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她从图书馆回宿舍,刚想开门,便听得里面传来一个男声。她知道,肯定是罗颖的男朋友又来了。

她一边抱怨宿舍管理不严,一边调转方向,打算再晚些回来。可没走几步,屋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摔落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返回,可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得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只听那男的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各种污言秽语不断,说什么再说分手就杀了她,而罗颖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到后来只剩几声无力的呜咽。

李渔歌等不住了,赶紧打开宿舍门冲了进去,见那男的将罗颖按在地上,正一边叫骂,一边用枕头用力地蒙住她的脸,罗颖的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踹着,像是一只濒死挣扎的困兽。

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啊!

她赶忙上去阻拦,可那男人的力气要大得多,即使她使了全力,依然不能掰动他半分。

隔壁宿舍早已空荡荡,去叫外援更是来不及,眼看罗颖的挣扎越来越弱,她心急如焚,慌乱间,余光瞥见旁边桌上的热水瓶,也没多想,咬了咬牙便一把抄起,朝着那男人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砸,造成罗颖男友轻微脑震荡,并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六厘米的狰狞伤口。

事发之后,罗颖害怕男友报复,在警方调查时,既没坦承男友当时的施暴意图,反而和男友一起诬陷是李渔歌主动挑起事端、出手伤人,还歪曲事实,说李渔歌和她男友本就有矛盾,这次是故意借故生事。

因毫无旁证,孤立无援的李渔歌百口莫辩。警方调查时,现场物证无法证明到底是罗颖男友施暴,还是李渔歌与其斗殴,而罗颖先前险些被枕头蒙至窒息的痕迹也早已消失不见,警方初步认定李渔歌有故意伤害的重大嫌疑。

在法庭上,李渔歌虽然极力辩解,但因证据不足,且罗颖和她男友的证词对她极为不利,最终法院认定李渔歌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拘役 2 个月,也因此在毕业前夕被学校开除。

这件事,李渔歌只跟他们讲过一次,此后便再也不愿提起。

魏淮洲记得,当她艰难地讲述完这段黑暗往事时,痛苦地闭了闭眼,随后露出一丝自嘲的笑,问了他一个像是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淮州哥,你说如果东郭先生知道自己会被咬,当初还会救那条蛇吗?”

令人心酸的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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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小李泥螺事业上正轨,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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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会好好加油的??

我也是刺挠过来的!很喜欢文笔,看着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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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谁会在坟头蹦迪啊?

除了春节,清明大概是唯一一个一大家族亲戚都会聚齐的节日。

天还没亮,李渔歌便早早起床,把糕点水果、酒水鲜花、香烛纸钱都清点了一遍,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墙角。

陈玉玲意外道:“今天这么勤快?”

李渔歌又往袋子里装了几件薄雨衣:“看这天可能要下雨,多带几件雨衣吧,免得在山里搞得一身泥。”

李成志冷笑一声:“你还嫌弃泥?我以为你挺习惯的。”

李渔歌不理会父亲的阴阳怪气,神色平静地转身走向厨房,继续忙活早饭。

然而,当她掀起锅盖,腾腾热气忽然将她整个人罩住时,她还是忍不住躲在后面,鼻子一酸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爱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她与父亲之间,也有过许多融洽的时光,比如考入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每一个能让他在众人面前昂首挺胸、脸上有光的时刻,李成志都会毫不吝啬地流露出骄傲的神情,仿佛她是他此生最得意的杰作。

可是一旦陷入失败或低谷,她永远无法奢望从父亲这儿得到安慰或鼓励。相反,他会失望、会愤怒,然后再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她身上。

李渔歌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三碗粥盛好。

小时候,清明对于李渔歌来说是个开心的节日。

每年这个时候,山间溪水潺潺流淌,油菜花、桃花开得漫山遍野,大人忙着祭奠、除草,她和兄弟姐妹们就在一旁玩耍,象征性地拜过后,就眼巴巴地等着吃供完祖宗的水果和零嘴,很是快乐。

那时候对她来说,沉重的哀思太过遥远,上坟和踏青其实没什么区别。

可今年,她遭遇了如此变故,每个亲戚都少不了要惋惜几句。有人感叹这社会太过不公,让好人受委屈;也有人也怪渔歌行事太过冲动,那种情况下,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出去找帮手的,怎么能不管不顾地自己冲进去?

李渔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机械地应付着亲戚们的关心,再也找不回年少时踏青的心情。在给祖宗上了香磕了头以后,她便躲到一旁,不想再成为舆论的中心。

她正望着远山发呆,衣袖突然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刚上高中的堂妹李宝琳。

李宝琳递给她一串刚供过祖宗的葡萄:“很干净,吃吧。”

李渔歌接过:“废话,那是我早上洗的。”

李宝琳笑了:“你刚发什么呆?”

“就是在看山。”

“山有什么好看的?”

“山上有很多坟。”

李宝琳作惊吓状:“姐,你不会是想不开了吧?咱还不至于到那步。”

李渔歌笑笑:“我只是在想,几十年后,大家都要躺在这地底下,到底要怎样度过这一生,到那时才不会有遗憾。”

“无愧于本心,就不会有遗憾。”李宝琳道,“姐,你别听大人的,如果那天你没进去,她可能真就被闷死了,那你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安的。姐,你可是我偶像,就算真打算卖泥螺,我也相信你会比别人卖得好。”

李渔歌看了眼正在坟头除草的父亲,无奈苦笑:“如果我爸能像你一样相信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