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一时失足,下面的小鱼都想吞掉他,欧珠从缅国逃回来那年,毫无防备钻进道上的人在布林寺的局,械斗两天,侥幸捡了一条命。

南嘉或许在这盘大棋局中微不可言,又或许只是交错纵横铁轨上的一道扳手,微微的偏轨,整辆本就摇摇欲坠的火车,最终冲下了悬崖。

浑水背后还有很多人和势力。我或许只能祈祷,祈祷旺姆阿姐能带来希望。

有利益,就有争斗。利益永不会消失。

期待~

昨天刚看完60今天就等来了61。开心。

呜呜呜呜呜??好心疼南嘉

加更??

不要断手断脚不要残疾地回来

坏欧珠!!!抓走你!!

点了点了

想知道南嘉这个人物有原型吗?就算他想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就算他很强,他的力量也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啊…照当地的情况,哪怕欧珠和他现在的一帮喽啰伏法了,也会有更多欧珠的…

私心想着,不要太刀我们南嘉和阿茗。毕竟他们也才是二十出头的孩子??

没有原型~很好的问题,谢谢提出,这也是我思索很久的问题!回答有点长,下一章我在作话附上~??

62 历历问桑梓

黑夜降临,拥错阿佳家只有两盏瓦数很低的灯,刚好照亮一张餐桌的四个角。

阿茗和拥错聊着今天的火供仪式和小男孩不会写的作业,除了桌上多出来的南嘉,平淡的一如往日。

饭后南嘉单独给男孩做身体检查,阿茗帮阿佳收拾灶台时,隐约听懂在很多年前,下山的西贡大喇嘛带着南嘉,给她孩子治过病。

很早种下的缘分,阿茗却觉得自己遗漏了一些信息。她用力回想他们第一次去布林寺时,南嘉好像格外关注这个孩子,甚至有一些……敌视?

他说了什么?日子遥远,她记不清了。

关灯后,村子彻底陷入黑暗,比倾雍小镇还要安静。

拥错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南嘉抱着被褥敲开阿茗房间时,她听见他还有心情笑着说:“能收留我吗?”

阿茗坐在床沿,月影落在她身上,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停在面前。

她仰头注视他,牵强地弯唇回应他。然后牵住他衣角,攥在手里,慢慢捏紧。

上一次,是她站着被他牵住,小心翼翼地靠近,向她剖出心底的秘密。时过境迁,这一次,他们位置颠倒,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他。

南嘉变戏法似的递给她一杯药茶。阿茗问是什么,他答助眠的。

从拉萨回来后,他有意无意的草药和熏香,已经成为了陪伴她睡觉的习惯。

阿茗没多想,接过慢慢喝下,最后一口液体滚入腹中,她冰凉的身体有些回温。

她将水杯和随身藏刀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她和他的藏刀在斑驳的木头桌面上并排挨着。

南嘉背倚着微凉的墙壁,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肩头,与窗外静默的雪山一样无声。他看着阿茗躺下,柔软的头发在粗糙的枕巾上散开,像一片黑色的血液。

阿茗将手伸出被子,放在床沿。南嘉的手犹豫片刻后靠近她,粗粝的指腹停在她手心,两只手纠缠着勾连在一起。

阿茗凑近,偷偷用被巾抹去眼角的潮湿,然后把两人交叠的手压在脸颊下,紧紧的。好像这样,他就会被牢牢抓住,不会离开。小时候妈妈陪她午睡,她也是这样偷偷勾住妈妈的胳膊或者小腿,以为这样妈妈就不能去上班,醒来时不会独自躺在空空安静的房间里。

明明平日里已经说了许多话,阿茗却发现她还有那么多话等着未来和他说。

南嘉,南嘉,那么多个瞬间阿茗无法言述对陪伴的渴望时,他都在身边,她很贪心,以为那会是永远永远。可是这一次,她却无法自私地留下他,他只是短暂属于了她。她和他一样热爱这片土地,热爱每一个生命,想要和他一样奋不顾身地一跃,而不是被留在原地。

贪心让人生出了妄念,阿茗想,如果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你是不是也会少受一点伤,少生情思和不舍?

千回百转的情绪里,最终她只是冲着南嘉笑:“别担心我,我很坚强,你知道的。”

南嘉俯身跪在床塌边,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他说:“也别担心我,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

“你说过,我们要好好道别。”阿茗声音黏黏的变低,唇瓣濡湿了他的指尖。她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又努力睁开,“如果你不告而别,我不会原谅你。”

“好。”

“我们会有好消息的。”她睫毛眨着,想驱散睡意,想用力看清他。

“幸运公主说的,当然都对。”

好遥远的称呼,阿茗笑了一下,沉重的睡意袭来,她好像看见他们一起去拉萨时,前路无限的阳光。

她呼吸变得轻缓而绵长,南嘉抚开她脸上的发丝,轻轻俯身,唇角在她发顶点了一下。

“谢谢为我偷来的时光。”他无声说。

南嘉拿起桌上的藏刀和水杯,退后了一步,夜色将他吞没。

*

墨色深重覆盖的达厝村,湖面映着远方东贡雪山的轮廓。

阴影里,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快速穿过墙根,他脚步极轻,踩在砂石上都没有声,直到推开村尾拥错家的房屋,老旧生锈的门扉才发出了一声轻响。

他闪身进屋,黑暗的几间房,和记忆中几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