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
陈淮景扣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她的脸。她的表情过分认真,绷着劲儿。算了,他也不是来找她吵架的。
陈淮景松开手,“你上次是不是跟汪明慧说你想辞掉那份兼职?”
“我觉得挺好的。”
“江扬说你们组长离职了,他觉得是奖励机制的问题,所以最近会重新调整你们部门的奖金制度,应该也能抵得上周末这点加班费。”
他没有拿男友的身份给她开绿灯,也没有用老板的视角去审判她的选择,而是真正站在她的角度,给出自己的建议,“工作之外的时间,我觉得用来学点其他的会更好。”
陈淮景语气认真,“比如兴趣爱好之类的,画画,口语或者其他什么课程?”
“我会考虑的。”
夜风在两人身侧吹拂,时绿蕉想起刚刚没有继续下去的话题,刚准备问他为什么来找她,看见他缠着绷带的手掌又改成,“你的手还疼吗?”
“都问说多少遍了?”陈淮景倒是不藏着,他并不忌讳袒露伤口,也不认为示弱是什么掉面子的事情,“挺疼的。所以你补偿我一下?”
“你想要怎……”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要说请我吃饭。”
“喝咖啡也不要,我咖啡过敏。”
他已经对她的套路了如指掌,话全被他说了,时绿蕉拧眉,思考了两秒,踮脚在他的唇边印下一个吻。
陈淮景并没有回应她,只在她后退站稳后开口,“这也不够。”
再好的耐心也没有了,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补偿,“不够算了。”
转身要走,又被他拉住,“明天下班,在楼下等我?”
时绿蕉拒绝了,“我明天有事。”
杨澜极力撮合她和简一帆,甚至把她的微信推给了对方。简一帆知道她跟陈淮景“一拍两散”了,但不知道他们又“和好”。这两天一直找着话题跟她聊天,下午还在问她周一下班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时绿蕉想当面跟他把话说清楚,就同意了。
陈淮景脸色沉下去,他想起那天江扬说她去相亲的话,看来不是捕风捉影。
“什么事?”
“私事。”时绿蕉记得他那次嘲讽她总有那么多不方便的话,于是更改了措辞,“我们说好不过度干涉对方的生活的。”
“问你什么事就算过度干涉了?”
“那你刚刚问我伤口算不算干涉?”
“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陈淮景哼了声,风把身上好闻的薄荷气息吹进她的鼻腔,时绿蕉停顿了两秒又补充,“只是跟一个朋友吃顿饭。”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
“陈淮景。”她拨高音量,“你这算过度干涉了。”
“行。”
盯着她看了半晌,陈淮景嘴角动了动,假笑都扯不出来,“那就跟你的朋友吃饭去吧。”
“好。”
陈淮景被她气走的,下车前跟司机说要待一会儿,让他可以随便逛逛。老刘上了这么多年班,倒不会真的开着老板的车到处溜达。但是车内闷人,他坐了会儿,也还是下来,低头点了一支烟。
刚吸两口呢,就看见陈淮景走过来,冷着一张脸,“回家吧。”
老刘迅速踩灭烟蒂,小跑着去拉开驾驶位的门。
一路低气压。
陈淮景在入睡前接到江扬的电话,他刚在阳台吹了半小时冷风,又耐着性子处理了几封邮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容易压下去,又被江扬提起来,“我刚看见靳灵秒删的动态了,她是不是跟 Jane 她们在一起?”
陈淮景语气不善,“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女朋友你自己不会问?”
江扬这会儿也烦躁得不行,但靳灵完全屏蔽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他又没有时绿蕉的手机号。
有事求人,面子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江扬维持着好脾气,“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 Jane 的住址?”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我问问杨澜。”
“随你。”
事没有办到,江扬的好脾气也消失,“陈淮景,你是不知道吧?”
“也对,人家都要有新欢了,你连旧爱的位置都没有坐上呢。”
说完就撂了电话。
小时像一株扎根岩缝的野蔷薇 拼尽全力冲破大山的桎梏 将满身伤痕化作向上攀爬的藤蔓 原生家庭的阴影与过往遭遇 让在她心底埋下了自我保护的种子 让她将心动视为危险信号 用自爱的铠甲包裹柔软 面对感情 她总是冷静地划出楚河汉界 既告诫自己也提醒陈淮景 这段关系或许随时会在某场骤雨中崩塌 唯有紧握爱自己的筹码 才能在风暴来临时全身而退 但是爱意从来不讲道理 那些藏在深夜长谈 并肩看海的瞬间里 真心总会如星火燎原般冲破理智的防线 即使锋利的理性之刃 也斩不断怦然心动时生长的藤蔓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爱从来不是简单的本能 而是需要用一生去解读的复杂命题 在试错与顿悟中 慢慢拼凑出爱的形状 笨拙却坚定地走向彼此
幸好小时逃出来了
下一章有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