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不用考了……
第五十三章 原来是这么想的
科举……还能取消的?
不只是河伯,其他在场的三名小神也是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如今大唐皇帝刚刚驾崩,举朝皆哀,确实可能暂停朝廷内外一切事务,至少要等新皇登基以后,再另开恩科,届时是否沿用此次成绩以及其他变动尚还无法定论。
不过,河伯费解地看着浦岛,身为已经通过第一轮的贡生,也不知道有何好兴奋,按理来说应该沮丧才对,毕竟寒窗苦读多少年,不就等着这一次省试吗?然而就方才他那激动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考中了状元呢。
河伯只感觉,这浦岛的路是越走越歪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受了谁的影响,总不能是河伯自己吧?
“从第一场,我见恩公落榜开始便在想,以恩公的才学怎么可能会不在上面,这根本就不合理!”浦岛这些时日的纠结程度不比紫姑等小神低,不管先前河伯如何展现出神迹,在这成绩榜单是最直观与实打实的东西,浦岛虽然口口声声说,恩公如此必有深意,但他其实也清楚,这就是在安慰他自己,因此不仅是河伯避着先前那些南北贡生,连浦岛也是如此。
他害怕去向那些笃信恩公的贡生们解释,害怕去回答他们的质疑,直到……今日科举被取消!
“恩公定然是早就判断到科举会被取消,所以才故意落榜的,是也不是?!”浦岛激动道。
浦郎君啊,你的路真的走歪了,听我的,快回头吧,走歪了!
河伯心中很是无奈,但人家在这里激动解读,他也不好打断,尤其是旁边还有三名小神在看着,难不成还主动说,不,我不是故意落榜,我是真考不出来?肯定不能!
“你说他是故意落榜,怎么个说法?”年轻小神好奇询问道。
浦岛轻哼了一声,笑道:“这便是恩公的高瞻远瞩了,恩公应该早就知道此次科举会取消了吧?不,应该是预料到了会取消。”
没等他人继续质疑,浦岛已经继续解释道:“此事必须要结合其他事情来看,首先是为何要取消科举,恩公怎么预见到的呢?那便是……圣人驾崩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浦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不过显然河伯等人更为惊讶,他们这几个小神都是刚刚才得知此事,你一个凡人怎么就已经知道了?你这消息合理合法吗?
察觉到河伯等人诧异的神情,浦岛却误以为是他们不相信此事,当即解释道:“此事是卢郎君的消息,这朝廷内外到处都是卢家子弟,消息绝对可靠,连太子李显都已经在封城那一天匆忙赶去洛阳了,圣人当真是驾崩了。”
原来是卢家的眼线,这群世家真是什么消息都敢传,倘若不是河伯等人也已知晓此事,还真不会轻易相信,不过河伯看着浦岛时,还是有些无奈,真想提醒一下他,提到此事时能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神情,知道你现在很是兴奋,但好歹也是当今圣人驾崩这种严重的大事,你这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万一让外人见到,怕不是要被抄家。
“即便是圣人驾崩,科举取消,也不代表此次成绩不作数吧?历朝历代的科举虽有延期,但肯定还会恢复的吧?”年轻小神显然想要力图驳倒浦岛的观点,他可不想承认自己眼里的草包金仙真有这种见识。
“不错,科举省试极为重要,既然已经考过一半,自然不会不作数,想来不久之后便会重新宣布考期,可能是下半年也可能是明年,然而……”浦岛自信地笑了笑,“此朝却不同往朝,虽然太子殿下已经赶去洛阳准备登基了,可是,谁不知道,大唐权力由圣人圣后共同掌管,圣人驾崩,那所有权力岂不是都落到了圣后手里?”
河伯听着浦岛说话时,忍不住转眼看了眼敞开的大门,想要去关门,想要提醒浦岛小点声,想要让紫姑施个隔音的屏障,然而他又不能展现出慌乱,只能硬着头皮听浦岛继续说下去。
“至于即将登基成为新圣人的太子殿下,他是圣后的儿子,当然是要听圣后的话,圣后强势谁人不知,还政?还他个田舍郎!”
