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玄月一号是机器人,请主人不要拿话套路玄医一号,否则,玄月一号总是超高速运转,芯片会过热损毁,玄月一号就报废了。”玄月一号语气很是严肃,试图跟乔澜讲道理。

“……”乔澜唇角微僵,很想拆开玄月一号,看看它的芯片到底长什么样,竟然连套路都能辨识,这以后还叫她怎么搞啊。

乔澜看着玄月一号驱动四只轮子在地上飞速滑动,眸色微深,略沉吟,方才苦笑道,“我尽力。”

现在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暂时才不跟玄月一号争论这个问题,然而,下一次遇上同样的问题,她却也不敢保证会如何,也只能说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留意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还多了,乔澜估算了下,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爸,要不你回屋眯一会儿觉吧,药膏再有两个钟就差不多了,你明天还得跟我去县医院送货呢。”

“没事,我等你这边熬好了,再踏实睡也不迟。”乔志国连忙摆手。

乔澜失笑,“等下温火慢熬,不用塞那么多柴火了,有我和妈盯着就成了,再说了,明天咱们走了,妈还接着补补觉。”

乔澜说着看向沈瑶,“对吧,妈。”

沈瑶也忙连连点头,“嗯,嗯,你们走了,我还能睡个回笼觉,不碍事的,志国你还是先回屋眯一会儿吧。”

乔澜和沈瑶一致撵乔志国去睡觉,乔志国也实在拗不过两人,只好洗手洗脸回屋眯觉去了。

而厨房里,乔澜也让沈瑶控制火候,现在差不多要到文火慢熬了,等下主要担子在她手里搅拌草药的勺子上。

不过,熬到这个时间点儿,不管是乔澜还是沈瑶,也都忍不住犯起了困,沈瑶那边还只是填柴火,然而,乔澜却要盯紧了大锅里越发粘稠的药膏,乔澜可不敢大意,万一要是熬糊了,明天可就没脸见齐国平了。

乔澜略一沉吟,便问起了冯秋琴的事。

沈瑶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你这孩子,瞎打听人家那些事干啥,我可你说啊,郑会计媳妇那娘家人可都是有身份的,据说她大哥在钢厂当主任,二哥是棉纺厂的技术员,三哥最牛逼,人家可是在县委工作。”

“这些村里人大多数都知道,但谁也都知道冯秋琴这人从来不揽事,求上门帮忙的什么,十回有久回会被直接拒绝,可能有那么一两次的松松口,那也是需要搭钱和票的。”

乔澜边忙着搅和锅里冒泡的药膏,边忍不住怀疑,“……她就不怕村里人有意见?”

“哎!咋可能没意见,但是有意见也得憋着,谁叫有门路的不是自己人,求人帮忙,就得低头,况且,这些年日子不好过,要是家里有正式工作吃商品粮的人家,兴许还能见得着钱和各种票,但是土里刨食靠工分换口粮的大多数人,手头上哪儿会有多少余钱……”

沈瑶坐在灶膛前,火光将一脸的怅然映照更添一丝黯然。

乔澜眸色微暗,瞳仁深处划过一抹暗芒。

也就是说冯秋琴看似行事低调,实则暗中也是没少搞小动作,只不过,人家做的隐秘,大半的事藏得极深,鲜少被人察觉。

乔澜对冯家人起了戒心,同时也更对李美兰警惕了几分。

药膏熬制一直持续要早上六点,提前十分钟让沈瑶结束烧火工作回屋眯觉,她则等着时间一到,就把药膏连锅一起转移到了空间里冷凉,而且,未免时间差的问题,乔澜和特意没放到实验室,直接放到了黑土地上。

沈瑶去休息前,已经把厨房卫生基本收拾妥了,乔澜这边一结束,便忙回屋小憩。

然而,趟到床上,乔澜这才后知后觉,她趟进了还残留着大佬气息的床铺上。

不过,乔澜这会儿却是忽的脑子一阵凌乱。

大佬觉醒了前世记忆,大佬与她之前有了更深的情感纠葛,而关键问题是,大佬不知何时就能自主出入空间。

大佬本就是空间的缔造者,人家自由出入,其实本也无可厚非。

然而,空间里,她前世的那栋实验室可怎么解释?

乔澜挠头,问题是,真要她解释,她自己也都还是一脸懵呢,毕竟那实验室可是研究所实验基地的所有物,她重生归来,却是不想还捎带拐走了基地里的实验室,她自己都还震惊得无与伦比呢。

不过,想到大佬这会儿,估摸也正还在消化那些前尘过往,乔澜倏地莞尔一笑,大佬能有前世今生,她当然也可以,不过,她的前世比较悲惨而已,到时候,她只要卖惨就好了,反正事实胜于雄辩。

乔澜搁腹中打了好半天的腹稿,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想好了晚点儿怎么跟大佬坦白,乔澜便也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也不知是熬太狠,还的喝了太多灵泉水的缘故,乔澜这会儿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反倒精神得很,脑子一清明,倒是被她抓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乔澜本想进空间抓玄月一号探问的,然而,刚刚被套路,玄月一号都已经严厉警告她了,乔澜这会儿心里很多疑问,到也不好再拿玄月一号涉险了,也许明天,她可以从大佬那里寻觅下答案。

乔澜既兴奋又激动,辗转反侧不得眠,而与此同时,躺在病床上的乔思思和乔志强,却也是熬得眼睛都红了,但却被身上莫名其器的疼痛折磨得不得安眠,但却又都动弹不了,两人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喊郑秀娥帮忙挠挠这里,揉揉那里的,郑秀娥差点没被俩人逼疯。

“我的个祖宗哎,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让我歇歇手,眯一会儿……”郑秀娥奔溃大吼。

“妈,人家又是痒痒又是疼的,很不舒服嘛,偏还够不着……”乔思思一宿下来也是熬得眼睛通红,“……你当我不想消停啊,可、可医生番来复去查了几遍都没给个说法,只说让别太用力挠破了……你让我怎么办……”

乔思思委屈得呜呜啜泣,要不是林茹月亲自来跟她说检查出来的结果显示她和她爸都没有感染或是过敏什么的,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欠着住院费没交上,所以故意怠慢他们了。

乔思思哭得伤心,乔志强没说话,但冷冷瞪了郑秀娥两眼。

一肚子火气的郑秀娥也没了脾气,“乔澜那个邪性的也忒带衰了……我、我真是怕了她了……”

“……思思啊,要不你跟你奶奶说说,可别再等了,赶紧的让你姑约上人家李大仙来家里给乔澜那邪性的东西驱走啊……呜呜,你姥爷昨天就没了,你姥娘这眼瞅也不好啊……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郑秀娥崩溃大吼,几乎都语无伦次了。

乔思思无力地瘫在病床上,双目无声,心里酸涩更愤恨。

昨晚,突然听到噩耗,郑秀娥直接晕了。

她这边很是绝望,奶奶压箱底的钱全丢了,家里又接二连三出事,就连冯建辉也突发急症,偏她又因为受伤的缘故帮不上忙,乔思思心里很清楚,她已经办砸了好几件事,夫人心里该是对她有意见了,偏她还连讨好卖乖的余地都没有。

而姥爷和姥娘这厢一出事,她甚至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昨晚,大舅被二舅狠揍了一顿,要不是大表哥和二表哥拦着,二舅几乎都要把大舅揍废了。

然而,医生给的诊断病情太重,想活就得往县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