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接二连三响起惨叫声。

陆荣打开门,地上的两个人正捂着右眼一边哀嚎一边翻滚。徐青峰眉头紧锁,向包间里看了一眼,显然陆荣也什么都没问到。他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戚盛虽然是个纯粹的垃圾人,但还没有勇气在戚衍面前说谎。

但万一真的闹出人命,他会说谎也正常。或者还有其他理由

陆荣抬眼:“我们先回去。”

听到陆荣和徐青峰离开的声音,瘫软在沙发上的戚盛终于回过神。他惊魂未定地喝了一口酒,暴戾地抓起一旁保镖的衣领:“你去查,为什么戚衍会知道这件事不是,为什么他要找汪雨?”

越弥和汪茜一起下楼,答应她下周陪她去香港中路吃蛤蜊面。

汪茜的父母因为大女儿的失踪日夜神伤,几个月里头发竟然全白了。汪茜今天放周假,她在紧张焦虑时会不断地抠自己的手指。

越弥看着她手指上因为长期握笔磨出的茧子,抬手抓住她的手,用纸巾轻柔擦拭被她抠得通红的手指。她没有一句安慰的话,汪茜却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种安慰。姐姐的失踪和高考的压力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被越弥抓住手指的一刻,她感受到一丝久违的平静。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别想太多了。我会找到你姐姐。”

汪茜的神情依旧有些哀伤,但她抬头看着越弥,感激地点了点头。

她想开口说什么,越弥却忽然嘘了一声。

有人正从单元门外靠近,而且不止一个人。她下意识将汪茜挡到身后,今天徐青峰有事,没能和她一起出来,约定好到时间来接她。

她看着单元门口缝隙露出的微光,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汪茜抬头看去,仿佛看到了什么,骤然尖叫一声:“上面”

两个男人迅速从楼上往下跑,目标看样子就是汪茜。越弥立刻带着汪茜夺门而出,被门口的人一把堵住。越弥握着汪茜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堵住她们的男人将四周围得严严实实,他们不算粗鲁,但也不算客气,一句话都没说,两人一组强行将她们架进面包车内。

越弥的双手被胶布缠起,但她没有一丝被“绑架”的慌乱。

开车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低声问话:“不是说就她妹妹一个人吗?这女的是谁?”

副驾驶上的人摇摇头:“不知道啊,但是这娘们刚刚在和汪茜商量找她姐姐的事情。就按盛哥说的,先带回去看看吧。”

戚盛自从去年犯过事以后,就被戚成玉安排到了郊外的别墅住。这里离市区远得很,他心中当然有怨气,但一声都不敢吭。手中的台球杆挥出去,台球没能入袋。他吸了一口烟,暴躁地朝着台球桌猛踢一脚。

四个人将汪茜和越弥带进来,他靠着台球桌回头看去,向前勾手。

汪茜眼眶里都是眼泪。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但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预感。

戚盛眯着眼看向汪茜,目光先下流地在她身体上打量一遍,视线却忽然被一旁戴着头套的女人挡住。汪茜没戴头套,她却戴着。见戚盛好像表现出一点疑问,保镖上前:“盛哥,这女的是和汪茜一起的,俩人一直在商量怎么找汪雨。这女的在车上的时候好像在记路,眼神也怪,我就把她的脸遮起来了。”

戚盛闻言来了兴致,将自己真正要问的事情抛之脑后。他手中的台球杆伸出去,挑走了越弥的面罩。

面罩一落,他看向越弥的脸。他怔了怔,吹了一声口哨。

“小威,你怎么能对美女这么粗鲁?快把人家手上解开。”

小威点了点头,刚要去解开越弥手上的胶布,动作又一停:“盛哥,我们还是先问正事吧,肯定就是这俩人把事情捅出去的。”

越弥也在端详戚盛。看到戚盛的脸时,她心中的一切疑问就都有了答案。

戚盛还在盯着越弥的脸看,当他看到这张美丽的脸上毫无惧色,甚至隐约露出一丝轻蔑时,他转了转手中的台球杆。想到曾经在汪雨脸上也看到过这种神情,他吐了一口烟,挥动的台球杆挑起越弥的下巴:“就是你在到处找汪雨,把事情捅出去的?”

细细的杆尾一下又一下,戳着她的下巴。

越弥没回答他的话,甚至从上一秒起就没有再正眼看他。

戚盛既被这种无视激怒,身体又出现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他继续挥动台球杆,杆尾向下滑到她的颈。他又点了一支烟,杆尾一边滑,一边戳,戳到她的锁骨,声音懒懒散散:“小威,你来,把她衣服扒了,我看她还是这种表情吗?”

小威也愣了一下:“盛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背景在后面”

越弥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只有现在正眼看向戚盛时,目光中才流露出浓重的厌恶。这种厌恶不来自于恐惧,反而来自于其他情绪。在她眼里,他仿佛是下水道里一块令人作呕的腐肉。

戚盛怔怔地和她对视,台球杆挑起越弥的领口,忽然笑出声。

“在南安市,有谁比我们家的背景更大?”

小威还是有些犹豫,紧接着,后背狠狠地挨了一棍。

戚盛似乎觉得不解气,又上前补了一脚发泄累积的怨气:“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戚盛?”

越弥轻声开口。

“我手机有定位,精确到米。徐青峰如果没有在我说的时间接到我,会马上来找我。”

她挡在汪茜身前,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拉住她的袖口。

“你可以像让汪雨失踪一样让我失踪,”她微笑着看向他,“祈祷戚衍找不到我,也没发现是你把我们带走的吧。”

呜呼。。弥弥好帅啊

所以他俩关系算表兄弟吗

刺激

选择

戚盛脸上却没有惧意。

一方面,他不相信越弥说的是真话。另一方面,就算越弥真的和戚衍关系匪浅,那他更有了不放她走的理由。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得看戚衍的脸色生活,他早就想让他吃点亏了。他明明是戚成玉的亲侄子,人人都能在集团混上位置,只有他,不高不低,永远被当成不入流的角色看待。

而戚衍更是永远都像看脏东西一样看他。凭什么?

戚盛嘴角拉得很长,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