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角本身的运气,还是金仙的运气?如果是他本身的,那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运气果实能力者
哈哈,好运会一直有吗?有没有倒霉的时候
有,抽卡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 似曾相识的愚蠢
这个冬日结束得比想象中要快,冰雪消融,鸟雀归来,万物皆有新生,正如河伯那仍停留在第一页的崭新书册。
本想着趁着养病的机会,好生复习一下功课,毕竟从感官上,距离开春还早,然而弹指一挥间,便已临近省试之日,不少贡生已经收拾行李往长安赶去,越是晚去,越可能占不到实惠的住宿客栈,虽然有些人考试间隙还是要出城,但靠近长安城的那些小镇村落也是会被挤满的。
毕竟这是三年一度的省试,全国各地多少考生汇聚于此,即便是长安城也会觉得拥挤,河伯坐在牛车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柿饼,身旁倒扣着看不进去的书册。
看不进去就是看不进去,河伯已经有些自暴自弃,即使修得了神位,不是读书的料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估计这一辈子的天赋全都在运气上了,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当初怎么就能稀里糊涂地修成了河伯。
“郎君,吃橘子。”紫姑将剥好的橘子递过来,黄橙橙的橘子看上去格外诱人。
酸中带甜的橘子让河伯身上一个激灵,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贡生队伍,当目光扫过浦岛时,浦岛似乎也有察觉,当即露出一脸崇拜,而他身后是那些一同借宿在村子里的南北贡生,与其他地方泾渭分明的南北贡生不同,他们这批人莫名其妙的团结,而且隐隐以浦岛为首。
这段时日,河伯总觉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一开始河伯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写了首烂诗从而引来了鄙夷,但那种眼神怎么看都不像,反而与浦岛类似,这浦岛就更离谱了,从一个满腔热血的郎君,仿佛变成了一个神棍头子,总是在对那些贡生说什么仙人之类的话语。
现在想想,怎么看都是与那场莫名其妙的瓜果雨有关,但河伯又不敢多问,因为他们似乎觉得这场瓜果雨是自己所为,这种时候显然不能去否认,而去问紫姑与年轻小神,两人只有一个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河伯无可奈何,只能一道装傻充愣了,至少在先前那等冰天雪地里,能吃上新鲜瓜果,已是一种享受。
现在还不如好好想想,此次省试该怎么办,横竖是考不出来的,一个地方州郡的甲等上,连第一轮都通不过,着实有些离谱,应该寻什么借口呢?
河伯思索间,牛车停了下来,他转头看过去,发现前方队伍都停了下来,众人皆在张望,随后便见到一名骑着马匹的小吏一路而来,口中呼喊:“右卫将军巡检,让开道路,各贡生备好公验,以对抽查。”
“右卫将军?”河伯当然不知道这个什么右卫将军是谁,更不知道这个职位是干什么的,反正听上去是个将军。
此地距离长安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这右卫将军心血来潮到这里来巡检什么,众贡生当即让开道路,等着右卫将军的队伍过去,河伯他们自然不会特立独行,让年轻小神驾着牛车到一旁。
不多时,便见两排持刀卫士整齐而来,随后是戴甲骑士,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这队伍旗帜仪仗齐全,派头极大,而他们所护卫的,便是骑在一匹颇为显眼白色宝驹上的青年,如此年纪便已身居高位,令得周围那些差不多年龄的贡生无比羡慕。
“这右卫将军,乃是圣后的侄儿,虽然年轻,但权力不小,又有圣后做靠山,算是年轻一辈里风头最盛之人了。”
不知何时,浦岛来到了河伯身旁,小声介绍着这位右卫将军的身份,河伯这才有些明白,原来是圣后的侄儿,难怪身居高位了。
即便河伯远在苏州,又是个不用关心凡人朝政的小神,但成了凡人这些日子,肯定还是会听到不少关于如今朝廷局势的消息,凡人朝廷多数没什么变化,不是遇到圣主便是碰上了昏君,不外如是。
唯独此朝特别,当今圣人能力不俗,算是个明君,而他的皇后,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圣后,同样能力不俗,两人共同掌权,处理政事,圣人在前上朝,圣后垂帘而听,所谓“二圣临朝”。
