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回眸冲乔卫东感激一笑。
乔卫东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包括他们中途发现杜明德行事鬼祟,也包括乔思思当时死不承认,后遇毒蛇乔思思又专挑沈瑶和乔澜逃跑的方向引。
完后乔卫东还补充道,“当时我们队长喊乔澜躲开,乔澜拽着婶子还改了方向,结果还是差点被追着乔思思的毒蛇给咬到,得亏那毒蛇最后被削掉了脑袋,乔澜和婶子也才躲过一劫。”
随着乔卫东话落,众人皆不可思议地看向缩在担架上的乔思思。
乔卫东可是人民子弟兵,说话钉是钉卯是卯,绝对不会偏颇向着谁,可信度极高。
围观众人的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众人眼神里的骇然,厌恶甚至是闪躲疏离,刺激得乔思思血液逆流,感觉要死了般浑身恶寒。
不,她不能就这么认了,绝对不能留下恶毒的污名。
乔思思脑子飞速运转,急得额头青筋都一跳一跳的,强撑着冲乔澜大喊,“不,我没有,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我那会儿双腿都摔断了,那吓死人的毒蛇又好死不死落我身上,我、我当时都吓傻了,我连腿断了都顾不上,慌不择路只想离那条毒蛇能有多远有多远,我都要吓破胆儿了,哪儿还有闲心去管是不是跟澜澜姐和大伯母一个方向啊……”
“呜呜、你们当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谁都没管腿断了的我,你们、你们是想看我去死啊……呜呜……我自己自救还有错了?呜呜……”
乔思思这话一下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推到了对立面,包括一直沉默不语的杜明德。
杜明德被大家伙看过来的目光臊得脸色泛青,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当时乔思思搁那么紧急的时候,还给他使眼色要他别管,他下意识就知道她又想害人,不过,他也想瞧瞧乔澜到底能有多大本事,所以也才放任乔思思胡作非为。
结果到头来,乔思思为了给自己洗白,居然把他也给黑了。
杜明德一口恶气哽在喉头,憋得难受却又无法辩驳。
乔卫东和陆铭琛才没杜明德那么多弯弯心思,他们行的端做得正,摸出匕首,捡起石子,不过须臾的功夫,可谁叫乔思思那个伤患反应贼快,他们动作的同时,那丫头也迅速反应,居然一点儿都不比经过严苛训练的他们俩慢多少,以至于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毒蛇一起……游走。
乔卫东和陆铭琛都是军人身份,不会跟乔思思一个哭唧唧的伤患辩驳,不过乔澜可就不一样了,她不能眼看着救命恩人被抹黑。
乔澜知道乔思思反复强调今儿个这事她很无辜,毕竟她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任谁都不忍过于苛责于她。
乔澜唇角微勾,乔思思以为她弱她就没辙了?
“乔思思你还是这么的忘恩负义啊,东子哥和陆队长明明齐齐发力把毒蛇给杀了,救了我们所有人,你却跟这儿污蔑人家见死不救,你这行径还真是叫我很难不想起十岁那年,你非抢我的小黑狗炖了吃肉,争抢的时候遇上毒蛇,我第一时间喊你逃命,你是怎么做的?”
乔澜似笑非笑看着乔思思,眸底一片沉冷。
乔思思悚然大惊,不可思议地瞪着乔澜,“你、你怎么……”
吃瓜群众皆好奇,不解更困惑,这姐妹俩脸色都怪得吓人,好像有大瓜啊。
乔澜特意拉长了音调,吊得乔思思惊惧又惶恐,总之那些过往深埋在乔思思心底深处,是乔思思这辈子都无法过去的心魔。
乔澜欣赏够了乔思思的恐惧,对着满是好奇的众人幽幽道,“乔思思当年年纪不大,可心是够狠啊,她为了逃跑,竟然把小黑直接砸向毒蛇,好给她赢得逃跑的时间,而我那个时候吓坏了,想救小黑都来不及,只能搁那儿哭……我没被毒蛇咬死,都还挺幸运的……”
众人一阵唏嘘。
“澜澜你大概真不记得了,当时是李老爷子给你抱回来的。”沈瑶爱怜地抚摸着乔澜的头发,有些后怕地湿了眼眶。
乔澜脑袋瞬间一懵。
第25章 委屈
当年竟然是师父救的她!
有些遥远又模糊的记忆里,她拜师正是那次高烧不久后。
乔澜总觉她好似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眼下这么多人围着呢,且她都不必抬头去瞅,都能感觉到一抹虎视眈眈的视线,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乔澜立马打消了追问一下的心思,转而把注意力再次投注到了乔思思身上。
“人在做,天在看,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乔思思你以为你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去了?”
乔澜勾唇一笑。
乔思思却被她极淡但满含讽刺的一笑,狠地重击了下心脏。
有些事,她极力想忘却,然却深深烙印在了心底,挥之不去,淡忘无果。
老支书乔厚朴看着乔思思的目光满是失望与叹息,好好的孩子,真是被陈良娣那个偏心眼的奶奶给带歪了。
“……等等,澜澜你刚是说你十岁那会儿,也就是七年前?”杨桂花神情有些激动,看着乔澜的眼神颇为复杂。
“嗯,没错,就是七年前。”乔澜微微点头,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深幽,出事的老郝正是杨桂花的表舅呢。
只是,有些事别人联想到是一回事,她自己爆料可就是另一码事了,更何况,那件事中她也多少有些牵扯,就事论事,她也得先把自己摘出来。
乔澜略带忧愁地苦笑道,“那时候我受了惊吓,回去后就发起了高热,那前后的很多事儿,我都遗忘了。”
“也是这回高烧昏迷后,我也才断断续续记起了一些事情,但有些事还是印象模糊。”
乔澜说着叹了口气。
“哎,这也是我非要闹着想分家的原因,我高烧昏迷都要死了,我奶奶手里攥着钱,却就是不肯拿出来送我去县医院救治,还又打又骂,愣是给我从高烧昏迷中打醒,污蔑我装病躲懒,还指派了一堆儿活要我干,要不然就不给饭吃……”
乔澜说着委屈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眼睛瞬间就红了。
任谁看了都觉乔澜这孩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众人再看陈良娣的目光,都难掩鄙夷之色。
“都是孙女儿呢,这心偏得也忒过了啊。”
“也难怪乔澜那孩子硬是越过她爸妈提分家,再不分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