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好像在说,死亡其实触手可得。

阿茗刚回来时,眼里还有仇恨和斗志,她攒足劲要逃跑。但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像她爸爸最后那段时日,他们父女都在被这套结构蚕食,坚硬的骨头被磨得一折断掉。

唐骊第九次看向时钟,再也坐不住,冲到浴室前猛拉把手,打不开。

她颤抖着找来钥匙打开门一声急促的惊叫,有恐惧,有哀痛,有不知所措。

一浴缸水,被清水稀释过后的血红并不刺目,淡红的水溢出浴缸,淌在地面,铁锈味充斥了整个狭小空间。

阿茗无声安静躺在水泽中,割开手腕的小刀摆在毛巾上,应该是怕唐女士划伤手,还小心地把刀尖包裹了起来。

她像个初生于羊水中的婴儿一样柔软,只是了无生机。

曾经脸颊与嘴唇柔软的杏粉色泽淡去,染了病的枯树,挂上一层灰败的翳色,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那日的结束是救护车急促的鸣笛。

很难过很痛心,期待阿茗的重生,人生,要为自己而活啊

先看了更新,才看到星星的回复,啊啊啊啊,星星的手写快点,明天我想看到下一章。

多么痛苦又互相折磨痛苦的母女啊,明明是最爱的人,却非得用最绝绝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抱抱阿茗

写的很真实,人重生不可能突然之间,真的是反复在伤口上撒盐,爽文看多了,这种文章真的让人感同身受,

好能共鸣阿茗,真的太无助了,家人亲戚关心的话语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心上,又无力又无奈??

这才是真正的现实。其实人都好脆弱,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压在身上的大山。阿茗把爱埋在心底,她只希望南嘉能活着,健康的活着,而不是像她这样。这种爱,可以支撑着自己走很远的路,也可以陪着自己迎生活中的万难。哪怕不能在一起,但是南嘉一直在她心里。

难过 想南嘉

好期待是怎样的重逢

是的!

这章有解读一下我理解的重生~ 感兴趣可以看??

69 打伞过去的菩萨

“姓名?”

“唐茗初。”

一袋药从药房窗口递出来:“用药指南在里面,找你主治医师,她会告诉你怎么吃。”

阿茗轻声道过谢,提着药穿过医院回廊。

精神科的指示牌一直蜿蜒到大楼最后面,她走得不快,刚好能看见窗外的紫藤花在风里摇摆。

南城五月,花开满城,温良的阳光催熟色彩,也照进医院的落地窗。

她停下脚步看了一会,但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让她无法想象紫藤原本的清香。

诊疗室里,女医生轻柔问:“最近两周有伤害自己的想法吗?”

她的病人点了一下头,慢慢道:“偶尔会。”

“阿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注意身边最好不要放利器,情绪起伏时及时和能支持你的人联系。”

唐茗初轻嗯了一声。

“药量这次减了一点,我们再观察一个月。”医生笑着看向阿茗,“听说你申请复学了,打算回学校?”

“嗯,做点事。”不然那些念头,总在空寂的心里游荡。

医生不再追问:“最近天气好,去公园看看花吧!”

阿茗应声看向窗外的蓝天,茶色的瞳仁里情绪不多,脸颊漂亮但清瘦。

良久后,她才缓声答:“好。”

女医生姓韩,接手阿茗的病例已经半年。今天女孩穿得是件七分袖的裙衫,白皙手腕戴了一条红绳和一串佛珠,挡住底下数道陈年的刀伤疤痕。

她正式做阿茗的心理医师是去年初冬,在阿茗被抢救过来、转入普通病房的半个月后。

那时的唐茗初和肃杀的冬日一样,对周身的一切都淡漠极了。南城冬季少见落了许多日的雪,阿茗会一直盯着窗外薄雪覆盖的枝桠,好像一眨眼,她就和那些莹白的精灵的一样,融化消失不见。

与安静无声的女孩不同,病房外非常热闹。

她在抢救室时,亲人们跪在外面痛哭流涕,恐惧下一秒会宣告抢救失败,推出来一具冰冷的尸体。韩医生记得第一次去 ICU 见她,听见奶奶哭得肝肠寸断:“她连封遗书都不留给我们啊……”

唐茗初的家人都很关心她,听主治医生说,每天都会碰到她不同的亲戚。有人专门从国外飞回来,有人会偷偷给医生塞大红包。

但阿茗从 ICU 转入普通病房,他们已经不再流泪,而是互相指责攻击,要找到一个罪魁祸首。

病床上的阿茗不和任何人交流。中年人们聚集在病房外,韩医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拼出阿茗的过往。曾经鲜活耀眼又有趣的女孩,虽然在单亲家庭长大,但一直是别人家的好孩子,突然有一天就疯掉了。

甩锅到最后,他们得出结论:

“这孩子的抗压能力不行。”

“家里条件太好,温室里的花朵,被家人保护过度,一点风雨就垮掉。”

“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主治医师见多了这种家长,听不下去会斥责几句:“她哪里好了?常年吃药,病这么严重在你们嘴里还好好的?她现在这样家长要占九成责任。”

爷爷一听这话就反驳:“放狗屁!我孙女成绩好听话,拿了多少奖学金,她哪里不好了?年轻人就是矫情,吃不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