河伯嘴角细微抽动,老兄,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害怕……
敞开的房门被缓缓关上,善解人意的紫姑不知何时走了过去,并将至合上,三个小神自然是无所谓这种凡人的朝政局势,但浦岛与如今身为凡人的河伯却不行,他们家里可都是还有家眷的,被外人听到,估计活不过明天了。
“那么,这么些事情合起来,意味着什么呢?”浦岛就像平日里对那些信众们说话时一样故意顿了顿。
“意味着朝廷局势不稳,意味着新朝前途不明,意味着……这一届考出来的进士,会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自己究竟是属于先皇还是属于新帝还是属于圣后的呢?”
浦岛分析到这里,呼吸也是愈发急促起来,以至于明明置身事外的河伯都被他带得有些激动,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着一口好口才,只是总觉得用在歪路上……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往比较合理的走势去发展,唯独一桩事让我惊为天人,那便是恩公故意落榜!”浦岛深吸一口气,宣布道,“我就说恩公此举必有深意,现在来看,何止是深意,简直就是神之一手!恩公是预料到了如今这朝局不稳,担心陷入圣后与新帝的权力斗争,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所以准备待价而沽,等朝廷局势稳下来以后,再来一展拳脚,对不对!”
原来……竟是如此?!
河伯面不改色,心中却是莫名其妙。
不仅仅是河伯,连在场的三名小神也陷入了沉默,年轻小神已经找不到反驳浦岛的话语,外来的那小神听了个一知半解,但总觉得很是厉害的样子。
而紫姑更是无比羞愧,感觉自己先前居然会怀疑星君的行为,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凡人理解得透彻,如果说在苏州时,她还觉得老土地公那些分析有些牵强,那到了今日浦岛所言,她才觉得星君还真是步步都走在众人前面,连人皇驾崩都在其算计之中,果然厉害,这就是金仙水准吗?!
在屋中一通宣泄分析之后,浦岛方才有所冷静,急忙向河伯叉手行礼:“恩公,方才是我太过莽撞,不该胡乱冲进屋内,更不该妄自揣测恩公心思。”
没事没事,你要不分析这一通,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这么想的呢。
河伯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问道:“这些话,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浦岛额头冒出一串冷汗,躬身答道:“明白,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对于外面那些质疑之人,只要提及朝局不稳即可,其他那些事情不用明说,让他们自己去悟即可。”
还悟!还悟!你明白了个甚么东西!我是让你别出去乱说,免得引来祸事!
不过河伯也不好直接挑明,不让其他人以为自己胆小怕事呢,而且高人讲话就得迷迷糊糊不挑明,否则怎么让人知道这是高人呢?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
浦岛当即恭敬行礼,退出屋门,当关上门后,他方才长长舒了口气,恩公没有反驳他,说明他的分析基本全部准确,就算有出入,至少大方向没错,自己这是紧紧跟住了仙人恩公的脚步了!
屋里的河伯送走了浦岛,也送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外来小神,方才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当然,走到现在,好像自己也没预料到过什么事,就和当初修行一样,到了那个地步,就稀里糊涂地修出了神位。
但河伯突然又想到,方才被浦岛打断了,就是外来小神说,因为没找到足够的灵药,导致没能吊住李治的命,此事的因果应该不能算在他头上吧?毕竟那些灵药他是一口都没吃过。
想到这里,河伯便看向了带着些许尴尬神情的紫姑与年轻小神,不错,灵药都是他们抢的,因果应该算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消去。
至于皇帝李治的死,怎么看都和本地小神轮班沾因果有莫大的关系,如今被捅上天庭,估计是哪位小神实在看不过去了,不过现在麻烦的是,长安被封城了,连小神都不能出去,而负责调查此事的应该就是九天采访使者。
从先前苏州启程时,那位采访使手下的雪娘子带话来看,采访使应该与水德星君相识,而且关系不错,甚至还牵扯到了那个能恢复水德星君修为的水德镜,那这次的调查,采访使会亲自前来吗?如果亲自前来,岂不是有暴露的风险?!
河伯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科举的事情被自己莫名其妙混了过去,现在又要牵扯进九天采访使者的调查里……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好多悟道的大哥……
迪化神传人现象
祸之福所依……误打误撞也算修行,哈哈
站起来,焗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