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儿子的病情,唐老这边还能有法子控制,然而,这次突然危重,比以往更凶险,她也才不得不‘勉强’接受唐老的提议求徐汉忠出面协调人员和设备。
只是,李沧海和设备虽然到的及时,但儿子的病情陡转直下差点就没了,这次也真是给她吓坏了,也同时,更加坚定了她要给儿子寻找更好的血源,医术和经验更为高超的医生。
而眼下,乔澜,无论是她的八字还是她的医术,都是儿子最为迫切的需求。
李美兰眼睛微地眯紧,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决然与狠厉。
“齐国平代卖的那款药膏,我也拿给你看了,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李沧海正还沉浸在思绪中无法自拔,李美兰突然这么一问,倒是叫他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随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药方配比甚是精妙,其中有几味药材炮制似乎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使得药材的药效大为提升,也才促成了最终成品药膏功效奇佳的效果。”
“说来惭愧,这种手法太过高明,我仔细琢磨了好久,也没琢磨出门道……”
李沧海话锋一转。
“不过,乔澜这一手绝活,该是传承自堂兄的衣钵,我们李家祖上曾出过一位制药高手,据传闻经他的手熬制出来的汤药,通常有着非同寻常的功效。”
李美兰黛眉微挑。
李沧海冲她微微颔首,“同你描述的乔澜现在制作的药膏一样,有着如出一辙惊艳人眼球的功效……”
李美兰眸色敛紧,心下立马有了成算,“看来乔澜的作用还很大呢,必须尽快把她给争取过来……”
“或者干脆让她跟着所里那些老教授一起试试,看能不能尽快出成效。”
李美兰一脸疲惫,眼底满是焦灼与惶恐,“阿辉这回差点没挺过来,我真的是被他给吓坏了……”
“夫人安心,阿辉现在病情已经稳住,您啊,也先别太过焦灼。”
李沧海虽然医者,然而,他是人不是神,很多时候,也是无能无力。
看李美兰这样哀伤又无助,李沧海也只能宽慰道,“阿辉的病情不是外伤急症,目前,国内对于血液疾病方面的研究也还很有限,不过,国外的研究要我们国内深入的多。”
“而且,据我所知,这两年随着国情的变化,所以已经开展与海外机构合作搞研究。”
李沧海说着却是忽而顿住,虽然现在形势渐好,然而,经历过那场动荡,他们这心里也始终都还存着阴影。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本就不容易的李美兰,李沧海提了两句了,便也忙打住关于海外的话题。
“况且,现在所里大部分教授都有参与和投入血液疾病方面的研究课题……突破指日可待冯!”
“嗯,我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只是,我真的是受够了!”
李美兰环臂抱胸,看着窗外里里外外的行人与自行车,眼眶微微泛着水光。
“……哎!这都的命啊。”李美兰语带哽咽,突然间很想一个人待会儿,便朝身后的李沧海挥挥手,“我想一个人静静,晚会儿再带阿辉去做检查……”
李沧海轻地叹了口气,起身出了办公室,还妥帖的帮她带上了门。
房门咔哒一声脆响合上,李美兰强忍了许久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刚刚李沧海虽是好意,多次提及研究所那边已经有很教授都在潜心搞血液方面的研究。
然而,李美兰却是一点儿都没被宽慰到。
儿子出生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儿子遗传了那人的家族病,她整个人都要疯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等,现在儿子都18岁了,她苦等18年没有任何结果,一直给她的都是研究还在推进中,请她耐心等待!
去他丫的耐心等待!
勾践卧薪尝胆,十年苦不堪言,也都有了结局。
而她饱受煎熬十八年,却始终看不到尽头!
李美兰泛着水光的眼底猩红一片!
曾经她有多爱,现在她就多恨那个人!
李美兰心头的恨意,旁人无从知晓。
而远在武阳县的乔澜,在得了陆铭琛这边确认回来的消息后,简直是欲哭无泪。
“……怎么就那么寸呢?黄柏源那个该死的大嘴巴,简直比村里那些个长舌妇还气人!”
乔澜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脸的惆怅与懊恼。
“……抱歉,我这边联络上的时候,也晚了,谁让黄守仁那家伙直接就找上了李美兰,而且,李美兰似乎也在等消息,看到黄守仁,就直接给他带进了办公室,我派去的那人想给他们制造点儿情况给俩人分开都没来得及。”
“……天意难违啊。”乔澜捂着脸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眼,让我直面问题,我啊,还是认命吧!”
陆铭琛笑看着她想装鸵鸟,却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的无奈表情,惯常肃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另外,还有个意外的消息,被我们逮到的黄志,也就是黄守仁的儿子,他好像是意外撞进去的,而且,因为我们这边封锁了消息,所以李美兰那边还没得到雷爷他们被逮捕的消息。”
“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黄守仁回去守着等黄志回去了揍人,还打算给黄志送老家种地去,而李美兰好像急着找雷爷确认什么消息……”
陆铭琛说着眸色肃冷了几分。
“……我初步怀疑李美兰听黄守仁说了武阳县这边的情况,又跟李沧海那边确认了一消息,她大概已经在疑心老班长的身份了。”
“……赵伯伯有危险!”乔澜呼吸一紧,“不行,赵伯伯这边必须安排好了,要不然,李美兰起了疑心,很有可能会朝赵伯伯下黑手……或者是借研究所那边的人手使手段迫害赵伯伯!”
陆铭琛点点头。
“……所以,我们得多留两天,等老班长这边情况稳定了,我安排一个安全点儿的疗养院送他过去,算是安心养病,也是暂时避险。”
“还是你想得更周全,不过……这事要跟赵伯伯和家属那么怎么沟通?”乔澜略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