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陪了？你在边上，作业质量都下降，效率也低。”

“等你考完试，我们去旅游，找个地方放松下？”

“去哪？”

“你想去哪？”

“龙薇合说暑假出去一趟，和他们一起？”

“你尽粘她。”他松了她，站起按摩她肩颈，“饿不饿？”

“有点。”

“想吃什么？”

“苹果。”

他去削了个苹果回来，坐回刚才的位置，把苹果递她嘴边。

她咬了口，又摸了把他脸，“我尽快，几分钟。”

“我也要吃。”

“你吃啊。”

“你咬一口给我。我要吃别的。”

“无聊。”她娇嗔。

“你给不给”他挠她腰肢。

她笑着扯开身，咬了口，对上他嘴。

他咬上一点点收入口，接上她唇，舌尖舔舐……

两人恋爱后一直很粘。最近搬了一起同居，住林禹勋这边。虽同居，但都忙，早出晚归，林禹勋偶尔会出差，林姚周末白天晚上还上课，一起休闲娱乐的时间并不多，晚上大部分的时候都窝家里继续忙，这样熬夜粘着是常态。

也发生过两次争执。

一次是车子引发的。林姚自买了车，影响了他接送她的日常生态，他买给她的车停放地库，她未开过。他委屈，说她骨子里还在对她所谓的阶层不同做对抗，未完全接纳他。

她解释，说她只是不想依赖他，买车的时候确实没太考虑他的感受，但自他妈妈见过她那次，他和她深入谈过之后，她是抛开了一切顾虑的。

他说既然接纳他，就该接纳他为她做的一切。他总需要些出口表达对她的心意。

她拿出了自己的存折给他看，“林禹勋，这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钱，我的辛苦钱，够我养活我自己，是我的成就，是我对自己的价值认可，但……不及你一辆车的一半钱，你叫我开着那辆车，怎么去评估我的努力和成就？我必须诚实我的消费观。”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都说开了，不想再在这方面敏感消耗。她顾及他的心意，偶尔开那辆车去上班，让他感觉她没把他的心意当废铜烂铁，但开去学校这种场所“招摇”，她是不可能的。她要维护自己的价值认知和舒适区。

算是相互让步，两人自此未在此类问题上拉扯。

另一次争执，是因他自己和林姚坦诚他以前的唯一一段感情经历。

这个事他斟酌过很久，不和她坦白，怕她猜测，和她坦白，又怕她介意，会放心里。

他和她说他高三谈的一同学，当时毕业林光辉安排他出国，他不去，不惜和林光辉断绝关系，家里人都以为他是为了谈恋爱。林姚问他难道不是因为谈恋爱？他说就是没谈恋爱也不可能听林光辉安排，他是下定决心不出国。两码事。

林姚脑子里明白过来李璇曾八卦他痴情种，为了女孩儿和家里分裂，问他什么原因没在一起。

他说很讽刺，大学毕业那年对方反而想出国，邀他一起，他不愿意，说终究是不懂彼此，那个时候年轻不成熟，可能都没那么爱吧，没到可以为对方抛开一切的程度。大学也没在一所学校，沟通了解其实都有问题。

林姚笑说他原来是属于被迫分手的，那还是有感情。他否认，说四年前她回来找过他，说要复合，她站他面前，他是已无感觉，说人家现在都结婚了，他真心希望人家好。

林姚问后来就没有再谈过？他说他谈恋爱感觉至上，一直空窗过来，直到她出现，而且创业的前几年他也付出了他全部的精力。

林姚淡淡，笑说初恋一般都不可替代。他说她介意了。她说她才不会介意。

事实是后面几天他总觉得她不是很开心。他发疯，说她在意了，一定要她说清楚。

这件事是林姚妥协，哄他，说相信他才平息。

他建议的旅游，也遂了她，合到了龙薇合他们一起，到 8 月份初才成行。

施正霖上班后一直很忙，原计划的婚后旅行因各种因素，延到等极泽区域公司筹建起正常运行。他 5 月份的时候就问过龙薇合想去哪里，她说想去香格里拉。她是想再去趟纳帕海，想和他再走一次水上公路。他是特别想再去的，怕她有心理阴影，没主动提。

这趟出门，都做了充足的准备，提前了两周买的来回直飞香格里来的机票，行程非常简单，龙薇合和林姚商量规划的，就去纳帕海，松赞林寺、普达措这几个地方，住宿除了住一晚松赞林寺旁边的一家酒店，其它全部安排在钱多多喜欢的那家纳帕海边的庄园，算是轻松度个假。

收拾行李的时候，林禹勋叫林姚备她喜欢的裙子带上，她问为什么，他说想请个摄影师帮他们拍照片。林姚不是喜欢拍照片的人，说他一个男的喜欢拍照片也是奇了怪，那边也不是穿裙子的天气。嘴上这么说，她还是配合备了。

春节那次去黄山看雾凇，他也是热衷拍照，搂她拍了一堆大头照，自那以后他手机屏就是一张两人的大头合影。

凑一起去有一起的乐趣。这趟对龙薇合和施正霖来说是特殊意义之旅，对林姚和林禹勋，他们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有期待。

两个孩子兴奋猴急，多多对那个纳帕海庄园有很多快乐回忆，尽管有两次惊吓，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但他已是把这部分当作历险记，坐飞机上不停和施诗描述。两个大人听了十指缠了又缠。

他粘林禹勋，机场碰上面就带着施诗跟他，到达等行李都跟。开车的人在迪庆机场提上车，他钻进了林禹勋的车，施诗是要跟着他的。龙薇合一顿沟通，俩个都不肯下，说要陪哥哥聊天。

以为终于要摆脱的人脑子发嗡，叽叽喳喳的“聒噪”他受不了，两人世界完蛋，救命的眼神看向林姚。林姚笑，劝龙薇合，说他们想跟谁就跟谁，开心就行，特意强调他们喜欢和他们呆一起。

林禹勋瞄到前面车里两个人出发前亲热，给两孩子把安全带系好，慢吞吞启动车，和林姚说暗语，说她“幸灾乐祸”是给自己造祸，到时别怪他无情。

他们半下午到达的纳帕海，8 月初的香格里拉应该算是那边夏季景色最好的时候。

庄园对面的雪山今年还有一点点雪线，中间隔着的整个纳帕海笼了层金色光晕。庄园内草地上的白色野花比上次来还盛，狗和小羊、马依然是那几只，几只大狗狗的名字钱多多居然还能叫得出，见到就去扑。

有孩子的人先顾孩子玩耍的需求。

林禹勋终于脱了身，在房间安顿好，没管施正霖喊他们一起去草地下午茶，开始释放路上的憋屈，林姚说她好像有一点高反，呼吸不过来，头晕晕沉沉的，他不敢动了，问，“真的不舒服？”