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是可以如此贴近的关系吗?虽然,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更无间过,可这不一样。
这和她预设的有出入。陈菲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清晰能感知各种各样和人相处的条框。她担心过冒犯别人,苦恼过对关系的延续,于是,对很多出现在彼此生活中的人,她从不会过分好奇。
不好奇,也就不主动关心,不过分维系,不突然亲昵,保持刚刚好的距离。
摸头这样的动作,是不是过于自然和亲近?她知道自己是受用的,不争气的说,她渴望过这样的温柔。陈菲能感觉到自己对周子琛生理上的依赖,和心理上的抗拒。
迟疑不断放大,直到吃到一半时,周子琛将他的 IG 页面亮在陈菲面前:“你昨晚问我的。”
她接过,大致浏览了一下界面。是私密账号,内容很少,仅有的几篇都是他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照片。
亮眼,又扎眼。
她忽然轻而易举得到了前男友的社交账号。
当初在一起时,她装作不在意,不过问对方的任何一个账号,或者问过,对方回答她说不玩社媒?她已经记不清了。唯一确定的事实是,除了微信和当初相识的软件以外,他们几乎没有更多网络和现实的联结,分开时她的狼狈也就显而易见。她的侦探女友们能轻易找到的前男友的现女友、现男友的前女友、前女友的现女友之类的账号,而她毫无头绪。
没有联系,没有音讯,没有近况通知。
然后这一切忽然在这个午后戛然而止。陈菲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释然的情绪。
但说不好奇是假的。
她扫了几眼后,在他的手机上搜索了自己的账号,顺便帮他点了关注:“我的。”其他的内容嘛,当然是等回家了再好好看。
吃过饭,是周子琛收拾的碗筷,陈菲就坐在沙发上看海。
贪嗔痴都在吃饱后被催得昏昏欲睡。
总归是要好好聊聊的,不能就这么睡了一回拍拍屁股走人吧。
这么想着,周子琛端了一碟处理好的水果,喂了陈菲一颗小西红柿:“聊会儿?”
疑问句,但听起来不像能拒绝的语气。
陈菲抗拒了,害怕了,迟疑了。
她点了点头,又在想摇头前先开口:“周子琛,我们还会再睡下一次吧?”
为什么不呢。她想,她是很好的床伴,他也是。那些下流的、刺激得人口水和蜜汁都忍不住一直分泌的游戏只有他们最合拍。
人是凭着本能去爱的,做的时候当然也是。他们的本能如此相似。为什么不呢。
做炮友是陈菲认为最合适的选择。
主动把关系定位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也就不必承担之后的得与失,也不必因为名分而真切投入,这样很好。比伤心要好一万倍。
她的话太及时,堵住了周子琛想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当然他不会问得如此直白。不可否认,恋爱之于他可有可无,做情人是最佳拍档,做情侣总有争吵。这样是很好。
但在当下,周子琛知道自己明明更想问出口的是:陈菲,你睡了我,然后呢?我们的关系你想怎么处理?
他不再说话,视线也顺着看向窗外的海。
短暂沉默后,他回应:“好啊。”
心知肚明的关系,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周子琛一把抱起陈菲,就在沙发上吻她。
很用力,带着情绪。
他强她更强,谁心里都有股说不出来的火,浇筑在床第之间,性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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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19.好人陈菲
当年的分手闹得很不愉快。
陈菲大三那年,周子琛已经毕业快两年,一边在忙公司的事,一边私底下又开始在准备继续深造。那段在沙发上的对话,女友看向他的眼睛发亮,最终还是被他听了进去。
什么时候去还没定,读 PhD 要多久,归期也未定。他只是匆忙间和陈菲提过一嘴,是去香港还是其他地区,都没有下最终的结论。
只是两人能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在学校,他到处飞。在一起的最后一年,他们只见了三次面,前两次是陈菲飞去找他,最后一次,是他刚好有事路过她的学校,打算多呆几天。
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去了好几个月,下车后,陈菲几乎是跑着去见对方的。
本来还在因为他最近回消息变慢而冷战,可见面时,陈菲只是撒娇,抱着他的腰,抬头对着近在眼前的男友控诉:“你最近对我真的很不上心。”
她一条条细数周子琛的罪行:“你说我期末没考好你就不和我聊天了。”
“和我吵架就拉黑我,要等我去哄你。”
“最近也不爱和我打电话视频。”
越说,她就越觉得委屈和惶恐,她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不管是不是在逗她,陈菲都会觉得难过,也讨厌这样的若即若离。
她实在需要一份保证,一份对她苦心经营恋情的肯定。
说来巧妙,周子琛很好的把控着尺度,总让她在觉得“他是在故意激起她的愤怒好让她吃醋”和“他就是不喜欢自己了”之间徘徊,像沁着蜜的屎,喂养害怕失去爱人、害怕爱情经营失败的小女生。
陈菲不是没想过硬气一点,挣脱出来。她不止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的爱情,但总有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