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1)

陆卓诚。

乔思悦的男朋……哦不,确切地说,是前男友。

他们一起吃过饭唱过 K 拼过车,但一次也没打过电话。

程心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深呼吸,小心翼翼接起电话。

“不好意思打扰了!”非常礼貌,满是酒气。

她刚想问他什么事,陆卓诚已经一嗓子嚎出来了:“悦悦真跟别人谈上了吗?”

“这……”程心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应该……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什么叫应该?”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什么叫不太清楚?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要帮乔思悦圆谎吗?程心张不开嘴,但如果她露出马脚,让陆卓诚看出端倪,乔思悦一定不会放过她。

但是……不放过就不放过咯!乔思悦都可以自作主张把她的心事和陈恪宇说,她为什么不可以也自作主张帮乔思悦说出真心话?

“说句实话,我是悦悦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她,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程心声音一冷,反过来质问他,审核一下他的诚意,“而且,你们都分手快两个月了,你现在才来问这个,太迟了吧?这么长时间,你自己问过她吗?挽回过她吗?”

作势训了一通,她停下来等陆卓诚反应,对面却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长久的沉默让程心烦躁,她讨厌这样只说不做的男人,嘴上各种舍不得,一会儿喝醉,一会儿求爱,只是感动自己,实际上一点点行动都没有,一点点付出都能天天挂在嘴边炫耀。

她替乔思悦生气,一气之下打算挂掉,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呜哇呜哇的呜咽声。

“我怎么找?!她都这样了我怎么找?!”陆卓诚和乔思悦同岁,嚎啕大哭起来却像个被抢了宝贝玩具的孩子。

“大学路 MARU 音乐餐吧……那是我们初吻的地方啊!她不记得了吗?她还在那里接吻!跟别的男人接吻!”

程心两眼一黑,想不到乔思悦颠成这样。

“但是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陆卓诚几乎语无伦次,“不然她爸爸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质问到底谁提的分手?为什么我回拨过去就不肯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思悦爸爸是个爱女心切的人,又是古板严苛的性格,不知道乔思悦是怎样要死要活逼她爸保密,她爸爸打出电话时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忍耐。

但程心忍不下了,牙一咬,心一横,下定了决心,做件“坏事”。

师姐的遭遇更得让心心和梁总知道珍惜眼前人呀!

大大你就说他俩啥时候能甜啊??

是哒是哒遇到真心人很不容易啊,心心的??马上就要融化啦,梁总还要攒一个大招决胜一击(我已经写到甜甜辣辣的部分啦??加紧多写多写~~~

明天就是梁总视角!全程梁总视角!先把梁总扎一遍(会超苏?? 后天接着就上甜菜儿(更苏更苏!!

梁总是要回忆怎么认识的程心了吧。在国外的时候吧,一直难忘。 说到这两个人的感情,我理解程心,虽然梁总很好,哪怕小林作为白月光,程心一直念念不忘,但程心的家庭太糟糕了,她很自卑又要强,她跟哪一个男的之间都有着世俗的距离,所以宁可不去触碰,才不会受伤。

对的!程心就是原生家庭创伤造成她对幸福患得患失,本质是一种不配得感,她虽然打破了职场的桎梏,但下一步还需要亲手打破家庭的桎梏,并且真正成长起来找到内心的力量~ 梁总五年前的独家回忆很重要,所以要在一个很特别的场合讲,要再后面一丢丢~

好好好!明天继续看

写的很专业,居然在小说里看到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作者专业功底深厚!很好看

陈客宇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安慰女主啊

对就是这样!这是她的格局,她还要工作,还要照顾孩子,还要支持帮助自己信赖的师弟兼挚友兼leader争夺经营权,也是为自己的事业打江山,如果真的理解了她丈夫的死因,就更会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大爱重于小爱,未来重于过去,有很多人都是这样选择,格局不同,选择不同。

65 撒谎的眼睛

晚上七点,梁肇元一动不动坐在酒店套房沙发上,手上攥着从她包里掉出来的米色发圈,用指腹反反复复摩挲着细微的纹理。

安静的走廊上响起敲门声,他从恍惚中惊醒,知道是客房服务按预定时间去隔壁送餐食。

这个时间,他原本应该回到隔壁他自己的私人客房休息,但他不想动,不想管,不想思考任何其他的事。

过了两分钟,他手机收到提醒,丁永康转发了酒店经理的信息,询问他是不是不在酒店,是否要把食物先拿到后厨打包,等他回客房后再送上去。

这一周,整个团队都驻扎酒店,晚上都没回去,所以周五傍晚会议一结束,他就提早打发大家各回各家过周末,好好陪陪家人。

年纪轻轻带团队不好说话不算话,他不能让丁永康在休息时间陪他耗着,想了想,还是回了句“我来处理”,起身提了治疗仪的袋子,推门出去,叫住正犹豫着准备离开的服务员。

“再送两瓶酒上来就好,其他你们自己拿回去处理吧。”

他没胃口,随手拿了餐车上的红酒,只觉得不够,只想喝白的,把心脏里肺腑里那些抽痛的神经全都麻痹掉。

晚上十点,梁肇元坐在另一间装潢陈设跟隔壁几无二致的套房里,一眨不眨盯着面前茶几上的治疗仪。

但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见治疗仪,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白皙皮肤上的十二颗小黑点,环绕着中心的粉色疤痕。

他能够想象手术刀一层层切开表皮和腺体层,拉钩伸进切口牵开组织的画面,握着酒瓶的手都在抖。

她有没有好好找医生沟通过手术方案?医生有没有尽量做扩切把肿块切除干净?有没有因为年轻强行冒风险保乳?

病历本上只有门诊记录,没有出院小结,他不知道手术具体情况,越想越急,急得一杯接一杯往喉咙里灌。

但酒精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清醒得很,闷得很,痛得很。

她一个人照顾妈妈,她妈妈也才刚做完手术,她住院的时候有谁来照顾她?一张张地签知情同意的时候有亲友在旁边吗?麻药苏醒以后有能搭把手的人吗?

他宁愿那个人是林时钧,能够好好陪在她身边,在她痛的时候紧紧抱住她。

凌晨一点,梁肇元躺倒在沙发靠背上,在黑暗里失神地盯着天花板,那天在义诊活动的场景走马灯一样循环播放。

不小心点错的报告图片、医生古怪的表情、她细致描述的那些副作用,全都纠缠在一起,在他脑子里打结,在他心里打结,他喘不过气来,他受不了她吃这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