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内殿帐中便是一阵又一阵交欢的暧昧之声。
林翼踌躇地走进长秋宫。
林瑜早已得了消息,端王又回来了,她面前还摆着内务府刚送来的CHUMI蜀锦。
她愤怒的挥退殿里侍候的侍女,直直走到兄长面前:“你怎么回事!叫你把他除了,为什么反倒把他救回来了!”
林翼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摇摇头。
愤怒的皇后揪着兄长身上的甲胄:“哥哥,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把那贱人送到皇帝身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一字一句,直戳到林翼的心上。
他静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胞妹。她怎么这般不温柔,哪里还有从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妹妹的样子,此时她口中频繁说出的贱人叫他听了很是不适,他推开妹妹:“阿瑜……你不要这么说他……”
“哈哈哈……”林瑜笑起来,笑出眼泪:“哥!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她面色阴沉,狠毒的眼神直直盯着兄长。
林翼慌忙摇头。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啊,他怎么勾引的你们一个个都往上扑啊!”皇后掀翻手边的桌子,花瓶摔碎,瓷片一片一片溅开来。
“阿瑜,我……你此后不要再为难他了……你就当,就当他也是你们后宫里的一位妃子……不好吗?”林翼犹犹豫豫,此刻的他哪里还有杀伐决断的将军样子。
皇后克制住自己,淡漠地看着兄长:“哥,你快走吧……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林瑜心寒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兄长:“哥,我提醒你,他是皇帝的人……”
林翼皱着眉,有些愧疚的看了妹妹一眼,不想再与她争执,快步走出了殿外。
林瑜在后面癫狂地吼道:“哥!那个贱人迟早要把我们林家都毁了!”
你且看着吧……
长安的秋天短暂而绚烂,金黄的树叶转瞬都落在宫道之上,像一层厚厚的金黄色地毯。
冬天到了,在第一场雪降落之时,慈安宫的太后终是睁着双眼,心中满是执念地离开人世。
她这一生,生于名族,十九岁成为太子妃,五年后成为焱国皇后。第一个孩子不到三岁便夭折,好在随后又诞下了辛厉,是为皇三子,借着家族势力与嫡子的优势,她的三皇子争过了贵妃的二皇子,成为焱国太子。
她解决了不少不听话的后妃,用了些手段便使贵妃死在了冷宫里。她自觉是后宫里的王,也是天下除了皇帝之外的最高统治者,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推翻了不少大族,解决了不少棘手之事。
可惜她死前最后悔的是,放纵了青芜台那下贱的春采女生下了七皇子。自己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在宫里除了七皇子,为什么没有呢?是为了那可笑的仁善名声吗?虚名真是害死人……
本以为厉儿最大的障碍是二皇子,未曾想厉儿却被那七皇子迷住了,子嗣因辛年那贱人而稀薄,二十五的年纪,只有两个公主。
她怎么也无法释怀。
皇帝流着泪,覆手合上母亲的眼睛。牵着端王的手,一起跪在太后尸体边。
辛年颤抖着手去擦皇帝的泪水,他知太后的死与自己有莫大的关联,未曾想皇帝竟带着自己一同去慈安宫。
“母后,孩儿今世未能如您的愿,愿您在天之灵能原谅孩儿……”
“母亲,阿年怀孕了,一定是个小皇子,看在他怀了孩儿骨肉的份上,您就承认了他吧……”
皇帝心内愧疚而欣喜,沉舟侧畔千帆过,新生生命的喜悦盖过了逝去生命的痛苦。
他小心的摸着身边人仍然平坦的小腹,柔声道:
“母亲,你若能看开些,与孩儿共享天伦之乐,才是极好的……若是阿年早日怀了孩子,您是不是也能早日放下心结,多活些日子……”
辛年也不由的覆上自己的肚子,赵太医告诉他,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他懵懂的低头看自己的腹部,腰带仍能将腰肢收紧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是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一个自己与皇兄一起孕育的小生命……
走出慈安宫,皇帝将端王打横抱起,大大方方地走在宫道之上。他的小雀儿现在是两个人,他走都不舍得让他走,生怕磕着碰着。
宫人如今皆知皇帝宠幸端王,除了腹诽荒唐外,一句也不敢多议论。
赵太医为端王重新配置了保胎药,仍是每日均要定时喝的,比起催孕汤药,这保胎药格外的苦些。
皇帝每每亲自用口将汤药渡进他口中,药喝完,二人便接起吻来,好不甜蜜。饶是向来波澜不惊的吉祥看的也是面红耳赤,在一旁局促地伺候着。
太后走后,皇帝愈发恣意随性。
在养心殿旁腾出钟粹宫供端王住下,皇帝一月里要在钟粹宫呆上二十日还多。偶尔为了皇家血脉去后宫嫔妃殿里,也是草率了事,毫不留情,甚至鲜少过夜。后宫嫔妃怨声载道。
后宫之事转瞬传到前朝,前朝又传到长安城,长安城里的闲言碎语不到一月便逐渐辐射了整个焱国疆域。
驻守雁门关的燕王辛律也知道了。
军帐中,寿王摇首咋舌:“二哥,皇帝真的荒淫无耻……那是七弟啊!要我说,桀纣也干不出这事来。”
燕王沉默地看着四弟:“说话小心些……”
将当今圣上比作桀纣,这罪名要是做实了,杀头都不止。
寿王呵呵一笑,一摔杯子:“二哥,我都敢来雁门关找你了,我还怕说话被辛厉听见?”
燕王苦笑着摇头。
“说来也是,我从小看辛年那小贱人就不太正常。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也不知道做出来给谁看的,二哥,我记得你当时对他多好啊,他倒是从小就懂趋炎附势,死命往太子身上贴……真是恶心。”
“从前母妃告诉我他娘是父皇从扬州妓馆里带出来的妓女,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一个不知廉耻勾引亲兄的下贱胚子……”
寿王自说自话,没看到二哥逐渐阴沉的脸色。
“皇帝还给他封了端王,呸……嘿,二哥,你知道百姓怎么说的吗,说他为了勾引皇帝,用了秘药,把菊穴搞的又紧又软,怎么插都插不松,比女子的还要舒爽……什么端王啊,叫淫王算了!”
燕王皱着眉,看着四弟越说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