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程牧不甘心,“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
顾珩北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往前走。
“那你把早饭吃了好不好啊?你看起来好累啊!”程牧抱着食盒跟在顾珩北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喂!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家里超有钱的,你当医生那么辛苦,你让我养你好不好啊!”
顾珩北就是在那时候停下了脚步。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会改到现在呜呜呜……五点多了……
小川的爆发戏我之前就设定过两个版本,两个版本一个出发点是吃醋加狂吃醋,一个是一点吃醋加多一点愧疚以及更多的醒悟。
看了第一版的童鞋你们都知道,嗯,那版被我弃了……
今天我会努力再发三千字保全勤,然后醒过来就会去老地方写,之前没上车的小伙伴这次可以把所有的车一次乘完,发完之后我会在评论区里通知大家,因为小墨现在裸更,时间和质量上都可能不太如意,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然后有写得不好的地方也请大家提意见,写得不好不对的都会再修改的。
深深鞠躬,我爱你们!
第96章
工作日的长街被挤得水泄不通,长短喇叭此起彼伏,顾珩北的车好几次被人强行变道插|队,他敲着方向盘说:“我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要是早几年,我非给那孙子别回去……”
副驾驶上纪寒川望着窗外连头都没回,他根本没听到顾珩北说话。
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顾珩北不知道程牧跟纪寒川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从2602出来后纪寒川就很慌,很急促,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着,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焦虑和不安。
纪寒川死拽着顾珩北的手,五指和他相扣,力道用得极大,把他的指骨捏得咯啦啦作响。
“怎么了?”两个人坐进车里后,顾珩北摸了摸纪寒川的脸,玩笑道,“是不是程牧欺负你了?他跟你说了不好听的话?挑衅你?还是炫耀了什么?你不会连一个小孩儿都干不过吧?”
纪寒川握住顾珩北的手紧贴着脸,他的眼眶里泛着红,有湿润的水珠凝结在睫毛上却没有掉下来,瞳孔被浸透得格外幽黑,哑透了的嗓音呢喃好像在撒娇,又好像在哀求:
“顾珩北,我要跟你回家。”
……
“程牧,我平时工作比较忙,不可能有很多时间陪你,以前你爱玩我不管,但是跟我在一起,忠诚是彼此首要的义务,我的家庭环境比较复杂,所以短时间内我不会带你接触我的圈子,如果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以上这些如果你不介意,你会做到,你能接受,那么,我们在一起吧,我不能说我会给你很完美的爱情,但我会对你好。”
难为程牧一个连五绝唐诗都背不全的人居然把顾珩北这么长一段话记得片字不漏。
纪寒川那时候低头听着,只觉得心尖上最软嫩的那一块地方从内部深处里绽裂出一条一条的细缝,疼得他有点吃不住。
一直以来,纪寒川都觉得自己四年前做出的选择是对的,他一遍遍跟自己说,他没有后悔过,假如时间倒流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那样坚持,他固执地认定那是他和顾珩北之间唯一的生路。
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一无所知的顾珩北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停留在原地等他的,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对于顾珩北来说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永诀,顾珩北要有自己的人生不断向前走。
顾珩北是真的实实在在把他放下过,顾珩北是真的认认真真考虑过和另一个人共筑未来,如果不是程牧自己出了偏差,即使纪寒川回来做再多挣扎,也不可能再挽回得到顾珩北。
这个可能性像一只满腹剧毒的虫子细细密密啃啮着纪寒川的心脏,痛得他连呼吸都喘不过来,后怕凝聚成一层层汹涌的冷汗从头皮、脊背、每个汗腺里争相贲涌。
但凡命运再多一丝丝的不仁,他和顾珩北都将错过终生。
进门的那一刻纪寒川抱住顾珩北,满脸的泪水如雨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走失了许久许久终于回到了家,途中种种艰难跋涉风刀雪剑伤痕累累都能用泪水来冲刷,但深镂在骨子里的惶恐和后怕已经不可拔除,他不停地喃喃着:“顾珩北,我错了,我错了……”
顾珩北困惑:“你错什……”
密不透风的吻兜头而下,纪寒川像是一个濒临窒息的人,把顾珩北当做他的氧气来源,拼命地抢夺着顾珩北的口腔,吸吮,卷裹,缠绕,吞噬,而顾珩北错愕又混乱地承接着这个如狂风暴雨般的吻,纪寒川灼热的呼吸和滚烫的眼泪也淋满了他的脸。
顾珩北能感觉到纪寒川焦躁和渴望狠狠交织,得而复失的激动和失而复得的惶恐紧紧纠缠,极度矛盾又极度激烈的情绪,他的嘴唇和舌头被啃|咬得发痛发麻,纪寒川像是想要把他整个的生吞活咽下去。
这哪里还是接吻,纪寒川像是要活活吸出顾珩北的心脏,又像是要耗尽自己的生命,把他全部的心与血都灌注进顾珩北的胸腔里去。
“嘘,寒川……”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轻声地哄。
他必须要问清楚,他一直觉得纪寒川什么都好,就是把心思藏得太深太重,那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隐忍和甘承,顾珩北看不顺眼很久了。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好的坏的,是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了,你得跟我说,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不说,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错了……”纪寒川泪眼朦胧。
顾珩北的手指揩拭纪寒川的眼泪:“你错哪了?”
“都错了……这四年……全都错了……”纪寒川呜咽着,他终于从涩痛的喉咙了挤出那三个字,“对不起,顾珩北,对不起……”
眼泪似乎具有了传染性,澎湃的湿意就那么卷涌上来,顾珩北狠狠闭了下眼,他以为他还需要等待很久才能等到纪寒川这句话。
他不是觉得纪寒川欠了他,但只有这个坦白,才能让纪寒川把所有的结都放下。
“我……”纪寒川的声音哽得不成样子,“我一直没有办法跟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那样就是对你好的,是对我们都好的,可不是的,我们差点,就差一点点……”
只要念头往那里转一点点,纪寒川都觉得舌尖像是被麻痹掉,根本说不出“永诀”那样的字眼。
“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原谅我……”所以顾珩北才会对他若即若离忽远忽近,顾珩北一直在提醒他,在警醒他,在等待他来坦诚,“我现在什么都告诉你……”
顾珩北轻轻拍抚纪寒川的背,鼓励地看着他。
纪寒川紧紧握着顾珩北的手:“你……你不要紧张……”
顾珩北微笑了下:“你看上去比我紧张。”
纪寒川搂住顾珩北的肩:“那你……不要太害怕……”
顾珩北翻了个白眼,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拇指上翘比出来一个槍的手势抵在纪寒川额角:“你见过人被一槍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