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宽斗笠下传来阴森冷笑,袖中甩出的符纸在空中凝成锁链,与轩辕剑碰撞出刺耳火花。

“你们师傅都把你们当弃子了!”周老板挥舞盘古斧劈开辛岩掷来的青铜铃铛,斧刃上的金光却被铃铛震出丝丝裂纹。

辛岩面无表情地再次摇晃铃铛,声波化作实质的音刃,将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震成齑粉。

杨清木甩出三张束缚卡牌,符文织成的光网堪堪缠住喻宽手腕。

郦鸿晖抓住时机,钻出了屋子,朝承运大师追了过去。

喻宽见郦鸿晖脱身追去,脖颈处青筋暴起,猛地将黄布甩向空中。

刹那间,布面扭曲的人脸同时裂开血盆大口,数百道黑影如蝗虫般涌出,屋内温度骤降至冰点。

这些黑影落地便化作豺狼状的诡异,爪牙泛着幽蓝寒光,嘶吼着扑向杨清木。

“来得正好!”

杨清木手腕翻转,三张净化卡牌化作流光没入怪群。

淡绿色光芒炸开的瞬间,诡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身体如冰雪消融般寸寸崩解。

她趁机掏出盘古斧,符文在斧刃上流转,扬起一道金色弧光劈向喻宽。

喻宽瞳孔骤缩,慌忙结印召出人皮灯笼挡在身前。

灯笼表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纹路,暗红黏液如喷泉般涌出,却仍被斧刃余波震得倒飞出去,撞碎半面雕花屏风。

他抹去嘴角黑血,看着杨清木步步紧逼的身影,终于意识到今日难以讨到便宜。

“拖住他们,我去帮师傅!”

喻宽虚张声势地甩出几张符纸,转身却如泥鳅般钻出破碎的窗棂。

他斗笠下的面容扭曲狰狞,袖中掏出一把沾染尸毒的骨刀,朝着承运大师逃窜的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辛岩铃铛声与周老板的叫骂。

另一边,郦鸿晖的轩辕剑劈开层层黑雾,终于瞥见前方臃肿的黑影。

承运大师的瘤子在逃窜中不断爆开,腐肉飞溅间竟长出六只蛛形长腿,在屋顶上快速爬行:“小子,凭你也想追上我?等我炼成……”

话音未落,大黑蛟的巨尾横扫而至,将整片屋檐拍得粉碎,烟尘中传来承运大师愤怒的咆哮。

喻宽刚一追过来,正好看到承运大师被大黑蛟的巨尾拍飞,肥胖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砸在青瓦上,腐肉四溅。

还未等那团黑影挣扎着爬起,郦鸿晖的轩辕剑已如雷霆般贯穿其胸口,青光暴涨间,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夜空。

喻宽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中骨刀“当啷”坠地。

他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转身便朝着相反方向狂奔。

月光下,他斗笠滑落,露出一张满是尸斑的脸,扭曲的五官因恐惧几乎变形。

然而,他刚转过屋脊,便与狼狈奔来的辛岩撞了个满怀。

辛岩的衣襟被撕裂,脖颈处缠着几道血痕,青铜铃铛也只剩半截挂在腰间。

两人对视的瞬间,身后传来杨清木冷冽的声音:“往哪跑?”

“废物!连两个杂鱼都拦不住!”喻宽一把揪住辛岩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在对方脸上,“师傅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辛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反手甩开他的手:“我没用?你不也被那女的打得抱头鼠窜?要不是你跑了,我会跟着跑?你都打不过,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人能同时对付两个人吧……”

第80章 我们自守

喻宽噎住,喉结上下滚动,脸上尸斑因充血变得青紫:“那现在到底怎么办?!”

他抓着辛岩的手不住颤抖,余光瞥见远处逐渐逼近的杨清木,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

辛岩狠狠甩开他的手,扯下残破的衣领擦拭嘴角血迹,冷笑中带着绝望:“我哪知道?凉拌!要么拼尽全力,最多搏个同归于尽,要么举手投降,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命!”

他晃了晃仅剩的半截铃铛,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格外刺耳,“你选啊?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现在冲上去送死?”

两人对视片刻,喻宽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呜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辛岩盯着同伴扭曲的背影,握着铃铛的手颤抖许久,最终将残破法器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眼底的灰败。

“别过来!我们投降!”辛岩举起双手缓缓转身,破碎的衣襟下露出道道诡异咒文刺青。

杨清木眼神一凛,二张束缚卡牌如蝶群般飞出,符文化作金丝缠住两人手脚,将他们牢牢捆成粽子。

“老实点!”周老板给自己套上护盾卡牌,金光护体下大步上前,腰间盘古斧泛着威慑的寒光,“把武器、法器、符纸全交出来!藏着掖着被查出来,立马让你们尝尝官方审讯的滋味!”

他猛地拽过喻宽腰间人皮灯笼,腐臭黏液溅在鞋面上也浑然不觉。

郦鸿晖手持轩辕剑立于两人身后,剑尖悬在他们后颈,青光流转间剑气森然:“敢乱动,这一剑就直接送你们去见你们师傅。”

月光下,承运大师逐渐透明的尸体正在消散,而喻宽与辛岩颤抖的身影,终于在寒光中彻底安静下来。

如果是别人,他俩可能还会拼死一战,但谁让这是官方呢?

既然是官方,那就不可能随便杀人。

一个自守,再加上老实交待,应该能够“从宽处理”吧?

……

周老板用盘古斧刃挑起喻宽的衣袖,腐肉气息中混着一股刺鼻的尸油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