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杨文耀蹲在地上,铺了一张报纸,先用剪刀修剪了几下君子兰的叶子,又用铲子松了几下土,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在君子兰的花盆土里,好像藏着啥东西,挺坚硬又藏得比较深。杨文耀用铲子把土都翻了出来,放在报纸上,在花盆的最下面就露出了一个金属盒子。金属盒子很普通,只是一个装曲奇饼干的盒子,大概十几厘米见方,外表锈迹斑斑,勉强能看清楚,盒盖上面有一个小狮子的图案。
杨文耀看了看盒子,感到有些困惑,难道里面装着啥宝贝?他随手就打开了盒子。
厨房的灯光昏暗,照在盒子里,里面并没有什么宝贝,而是放着一盘老式的黄色磁带。
(本章完)
关键线索磁带出现了!
勤劳的中卫,过节还在更新,端午快乐哈:) 前半段浓浓的生活气息,真是,道不尽的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啊;张乐有心,这盘带子下一步该出现在警方了
祝作者大大端午安康
端午节快乐~ 越来越好看了??
端午安康,感谢支持哈??:)
阿菜,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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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1998铁桥之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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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 年。
陈永新和庞烨对管立彬的问讯刚一结束,于晓娟就来了一趟公安局,取走了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装着张恩富遇害时穿的几件衣服,钱包,BP 机,裤腰带,皮鞋,围巾,以及一个随身听,随身听里还有一盘盗版磁带-“1990-1998 华语金曲大全”。
陈永新送走了于晓娟,立即跟庞烨按照管立彬提供的线索,去了一趟那个电器修理部。
电器修理部的老板姓朴,当时已经五十二岁,据他所说,张恩富出事儿那天晚上,确实去过他的店里,找他修了一个随身听。朴师傅还说,他把随身听修好,张恩富给了他二十块钱,刚要离开修理部,管立彬就来了。
那是陈永新第一次见到朴师傅,因为一起案子,在随后的二十年里,他们再也没有因为案子扯上联系,却因为修电器经常见面,成了老熟人。朴师傅跟陈永新和庞烨确认,管立彬也确实跟张恩富干了起来,追着他从修理部出去,至于后来去了哪,他就不知道了。
朴师傅当时坐在柜台里,正修着一个海鸥牌收音机,气愤地说:
“别提了,那俩人干架,还干坏了我一个暖壶。姓张的那小子拿着暖壶砸另外那小子,然后撒腿就跑。另外那小子还能让劲儿了?他也撒腿就去追。我当时挺来气,要干架上外边干去,搁我这干个鸡毛,暖壶谁给我赔啊?”
陈永新和庞烨安慰了一番朴师傅,破财免灾,坏了个暖壶不要紧,人没受伤比啥都强。这下就算认识了,以后俺们两家电器坏了,指定都来找你修。从修理部出来,俩人坐在警车里,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陈永新觉得,不管咋地,得模拟一下管立彬那天追张恩富的路线,倒是要看看张恩富咋就能凭空消失了。庞烨也觉得,对,张恩富绝对不是土行孙,他的行迹就是破案的关键,必须彻底弄清楚,这小子那天晚上到底撩哪去了。
陈永新和庞烨开着警车,按照管立彬交代追张恩富的路线,沿路去了一趟商业街。管立彬当时说,他那晚上追着张恩富,在一个拐角的街口,看见张恩富拐了进去,等他跑到了地方,却突然就发现人不见了。而当陈永新和庞烨赶到了那个街口,四下一看,除了临街的几家服装店,饮品店和杂货铺,连个垃圾桶都没有。那这人能去哪了呢?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庞烨把警车停在街口,跟陈永新抽着烟,困惑地说:
“老陈,我也真是纳闷儿了。按管立彬说的,那天晚上,这附近的店铺全都关了,张恩富咋可能不见了呢?我觉着,要么管立彬还是没说实话,要么就是这附近有马葫芦,管立彬可能钻里头了。”
陈永新的目光从一个杂货铺移到“丽丽服装店”的牌匾上,他看到乔灿从店里出来,骑上停在门口的一辆自行车,在商业街的人流中穿行自如。杨文耀他媳妇儿咋来这儿了呢?这条街上,店铺一般都有卷帘门,但那个服装店好像没有,陈永新想着,随口嘀咕道:
“心可真大,就不怕有人砸门玻璃,进去偷衣服?别说,还是这片儿治安好。”
庞烨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不耐烦地说:
“老陈,都啥时候了,你可真行,还开玩笑呢。别扯没用的,咱俩现在咋办?”