大体上来说,两人治理的大唐算是不错,虽然比不上前朝李世民,不过在几百年中的诸多皇帝里,也能处于上游,当然,遇到这两年天灾导致大面积饥荒,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任人唯亲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是当政者逃不过去的选择,哪怕是再圣明的帝皇,都更会倾向于用自己熟悉或者喜欢的人,最不济还能巩固自己的势力。
就像眼前这名圣后的侄儿,不管他能力如何,起码在圣后看来是自己人,这便足够了。
河伯看着缓缓经过的右卫将军,不得不说像这般年纪的年轻郎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确实有一种春风得意之感,就是偶尔对着挤出道路的行人肆意挥鞭之举,着实有些跋扈了。
不过河伯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断然不能节外生枝,只要不招惹自己即可。
然而河伯不想,不代表对方不愿,那右卫将军得意骑过之时,目光在牛车上的河伯身上瞥过,只道是寻常贡生,他并未在意,然而就在他移开目光之时,却发现河伯身旁一名女子正拿着吃了一半的橘子,眼中只有河伯,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眉头微蹙,回过头来,随后又忍不住望过去,仔细打量着那名女子,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怪异与烦躁,这女子初看时,总觉得就是个寻常女子,虽然有些成熟温婉之感,但对于时常流连平康坊的他来说,女子姿色远不及那些莺莺燕燕。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再望过去,这女子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雅与脱俗气质,就好像……好像以往看那些文人雅客所画的仙女图一样。
仙女?
右卫将军眉头紧蹙,总觉得有些离谱了,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生出这等感受,这要是让他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死?
看着队伍过去,河伯不以为然地接过紫姑递来的橘子,牛车便要继续前进,然而突然听到了马匹嘶鸣之声,闻声望去,竟是那右卫将军调转了马头,小步返回,拦住了河伯的牛车。
拦我干嘛?我什么都没做啊!
河伯眉头紧蹙,心中叫苦,自己不想惹事,这事情怎么就突然惹上门来了呢?
“你们,是从何处而来?”右卫将军坐在马上,傲慢俯视,开口质问道。
“我们从苏州而来,是苏州的贡生。”河伯急忙开口,不是他有多么想说话,只因从这右卫将军阻拦开始,他便感觉到年轻小神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河伯真怕年轻小神会忍不住提枪,给这位右卫将军捅几个透明窟窿。
“公验呢?”
河伯当即下了牛车,取出公验上前交给对方,而右卫将军随意地打开公验,当看到上面所写身份时,突然露出诧异的神色:“你在解试里得了甲等上?”
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浦岛等人,其余听到此话的贡生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这成绩不论是在哪里,都足以让人侧目。
河伯一点都不想引人注目,只能苦笑一声道:“侥幸而已。”
右卫将军冷哼一声,道:“侥幸?苏州地界的考官是不是有些问题,我看需要去查一查了。”
言下之意,是在说这甲等上的成绩可能是通过贿赂考官或者作弊得来,这让众人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但又不好太过明显。
河伯听这话便觉得对方来者不善,然而自己并未有任何冒犯举动,自己怎么总是会引来这种人?
右卫将军的目光扫过河伯,随后又扫过年轻小神与浦岛,最后方才停留在了紫姑身上,让他感到有些恼怒的是,直到此刻,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居然依旧没有抬眼看一下他。
“你的公验呢?”右卫将军对着紫姑质问道。
“将军,她是我的阿姐。”河伯急忙拦在紫姑身前,倒不是担心紫姑,而是担心紫姑会突然出手把人给弄死了,莫要看这一路上紫姑颇为乖巧,那只是因为她以为河伯是水德星君,实际上,她可不比年轻小神的脾气好多少。
“你进京赶考还带阿姐?”右卫将军鄙夷地瞥了河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