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容闻良大概是来看科室的设备和医生水平的,他这个容闻良手下出来的人,自然是负责接待容闻良的不二人选。
周五早上八点半容闻良就到了,见到众人点头示意,依旧意气风发依旧盛势凌人,只在宋辞眼里多了几分旁人不知的情愫。
宋辞公事公办地领着两位主任察看科室现状,韦泓提了几个中肯的建议,又向王阿夸了宋辞几句,王阿忙不迭地回夸过去,容闻良搂着他的腰接受所有恭维。
晚上王主任带上科室得脸的几位请了一顿饭,席间一直让宋辞给容闻良敬酒,宋辞替容闻良挡了三年的酒,头一回因为容老师被灌容老师还不替他说话,结束时都快要撑不住了。
王主任很满意他的表现,拉着他的手要叫一位漂亮女同事送他,容闻良在他耳边低语,说你要带老师回家。
宋辞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仗着醉酒没人看出他脸红得要命,“主任,我送容老师和韦老师回去。”
王阿自然知道宋辞的好处,也就没有强求,韦泓叫了个计程车然后和他们道别,容闻良和宋辞并肩慢慢散步回小公寓。
“晕不晕?”
宋辞稍仰头看他:“老师我不是你的人了吗?喝酒你都不护着我了。”
容闻良扬眉轻笑,“在你们主任面前讨个人情不好吗?何况在我面前喝醉,什么时候出了不好的事情。”
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怎么会让学生被人欺负了去。
提起这件事宋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记起他唯一一次不自知的醉酒经历,生出一点好奇心:“老师你还记得吗,搬家的那个晚上我醉得断片的那个晚上,总觉得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怎么会不记得。
漂亮的小朋友抱着他的手,耳红脸红鼻尖红,眼里泛着一层水光,说老师明明很好很温柔,我好幸运好喜欢你。
杨河在笑,陈行简也跟着笑,醉成一团都胡乱喊“老师我好喜欢你”。
只有容闻良很清醒,把每一个人的醉话都听进心里。
路过超市时容闻良进去买了一盒烟,宋辞跟在他身后,结账时自顾自饶有兴趣地挑了几盒安全套和润滑剂。
收银小姐面无表情地刷条码装袋,宋辞随手往容闻良方向一推,眨了眨眼睛朝他示意。容闻良波澜不惊地拎起,收银小姐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崩坏。
提着袋子走出去时,他颔首凑近宋辞的左耳边,“我权当是邀请。”
“老师如果只是想帮我看看论文我也没有意见,”宋辞空荡荡的手晃啊晃,“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看一整晚。”
一整晚倒不至于,但宋辞的确为他揶揄容闻良的话吃了不小苦头。
月光四散成水雾蒙蒙,使得他眼里的心上人英俊得有些过分。
明明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情动时额头还有几条皱纹,但他栖在他的身下时,总会潮成夏日骤雨一片。
他以为老师该是温柔的、稳重的,仔细顾及他的每一分感受,上一次的绵绵情热让他意犹未尽,误解了对方的欲望和体力。
浓烈夜色凉凉如水,漾漾月影带着一点冷清,容闻良搂着宋辞,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交融,身体到心底都是滚烫的。
第19章 舅舅
第一个过来的人果然是杨河,见到宋辞高兴得不得了,“小师弟怎么更好看了,有对象了是嘛!”
宋辞不承认也不否认,笑着含糊过去:“今天辛苦师兄带带我们啦。”
一早上其实事情也不多,病人流量比起二院差得远了,杨河有时间能给医生和治疗师们讲得极细,病人也很乐意。
中午简单在食堂吃了饭,宋辞用自己的饭卡打了两份餐,各两荤两素一份汤,也只花了十元不到。
“医院还有补贴,”宋辞想了想,“差不多充一百送一百吧。”
杨河不敢相信:“靠!环境优美空间宽裕福利还高,你怎么眼光这么好选了这里?师兄在二院做牛做马还老被病人骂,刚刚我治疗的那个大妈见到我可有礼貌了!”
说是如此但发展空间极其有限,比不上二院平台大,想做点项目课题都很方便。
宋辞喝了一口热汤暖胃,“那你今天一天体验怎么样?”
“好,好极了,”杨河夹起鸡腿咬了一口,边嚼边表诚意,“老容选得不错,我愿意来这里奔小康。”
一周过来一天顶得上他半个月工资,工作量不大能好好做个病人,还能和师弟贫贫嘴,再好不过了。
宋辞笑道:“以后病人慢慢会多起来的,老师的名声加上这里舒适度高,应该会引流不少过来。”
杨河同意他的看法,科室百来张床位远远不够,人一多整个病房环境乱糟糟,叶院长虽然是他们这边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一拍板就能决定的。
午休时宋辞拿钥匙开了小房间招待杨河睡觉,王主任特意拨给他一个人用,里头东西都是他自己添置的。也不知是托了合作项目的福还是托了容闻良的福,好在同事们知情知理,知道他有旧师旧友需要照顾没有见怪。
杨河躺在床上,谈了不少科室里的事情和发展,宋辞正听得昏昏欲睡,忽然被一句“老容最近有情况”惊醒。
“春风得意啊真的,”杨河说到兴奋处挤眉弄眼,神态颇为猥琐:“而且绝对是只又辣又野的小猫,挠了他一背!”
宋辞的脸色瞬间爆红,“背上怎么你也看到了?”
杨河伸手掐他的腰,本就敏感的腰窝一阵酸麻,宋辞躲都来不及,“你不是吧还这么纯情?!那天老容被雨淋湿换衣服的时候瞧见的老容看起来挺喜欢小野猫的,瞒得紧一点风声都没有。”
怎么没有研究生的时候风言风语不少,他的同事刚开始还以为容闻良是他舅舅呢。
“上了年纪的人动起情来不可救药,老房子着火最可怕,”杨河自作聪明评价道,“小野猫不知是何方神圣,老容这样的男人也能烧起来,真是有本事。”
宋辞辩驳道:“怎么这么说人家呢,你都不知道是谁,老师找个人照顾自己”
“啧,”杨河忍不住取笑他的单纯,“你对老容的滤镜厚得没边了,你的容老师车上还备了安全套呢,有没有吓到?”
宋辞听不下去了,转过身留给杨河一个背影:“你真八卦,又不关我的事。”
杨河笑了他几声,然后逼他答应不许到容闻良面前告状,宋辞红着脸骂他,“我跟老师说说你又教坏师弟。”
“你这个样子跟受宠的奸妃吹枕边风有什么区别!我的好师弟,才多久没跟着师兄混,你怎么在这里都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