陈永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庞烨,说:
“还能咋办?算了,咱俩回队里吧,这事儿确实有点蹊跷,我得再琢磨一下。唉,你半道给我撂你嫂子那,我又两天没见着她了。我看看她这几天咋样,跟她吃口饭,然后就去队里找你。”
庞烨嘴里叼着烟,打了几下方向盘,嘴上虽然没说啥,心里却觉得陈永新有些不够意思,这么关键的时刻,还在想着媳妇儿,这也太不仗义了。陈永新心大,也没顾及庞烨的感受,脑子里想的全是案子,感到特别困惑,也特别焦虑。
张恩富这小子难道会隐身?不能够啊。
陈永新这么想着,随手就点开了收音机。
收音机的电台里,正播放着歌曲《雾里看花》: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乔灿骑着自行车,往杨文耀的饭店赶去,下班又去了一趟裴丽丽的服装店,她还是不同意再便宜点。乔灿心里很郁闷,更不想让杨文耀为难,咋能让他把摩托车卖了呢?他没啥多余的爱好,那可是他最稀罕的玩意儿,这个绝对不行。可要是因为差那几千块钱,万一服装店被别人兑走了,那可就太遗憾了。要不还是算了,不兑了,以后应该还会遇到合适的店,没准会更好。
乔灿胡思乱想了一路,可算想开了点,可刚一到杨文耀的饭店,心情就更郁闷了。
杨文耀的饭店里,乔志刚和栾秀琴正跟杨文耀激烈地掰扯,几桌客人都在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热闹。自从上回在乔万柱家闹了一场,栾秀琴和乔志刚冷战了几天,昨天晚上关系才算彻底缓和了。俩人一致觉得,安内必先攘外,必须找到杨文耀,不管用啥办法,高低得把他跟乔灿搁喽黄了。
乔志刚脸红脖子粗,指着杨文耀,喊道:
“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上回跟你说啥了,你现在咋还缠着乔灿呢?”
栾秀琴立瞪着眼睛,也指着杨文耀,说:
“对,你凭啥还缠着我们家乔灿?你也不照镜子瞅瞅自己,就是个炒菜的厨子,身上的油烟味儿洗都洗不掉,这辈子能给乔灿幸福吗?再说,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追乔灿的人多了去了,条件一个比一个好,我们家挑都挑不过来。你呢?你比乔灿大好几岁,要啥没啥,脸皮咋就那么厚呢。”
杨文耀看着乔志刚和栾秀琴,尴尬地说:
“哥,嫂子,不是,你俩别生气。要不,我去给你俩炒几个菜。咱们边吃边唠?”
乔志刚皱着眉头,使劲摆了摆手,喊道:
“谁是你哥,谁是你嫂子,谁跟你边吃边唠?你别扯没用的,快说,以后还缠不缠着乔灿了?”
栾秀琴白愣了杨文耀一眼,哼了一声,说:
“对,你别磨叽,给我们个痛快话,要是再缠着乔灿咋整。我们就天天来你店里,让你干不下去生意?不行,我们也得上班,没功夫跟你浪费时间。那就这样吧,你给我们写个字据,就写你从今往后不缠着乔灿了,要是再缠着她,你出门就得让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