天凌晨两点多都能听到他回来开门的声音,但拒绝了他要进来抱一抱的甜蜜要求。因为她知道,抱一抱肯定不止抱一抱,她不是不相信易朗,而不是相信她自己。从性冷淡到如狼似虎,只需要一个温柔帅气又健壮厉害的男人。

所以她更要心疼这个男人,辛苦了一天,晚上再剧烈折腾一下,那他还怎么睡觉?第二天还怎么上班?她是不上班没事人怎么都无所谓,但不能影响他挣钱呀。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兼职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主动告诉她呢?她当然相信他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就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