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呢?抛弃我们母女俩,跟我谈钱的时候比陌生人还冷漠。”
“刘羽唯是我在京北最好的朋友,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她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我和小鹿。你可能都想象不到她对着我那婆婆破口大骂渣男的样子。”
“那时候我就认定,这辈子,她是我亲姐妹 !”
她话峰突然一转,刚刚还柔和的眼神立刻变得无比凌厉,直直地钉在靳朗身上。
“所以,你这一次最好是认认真真想明白了。如果你重蹈覆辙,或者玩玩而已。那么,我劝你立刻收手离开!”
“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有的是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让别人身败名裂的法子,更何况你还是个公众人物。”
餐厅的橘色暖光笼罩在晓禾身上,刘羽唯觉得她周身散发着温暖又坚定的光芒。她伸出胳膊握住晓禾的手,眼眶发烫,送出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笑容。
世界喧嚣如海潮,但无论如何,她们,永远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这世界上不能没有女宝!
我们都需要一个晓禾
70 别再丢下我了
靳朗因祸得福掌握了刘羽唯家大门密码,之后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来报道。不忙的时候,他会直接开车去接刘羽唯下班,搞得她心惊胆战。
有一回碰巧在电梯遇到熟人,对方见她也去停车场随口问了句男朋友来接你吗?刘羽唯想都没想立即拔高音量矢口否认。
后来,为了防止被发现,她摸索出一套接头方式:先跟同事一起到一层,假装去洗手间补妆,再从安全通道溜去地下车库。
刘羽唯觉得自己颇有点女特工的潜质,每次见面既紧张又带着点隐秘的刺激。
有时靳朗会在刘羽唯家做好饭菜等她回来。疲惫一天进了门,温暖柔光下饭菜飘香。刘羽唯瞬间理解了刘文军曾经对余姚的期待,或者说这个社会大多数男人对女人、对家庭的期待。
原来被人这样等着,是这种感觉,就像寒夜里钻进了暖乎乎的被窝。
如果放在以前,刘羽唯面对此情此景,大概率会想他能否数十年如一日这般“为爱奉献”。可如今,她决定不再为了未来不确定的事消耗神思。
大概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是一成不变的。无论结果如何,此时此刻他心甘情愿地付出,那她只需要真真切切地体验。
人生漫漫长路,至少这一段,笑着,有人陪伴。
当然,厨房里的付出往往会回到卧室翻倍收获,餐桌边的温情脉脉总能转化为床笫之件翻涌的浪潮。
即使白天忙碌顾不上联络,收工之后无论多晚,靳朗都会返回那个老旧小区。
某天凌晨,他进了家,卧室门虚掩,漏出一缕暖光,那是为他留的灯。目光所及,刘羽唯蜷缩在被子里,长发铺满枕头,呼吸匀长睡地踏实。
他立在床边看了半晌,终究只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又退回客厅。他怕那点温热惊了她的梦,更怕自己克制不住,会像藤蔓缠上老树,赖进这方柔软的被褥里。
半夜,刘羽唯口渴去厨房倒水,撞见了这滑稽又可怜的一幕:一米八六的大男人蜷缩在双人沙发上,薄毯堪堪盖住半边腰身,长腿长手几乎耷拉到地上。
从那一晚后,靳朗就彻底告别沙发,正式拥有了卧室大床的一半使用权。他又趁着刘羽唯出差,搬来更多的私人物品,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
等女主人再归家,玄关摆放着成双的拖鞋,镜柜后的精华液旁边多了支银光闪闪的剃须刀;衣柜最下层原本堆着各种真空袋的格子,整齐地放满了他的衣物。
后来,刘羽唯还意外发现,照片墙上她和任以铭的毕业留念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靳朗和她在勃兰登堡门前的那张合影。
温水煮青蛙,靳朗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入侵了她的生活。
刘羽唯仍没想好如何定义二人的关系,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同居都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或许根本不用急着定义,就像清晨总会接替黑夜,有些事本就会在悄无声息里,自然而然地发生。
这期间,靳朗没有再提要和李新见面的事,但由于他的工作性质,刘羽唯还是不可避免地跟张翌和小周打过几次照面。
张翌依然礼貌又疏离,几乎和刘羽唯没说过几句话,每次都是点头微笑。反倒是小周,一口一个“羽唯姐”叫地熟络,甚至私下里还跟刘羽唯说会帮她“盯着”靳朗,革命战线迅速倒戈。
刘羽唯心里已经默认靳朗周围的朋友大概都知道了她的存在,所以那天接到沈城电话,还以为是靳朗又搞什么花样。
再次到访文创园,这里的一花一树和记忆里去岁冬日的萧瑟已经截然不同。彼时,刘羽唯揣着忐忑心情琢磨靳朗与星光的关系,对可能撞见他的事,藏着七分抵触三分慌乱。
可谁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命运就像园丁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就能改变植物既定的生长轨迹,又在人事物的催化下,憋出新的枝丫。
会议室里,陈秘书送上一杯热茶,“刘律师,沈总临时有点事情,得麻烦您稍等片刻!”
刘羽唯点了点头,热气裹挟着茉莉花香漫上来,触动了某个记忆碎片。
“陈秘书,第一次见面真是多亏了你的提醒,后来你还特意把瓶装水换成热茶。要是那天再喝冰的,我怕是真撑不到跟沈总谈完。”
陈秘书嘴角噙着职业微笑,可心里的弹幕已经飞了满屏。那日靳朗送水、买药的一举一动都和这位刘律师有所关联,再加上他主动自爆说两人是老同学,脑补一段爱情故事并不难。
“刘律师,我可不敢居功自伟,那天是靳朗说他嗓子不舒服想要点热水,我这才顺便给大家都准备了茶。”
刘羽唯的表情有一瞬间卡顿,很快又恢复镇定。手心暖得有些发烫,她把茶杯放回桌面,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了翘。
“那也还是要谢谢你!”
“客气了,我去看看沈总的会结束没有。”
半晌后,沈城推门而入,独自走进会议室。刘羽唯探着头向后张望,预想中的人并未出现,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靳朗不在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恰好飘过一片厚云,会议室里的光线倏地暗了几分。
沈城也是纳闷,这俩人,一个发微信叮嘱他“合同请天诚安排资深律师法审,别找刘羽唯,她已经换岗了”。
另一个,见到自己就直接问“靳朗怎么不在”。
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串联起来,聪明的脑袋像接通了电流,噼里啪啦炸出一个清晰的念头。
“你们俩…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