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跟着淋成落汤鸡,哆嗦捧着热奶茶,坐在炉子边打冷颤,什么问题都没心思问,一个劲给他打电话南嘉南嘉,电话那头的人委屈叫他,黏黏糊糊边打喷嚏,边要他带干衣服来赶紧接她回家。
“今天不也来接你了。”他说着,刚好脚下有个水坑,理所应当地握住阿茗胳膊,将她扶过去,又迅速松开,没给她任何推开他的话柄。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她嘀咕道:“刚刚那家奶渣丸子好吃。”
“比曲珍阿姨做的好。”
“也比你做的好。”
“那我去他们家进修一下。”
“你又不开餐馆。”
“手艺不能丢,哪天失业了还有退路。”
“?哪有咒自己丢工作的。”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偶尔身体碰到又很快分开,南嘉再没牵阿茗的手,好像之前真的只是演了一场戏。
阿茗余光扫过南嘉,和他指尖薄茧摩挲的感觉仍留在肌肤上,让她心头莫名发痒。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并肩延伸,时近时远,穿过大半个古城,回到了到青山下的小院。
南嘉收伞,阿茗开门。这把钥匙不好用,阿茗半天没打开,南嘉从她背后过来:“我看看。”
他接钥匙时,手指顺着她指缝划过,阿茗身体一下紧绷,手心也热起来,他像要轻轻分开她五指,插进去,与她紧紧交握,她身体甚至生出的期待。
但南嘉没有。他目标明确,拿到钥匙,潮热贴合的皮肤一分离,阿茗手心温度便迅速回落,变凉了。
他公事公办地说:“你这把钥匙磨损太严重,明天去配个新的。”
“嗯。”
门开了,房子里很安静,她跟在他身后,穿过月色朦胧的走廊,像他们以前一起在倾雍走过的很多程路一样。
但那时候会并肩,经过白塔时会默契绕三圈,碰到小狗会蹲在路边逗弄一番,比谁起的名字好。
楼梯嘎吱作响,阿茗忽然不想和他隔着一截不长不短的距离,想拉住他衣角,想要触碰。
他的背影修长沉稳,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前面就是他们的房间,月光正透过玻璃窗,将他的影子拉走。
阿茗蓦地追了两步,又矛盾停住,他衣角从她掌心擦过。
在他要进屋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喊出口:“南嘉……”
话音尚未落地,他已经猛然转身,几步回到她面前,继而她被大力搂进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藏香味紧紧裹住她,他贴着她低沉耳语:“让我回家,一句话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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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守卫你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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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床就看到更新,太幸福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光一个拥抱怎么够啊啊啊 明天会有大糖吗
哈哈哈哈哈好甜啊我已经抱着手机傻乐了 呜呜就是大大好忙 注意身体!
虽然很着急,但是你也可以慢慢来
明天不好说,但第二次做恨不远了
82 野鸽子飞往何方
南嘉索要的利息很重,阿茗被抱的晕乎乎,亲密的身体碰触产生温度和心跳,直到她回房睡着了都还能感觉到。
第二天晚上,麦宗依旧在下雨,阿茗带了伞,但从咖啡馆出来前,她犹豫几秒没有从包里掏出来。
两手空空推开门的一刻,她甚至放轻了动作,目光先佯装不在意往别处看了看,才转向昨天他出现的位置。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她果然看见了南嘉。今天天气有点冷,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提着公文包在回消息,应该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
他见她出来,便上前过来。阿茗走进伞下,跟他并肩穿过潮湿的青石板小巷。没想到昨天随口说的那句“下次我请你”,竟然成了真。
第三天没下雨,但他发来了一条消息:【几点结束?】
阿茗说了个时间,然后这个问句逐渐变成了日常对话。和南嘉一起吃晚饭,也成了阿茗晚间生活的一部分。
他每晚来咖啡馆接她,两人一起挑选餐馆,再散步回家。有家安多面片做的特别地道,汤底是白菜番茄和牦牛肉煮的,他们连去了四天。也有一言难尽的藏香猪烤肉,两个人吃到中途实在受不了,对视一眼看到对方是同一个表情,南嘉筷子一搁说走吧,阿茗说能把烤肉做这么难吃也是绝了。
他们每天回家会选不一样的路,麦宗古城交错纵横的小巷都是相连的,阿茗会让南嘉牵住手,闭眼转五个圈圈随机停下,她面朝哪里,他们今天就走哪条路。
有些地方阿茗画过图,她会顺便说起在这里遇到的人,比如哪家有可爱小狗,哪家笨蛋小孩追着她瞎喊妈妈,哪家的阿公很凶几次把她赶出门。南嘉也会说一两句工作上的事,更多时候还是听阿茗讲。
他们最常经过的地方是古城中心的四方街,月光广场每晚都有人跳锅庄舞。有天阿茗遇到了认识的访户阿姨,被拉进去一起跳。
阿茗跟着音乐转圈圈时,忽然觉得像回到了东拉乡,那时候每天晚上村头大喇叭放歌曲,她混迹在阿叔阿佳中间跳锅庄。记忆一下涌现,盛大的望果节,粉色霞光,黑夜村庄的篝火,还有说她有好心的人。
她又开心又难过,转头在熙熙攘攘人群里找南嘉的身影,然后揪住他袖子,一把将他拉进来。她盯着他眼睛,每一次转身都要紧紧黏着他视线,好像抓住他,就不会被悲伤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