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算不上,她倒贴过来的,我也没拒绝。”瞿继超说完耸了耸肩膀。

“是谁邀请她去极乐之境的?”

“我。”

“又是谁组局去极乐之境玩的?”

“还是我。”

“魏衡博、蔡文辉和夏霜在那‘表演’的时候,你全程就在旁边观看?”

“是啊。阿博和文辉都是我好朋友,他们很爱玩。夏霜也很放得开,她们这些女演员都很野的。”

“是谁脱掉夏霜的衣服?”

“哦,这里我有参与,是她叫我帮她脱的,说裙子的拉链不好拉。”

“夏霜中途有没有喊过停下,她有没有表示过不想再继续下去?”

“这个……有吧,但我以为那是表演的一部分啊。强奸不就是要表演出反抗的精神吗?她演得很好哦。”瞿继超说这话时,仿佛在回忆某些令他意犹未尽的片段,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袁晴见状,简直要呕吐了。

潘阳和大林继续左右夹击,追问细节,试图找出瞿继超口供中的破绽,但结果事与愿违,瞿继超咬死那是夏霜的表演技巧,且认定夏霜全程都是自愿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判断夏霜遭遇强奸为事实,但瞿继超并未参与实质性强奸,他全程都是一个旁观者。瞿继超的口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打破他的防线。

审讯结束,警方暂时拘留了瞿继超。尽管瞿继超律师表示要将当事人保释出去,但潘阳以保释条件不足为由拒绝了。

审讯结束,四大队召开会议。潘阳将发生在极乐之境的惨案分成三个主要部分:第一部分的受害者是夏霜,涉及强奸和伤人;第二部分是凶杀案,死者为魏衡博和蔡文辉;第三部分是管翔和瞿继超之间的纷争。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凶杀案是最先可以解决的,却也极具争议。管翔见义勇为,试图制止魏衡博和蔡文辉继续对夏霜施暴。但在制止过程中,他使用了过度的暴力,导致魏衡博、蔡文辉死亡。这一行为在法律上可能涉及过失杀人或防卫过当的争议。现在按照瞿继超的供词,管翔就存在过失杀人的可能。

接着是夏霜的强奸案。夏霜的强奸案是这起事件中最复杂、最具争议的部分。她的口供与瞿继超的陈述完全相反,这也是强奸案中常见的现象受害者和施害者对同一事件的描述往往截然不同。这种对立使得强奸案在法律上极难判定,尤其是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

最后是管翔和瞿继超之间的纷争。由于有目击证人皮特,所以瞿继超殴打管翔是既定的事实,只是按照瞿继超的口供,他是自卫伤人,所以在自卫的前提下的殴打又为瞿继超开脱了罪名,让他获得了一块免死金牌。

所以整个事件,瞿继超原本是里面最恶的那个主谋。是他组局,把夏霜拉入狼窝,彭衡博和蔡文辉这两对父子都在瞿继超父亲公司上班,全仰赖瞿继超父子,所以彭、蔡二人平时一定都是唯瞿继超马首是瞻,如果瞿继超没有怂恿他们强奸夏霜,彭、蔡一定不敢。可是,瞿继超干尽坏事,结果却是彭、蔡被杀,夏霜被奸污,管翔被打进医院,他自己却逍遥法外。

“王八蛋!”袁晴突然怒吼一声,在座所有人,包括无名惊了一跳。“如果我们不能把这种人渣绳之以法,罔为警察!”

“瞿继超确实是个王八蛋、狗东西!”大林接着说,“但他非常狡猾,而且很夸张,他每次都能脱身,三个月前的强奸案,是女方改口变成自愿,最终认定为不犯罪。我怀疑他一定背后偷偷向女方施压了。”

“这么看来,”小涛说道,“他会不会故伎重演?找人给夏霜施压?到时候夏霜也改口变成‘自愿演戏’,那他就全身而退了。”

阿锋皱着眉头道:“这完全有可能……”

话音刚落,袁晴的手机响了,来电号码是一个陌生电话,袁晴钻到桌子底下接电话。

“哪位?”

“你好,是袁警官吗?”

袁晴听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是,你哪位?”

“我是夏霜的妈妈。”

“哦,是夏妈妈,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夏霜的案子能撤销吗?”

闻言,袁晴一把从桌子底下站起:“撤销?撤销什么?”

“我们想撤销夏霜的……强奸案……我们不告了。”

“什么叫不告了?”

“就是我们想撤销控告,因为夏霜没有被强奸。”

袁晴心中一沉,腹中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愤怒、失望、无奈,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悲哀。

“夏妈妈,你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是强奸案属于公诉案件,受害者不可以自行撤销。所以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直到真相浮现。我不知道你刚刚跟我说的是你的想法还是夏霜自己的想法,但我希望她能勇敢地站出来,指出恶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走出阴霾,才能获得重生。”

然而袁晴的这番话并没有得到好的回应,夏霜母亲如是说道:“空话谁不会讲,强奸案有几个能胜诉?如果我们继续告,你能保证夏霜能赢吗?”

不能。

袁晴被问住了,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夏母已经挂了电话。

袁晴不用复述,大家已经从她的话语中得知来电者和电话内容。

这时,潘阳的手机响了。他快速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然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管翔醒了。”

第六章 替罪羊(6)

管翔比袁晴想象中要高大年轻许多。他躺在病床上,头和脚都几乎碰到了两边的床板,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中透着一股清醒而锐利的光芒,与虚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母亲陪在身边。

潘阳和袁晴一左一右站在管翔病床两侧,在进入病房前,潘阳和袁晴先与医生交流过管翔的病情。医生告知两人管翔身上虽然有多处伤痕,但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内脏,属于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目前意识清醒,可以问话。

潘阳先问了一些管翔的个人背景。

管翔今年二十二岁,本地人,再过两个礼拜,他就大学毕业了。他在极乐之境属于兼职服务生,到事发当天为止,刚满一个月。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今天可以拿到人生中第一笔兼职工资,为即将结束的学生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并不宽容。三年前,他的父亲因一场车祸意外离世,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家中只有母子二人,生活的重担早早地压在了他的肩上。管翔的母亲身体不太好,生活的压力让她显得比同龄人更加苍老。管翔一直努力兼顾学业和兼职,希望能为母亲分担一些负担。

了解了管翔的基本情况后,潘阳开始入正题:“管翔,请你回忆一下你被打晕前发生在极乐之境包房的事,把你看到的所有细节都如实说出来。”

闻言,管翔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他盯着前方的一片空虚开始讲述那晚的噩梦。不过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无名惊讶地发现他的灵魂开始异化……

以下是管翔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